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这时,因襄郡王的召唤,薛云上正好在襄郡王书房中。
“近来皇上可还召你进宫去说话?”襄郡王问道。
薛云上也知道这样的事儿瞒不住,便照实说了,“因着熙皇子眼见成亲了就要出宫来开衙建府的。皇上忧心皇子在外,嘱咐儿子与皇子多多亲近。”
襄郡王点头称是,“你大哥和二哥也是这么说的,说是不论君臣之道,就凭你们堂兄弟一场也是应该的。可见你们兄弟是想到一块去了,正好日后一道亲近皇子了。”
到底是不是襄郡王说的这样,父子两人都心知肚明的。
熙皇子乃皇帝独子,不出意外,大宝终归是熙皇子的。
襄郡王又如何能安心看着薛云上撇开长子和次子亲近未来的皇帝,岂不让长子和次子日后落了下风,那样一来几个儿子间可就失去了平衡了。
只是熙皇子孤傲得很不好亲近,襄郡王知道为此长子和次子没少铩羽而归。
如今既然薛云上得了皇上的意思,熙皇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算敷衍也再不能将薛云上的拒之门外的。
只要长子和次子借由薛云上进得门去,事就成了大半了。
襄郡王正是打得这主意,才有了这番话。
也是不论襄郡王在几个儿子中如何有失偏颇,他到底还是薛云上的父亲,不可公然忤逆。
所以薛云上道:“父王说笑了。说起来当年在南书房念书时,对熙皇子,大哥和二哥比谁都亲近的。反倒是儿子,那时熙皇子就不太看不上儿子了的。只怕日后还要请大哥和二哥在熙皇子面前多多提携儿子才是了。”
闻言,襄郡王就是一窒,薛云上这是拐着弯子给他软钉子碰,他怎会听不出来的。
也是襄郡王觉着这事儿不过是他张张嘴的事儿,就并未多想,所以这会子薛云上拒绝了,襄郡王是又气又惊又愧又怨的。
襄郡王气,自然是为了薛云上竟敢忤逆他的意思。
襄郡王惊,则是他没想到几个儿子间的罅隙,竟已至如此地步了。
襄郡王愧,薛云上的不忿他也是听出来的,也知道到底是事因何故的。
襄郡王怨,是觉着薛云上虽受了大委屈,可郑国公府已经给薛云上讨回公道了。生生落了他和长子的脸面,让他至今都没脸去见王妃的。
且在襄郡王看来,长子和次子是孤立无援的,除了他这个父亲是再无人了的,不比薛云上背后还有偌大的郑国公府。
如此一来长子和次子势若,他作为父亲稍有失偏颇也是人之常情,薛云上该体谅他的。
襄郡王越想,越觉着是这道理,最后连那点子愧疚也没了。
薛云上也算是知父莫若子的了,看着襄郡王脸上来回变换的颜色,便知襄郡王的心思。
其实薛云上所求的也不过是一句,“父王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样的话。
可襄郡王却半句没有,还不时敲打薛云上,说大爷和他终究是亲兄弟,没有隔夜仇的。
果然,没多时襄郡王又开始张口教训起薛云上不知道兄友弟恭。
可凭襄郡王如何教训,薛云上也只是一副低头受教的样子,可一旦说提及从旁拉扯大爷和二爷,薛云上就又给襄郡王软钉子碰了。
把襄郡王气得不轻,直嚷着要行家法。
而薛云上对襄郡王的心,又寒了几分。
大爷和二爷早在外头等着了,听闻襄郡王要动家法以为是时机,这才佯作匆忙赶来,劝阻襄郡王。
他们一人抱着襄郡王的腰,一人抓住襄郡王执家法的手,痛哭哀求道:“父王不可,仔细气坏了身子。三弟会如此,也是因我这做兄长的不足以为表率之故。父王要打,就先打儿子吧。”
襄郡王原就是被薛云上逼得骑虎难下了,这才说要行家法,但既然长子给他台阶下了,他自然顺势而下了,“与你们何干,都起来。”
那里襄郡王和大爷、二爷好一番父慈子孝,将薛云上凉在一旁仿若外人一般。
薛云上朝外看了看天,过来一揖疏淡道:“天色也不早了,儿子还要进宫一趟。”说毕,就告辞走了。
待那父子三人回过神来,薛云上已走远。
襄郡王一摔手中的家法,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你们兄弟怎么就到这步田地了?”
