金线深表震惊!
从未知晓余勒有胞兄的她想当然地把丁成天认作余勒。毕竟现在情绪低沉的丁成天洗去顽劣的痞气,气质已经与余勒颇为相似。金线不由疑心:千里掳她来的人不会是余勒吧?!
听说总裁小说里常有这种虐恋情结。怎么办,从,还是不从?
娇气男的搭档自丁成天上车就打开秒表。60秒倒计时,嘀嗒,嘀嗒,感觉一声紧似一声。
丁成天注视着金线,似乎要把她刻进脑海里。
知道她是胞弟余勒的女朋友,却不知道她在余勒心中的地位那么高。丁成天没有特别的话要说,因为他根本就是背着余勒,以自己的方式打通渠道来见相见的。他前后两次共付250万,通过央求兰生得到了这宝贵的1分钟。
他来只有一个目的,送一双手镯给她。
他要说的只有一句话:别怕,手镯要一直戴着。
金线大睁着双眼,有迷惑,有震惊,有哀叹,有庆幸……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娇气男的搭档合上秒表盖子。
等不到她的只言片语,丁成天弯腰后退一步,下了车。
前前后后,正好60秒。
娇气男笑嘻嘻地重新登上车,卡宴稳健驱动,水波无痕地朝书山驶去。
“怎么回事?”金线眩晕不解。余勒不是操纵这一切的人?
“嘻嘻,就是利用你的1分钟,赚了100万而已。”娇气男喜气洋洋。“到账!”他朝搭档扬扬手机。
金线越加眩晕了:什么时候她的时间这么值钱了!
“我们现在去哪?你们要走了吗?会把我怎样?”
金线不免惶恐。
她想,连最爱成辛的余勒,宁肯付100万给俩骗子,对她的被绑都束手无策,她还可以指望谁?
“小学妹,耐心些。”
才说两句话,车又停了。
这次依然在一座山脚下,不同的是,这次的山稍微高一些。山脚下是条陡峭的岔路口,往来的步行行人更少。
且这一回,娇气男和他的搭档都下了车。临关车门,娇气男和气地朝金线挥手:“再见,成辛,后会有期!”
神马!
司机大哥将车门锁上,驱车离开校园。
金线不当坏人才一年,已经看不懂业内的活动。所以,那位司机才是真正绑架他的人的人!那兄弟俩出卖了她1分钟,获利100万,这位司机呢,又从中拿到多少好处费?
抛开金线思绪万千不说,卡宴几乎是前门进,后门出,流畅无比地又滑进湘州的市区,穿城而过,轱辘不停地又离开湘州奔邻市而去。
对车辆进行监控的警方有些慌。莫非情报有误?或者成辛的人生另有其他他们不知道的故事?
“隧道!隧道里有问题!”张滨综合分析后,指着湘州城郊一段山洞隧道处。
“如果隧道内有一辆接头的车……事实上,也的确有这种可能!”付路平道。
“这就奇怪了。他做得这么秘密,倒不像是来敲诈的。”一队前来支援的刑侦队长道。
张滨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事实上,那天晚上,余勒也表达了此担忧。
余勒说,没有人值得那个人去威胁,所以,他担心那个人胁迫来成辛,根本不是为了敲诈谁,而是为了斩草除根报25年前的私仇。
如果真如余勒所担心,那可是太糟糕了!
就算他们挖地三尺,找到成辛被绑架的地点,也可能已经太迟。
张滨坐在通风良好的会议室里,明明窗外初阳明媚,他却觉得寒意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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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隧道里被迫下车,换进一辆其貌不扬的本地牌照小轿车,金线连打电话的自由都没有。不仅电话被没收,连证件也被拿走。
一位妖娆的女子,对她肆意上下其手,甚至还假公济私捏了捏她的胸部。
那女子解下她特意买来的与成辛同款的手表后,还要撸她腕上的绞丝银手镯,被她拒绝了。
“这个不行!”金线恶狠狠开口。
那女子被虎得一怔,抬眼对上金线,发现刚才柔顺的人中了邪般,眉眼中有说不出的阴郁,散发出令人震慑的邪气。
女子失了阵势,只好丢盔卸甲,匆匆收场,带着已经收走的成辛的物件,先行下了车。
轿车似乎漫无目的,从容不迫地在街头随着早上班的车流往前走。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
金线扑到车窗前,往车后看。没错儿,是小白!
他相遇故知,虽然于当下的情形不符合,但是情感却是契合的。金线不免小激动。可是,身为俘虏的操守她还是有的,她没有扑打窗户,没有呼喊救命,只是充满伤感地望着街边站着打电话的小白,看他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小白下了火车,出了简陋的车站,带着说不清的优越感,开始给余勒打电话。
不通。
依然不通。
他的优越感顿时消散,终于,一个从未设想过的可能出现在脑海:余勒一定是出事了!
手脚冰冷。
余勒!出事了!
而成辛又被绑架到湘州!
这跟之前余勒告知他的,他得罪了湘州的大势力完全吻合!
体内有一种迟钝的绞痛开始复苏,过往的记忆煽动黑色的翅膀蠢蠢欲动。小白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
这个姿势使他看上去土著极了,也无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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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轿车越行越偏僻,终于在一处住户稀少的豪宅区停下来。
“你自己进去。1号楼。”
金线才要抬手推车门,司机递过来一顶帽子。黑色的帽子带着巨大的帽檐,像是海滩度假中女士常戴的那种能护住肩膀的宽边帽。
“不要耍花招,那样只会死得更惨。”司机声音平淡到没有丝毫情绪。金线知道,真正的冷血杀手都是没有情感起伏的。
她乖乖戴上帽子,稳住步伐,正常而低调地一个人走进绿树成阴、鸟语花香的小区。
经保卫提示,1号楼是主路的尽头。
一直走了快800米,见到一个巨大的西方美人雕塑,毫无创意地扛着一个水罐,倾倒下水流,赤诚相见的胸部傲然耸立,脚下,小喷泉华丽绽放。
金线双腿打颤地走过这个喷泉池,见池里游着几尾锦鲤,一位面色和气的年轻大爷正在捞树叶。
不敢停留,更无心搭讪,心情悲催地走向喷泉后的1号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