大爷和二爷相视一眼,大爷越发痛哭流涕道:“不怪三弟,到底是我错在前,若是我受了这天大的委屈,我也不会原谅的。只是父王如今已退出朝堂,日后我们兄弟若再不能团结一致,还如何振兴王府。”
襄郡王听了十分欣慰,“就只你们兄弟两能体会我的苦心了。”
二爷赶紧道:“父王,说起来我们与三弟虽是亲兄弟,可到底不是一母同胞的。为此不说三弟,就是大哥和我都是有些私心的。只是如今再不能了,到底是振兴王府要紧,还得都摒弃前嫌才好。”
襄郡王又直点头,“那你们以为该如何摒弃前嫌才好?”
大爷道:“方才儿子去给母妃请安,见母妃正为三弟的亲事烦恼。儿子便想,从前就罢了,我柳家大舅如今可是奉旨视学京畿的学政了,柳家的女儿配三弟也是能够了的。只要三弟与柳家表妹成亲了,不说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儿,就是三弟看在柳家的份上,也能缓和与我和二弟的关系了。”
这话说得真真是比唱的还好听。
柳家大舅是得了皇帝青眼点为学政,可柳家大舅膝下只有两子,唯柳家二舅有一女,年纪倒是与薛云上相仿。
不说柳家二舅如今还是个芝麻绿豆的官,就是同柳家大舅一般身居高位了,以柳家这样忽然暴发而起,又后继无力的底蕴和根基,也是难长久的。
王妃为何千方百计进宫去瞧皇子妃的候选,正是想给薛云上找一个门当户对根基扎实的妻族,这样的人家才能作为薛云上的助力。
但这可不是大爷和二爷愿意看到的,所以这才将主意打到破落户柳家上头了。
襄郡王觉着大爷说的有些道理,只是再一忖度他又摇头了,“别看你们母妃如今找得起劲儿,最后都是无用功。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祖母有意要将钰儿那丫头许给安哥儿的。”
大爷和二爷一怔,“李钰?”
李钰正是太妃的外孙女,馨和郡主的嫡女。
馨和郡主夫家——李家,李家大伯虽因两淮盐案受牵连被发配在边疆军前效力了,可李郡马这一房及时分家未被波及,且李郡马这些年在外政绩斐然,如今已入刑部为左侍郎。
而刑部尚书年迈,告老是迟早的事儿,眼见的李郡马便是这空缺的有力人选,之后入驻内阁更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儿了。
若真让薛云上娶了李钰,得李家这么个妻族助力,大爷和二爷就是拍马也再难追上了。
大爷和二爷更是不愿了,所以二爷当下便按捺不住想要说李家的不是,让襄郡王想法打消太妃的这主意,没想大爷却拦住了二爷。
就听大爷道:“父王,儿女的亲事终归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名正言顺。”大爷这是在提醒襄郡王,太妃虽是祖母,若要干预孙儿的亲事,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少时,大爷又道:“在再者祖母虽有那心,但以祖母同母妃一般是宠爱三弟的心,若三弟不答应,她们也拗不过的。这不,儿子听说母妃要将京中几家门当户对的姑娘请来给三弟瞧,看中意了才定下来。不若那日将柳表妹也一并请了来,若三弟瞧上了就正好,若瞧不中也不过来玩儿一回的意思。也不伤两家的情面。”
襄郡王也以为是这道理,便答应道:“也好。只盼老三那逆子能明白你们两个做哥哥的苦心才好。”
罢了,这父子三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大爷和二爷才出书房。
待到走四下无人处,二爷迫不及待问道:“大哥,现下想法让老三那兔崽子娶了表妹那丑八怪才是要紧的。你怎么还要表妹来家里玩给人瞧的,岂不是漏馅儿了。那时就算父王逼着,只怕老三也不能答应了。”
大爷却十分不以为意道:“你就安心吧,只要表妹来了,我就有法子让老三不娶也得娶了表妹的。”
二爷一怔,忙问道:“可是大哥有了妙计?”
大爷冷哼了一声,道:“自然。只是既然太妃那么想让李钰嫁到咱们家来,咱们也不能拂了她老人家的好意。也罢,你哥哥我有孝在身就算了,只能靠你了。”
二爷着急道:“这话又是怎么说的?大哥你倒是快说,真是急死人了。”
大爷这才对二爷轻声道:“那日只要这般,这般……”
二爷听完直呼妙,大爷却紧张得不行,喝住二爷后四顾了下,又忙拉着二爷走了。
待心怀鬼胎的兄弟走远后,从一旁池水的怪石堆里钻出一个手拿着断线风筝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