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直到半夜,薛云上醒来想要吃茶。
关雎却故意当做没听见薛云上的叫唤,说什么也不动的。
到底还是叶胜男熬不住了,披衣端着茶盏漱盂等物进来往薛云上床边的杌子上一放,道:“外头那个睡死了,三爷再闹可就一屋子人都不得安生了。奴婢也知道,三爷也不稀罕奴婢伺候了,只好请三爷自己漱口吃茶了。”说完,叶胜男转身就走。
可叶胜男还没走出一步去,就被人拉住了。
叶胜男只低头,就见腕上被人抓住了。
也是已经睡了一觉起来的缘故,再大气性也没了,所以见叶胜男一走,薛云上想都没想便拉住她了。
只是想起自己对叶胜男闹的脾气,薛云上一时又不好意思得很。
好半天,这两人都默默无话的。
最后还是叶胜男耐不住的,回头道:“可是三爷还有什么吩咐?快说了,奴婢也好帮你传话出去让别人来服侍你。”
叶胜男早觉着自己委屈了,好端端就得薛云上的气受,所以这会子越发不能有好声好气的了。
薛云上收回手摸摸鼻子,咕咕哝哝道:“谁说……我不稀罕你服侍了。”
叶胜男冷笑道:“原来还是奴婢错怪了三爷。那奴婢这厢给三爷赔不是了。”说着,叶胜男回过身来,就要福身。
薛云上那里能让的,一把将叶胜男拉了过来。
叶胜男被拉了个踉跄,就坐薛云上床沿了。
薛云上无奈道:“我那不是也不好受的。你还不知道呢,今日大姐姐当面说要你,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只是当日祖母虽把你指给我使唤了,可你人却还是祖母屋里的,你的去留我是做不得主。祖母又是最疼大姐姐的,只要大姐姐开口就没又不答应的。你不知道当时我多焦心,多束手无策的,所以就恨起你当日将名分还记祖母屋里了。”
闻言,叶胜男怔了怔,当日此举的确是她私心留的退步,只是这会子她正气头上也就不愿承认了,气话也跟出口了,道:“奴婢原就是不愿来的,且当日还有蘀兮和釆蘩一并过来,倘若奴婢不如此,只怕如今多少人在戳奴婢的脊梁骨,拿奴婢也当是那样的人了。这让奴婢以后还怎么嫁人。”
薛云上也道当初叶胜男是不愿意的,就是他自己当日也不情不愿要这么个轻不得,又重不得的祖宗,可知道归知道,亲耳听叶胜男说了又是另外一回事的,所以这会子薛云上只觉酸涩得很。
薛云上心里也知道这会子该说些软话才好,可到了嘴边却成了,“你还敢想嫁人的?”
叶胜男又冷笑道:“奴婢怎么就不能想嫁人了?”
“你迟早是我……”薛云上想说的是,“你迟早是我的人,怎么还敢想嫁别人的。”
只是这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被薛云上咽下去了,他还不知道叶胜男的心意,说了怕叶胜男笑话他是自作多情的。
于是掂掇着,薛云上又换了一篇话,“你还是赶紧歇了嫁人的心思吧。大姐姐问我要你,就是让你去给大姐夫做小的。依我说,虽是做小妾,在家也到底是半个主子的,比你日后配了那些不知所谓的管事小子强。”
叶胜男没等薛云上把话说完,就啐了一口,“少瞧不起人。凤尾再光鲜终究身不由己,只有那些瞧不明白的人才宁为凤尾。奴婢好好的正头的娘子不当,何苦受那任人捏圆搓扁的委屈去做小。”
薛云上想说:“我怎会让你受委屈的。”可方才他拿的是薛云儿的夫君周琦试叶胜男,这会在就不好再说了。
且叶胜男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她是情愿嫁别人家去,也看不上他这凤尾的。
一时间薛云上只觉心痛神痴,所以出口的话也不好听了,“既然姑娘有如此志气,日后还是少亲近我这样的,仔细污了姑娘的名声,日后再做不得别人的正头娘子了。”
说毕,薛云上就把叶胜男推开,自己背对着叶胜男就躺下了。
在外的关雎听到动静,知道不对劲了,赶紧进来道:“好好的,怎么又拌上嘴了?”没想不但薛云上不理会她,就是叶胜男也一拢披在身上的衣衫,出去了。
“诶?”关雎这里看看躺床上的,那里又看看出了槅扇的,见薛云上半天没转过身来,只得说了句,“天儿不早了,都睡吧。”便吹了烛火了,也出去了。
满室的幽暗中,只薛云上两眼明亮。
次日一早,张欢喜和釆蘩端着洗漱的器物进来,见薛云上竟然早就起了,二人赶紧过去服侍,蘀兮则过去给薛云上更衣。
没想薛云上却把她们都撵了出来,自己洗漱梳头更衣毕就出们了,连早饭都不用。
关雎收拾好昨夜的床铺过来,就见蘀兮她们三人都委屈地问:“可是我们那里让三爷不高兴了,三爷都不让我们服侍了。”
叶胜男端着早饭进来不见薛云上,又听蘀兮她们这般说,便道:“天知道他又什么不顺心,拿咱们撒气了。不吃正好,我们吃了。”
关雎张了张嘴,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只叹了一气。
到了晚上,薛云上回来,关雎过来要服侍,薛云上也没让,还道:“往后你们都外头伺候,没我吩咐都不许进来。”
听闻,关雎才要劝说两句,薛云上就轻喝一声,“出去。”
叶胜男拿起暖阁里的针线小笸箩,就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地答应,“是。”跟着也都出去了。
关雎还是上了一盏茶,拿着托盘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了眼低头挥毫的薛云上,又看看坐廊檐下栏凳上做针线的叶胜男。
说起来,关雎也是个“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所以她没觉着叶胜男说得有何不对。
也不用往远的说,就说眼么前的,左夫人、丁姨娘,那个是有好下场的。
就是新进的那位周姨娘,如今看着是专房之宠,可关雎家去时,她娘偷偷告诉她,王爷早暗地给周姨娘吃了绝嗣汤的。
想罢,关雎摇了摇头,也去了。
又说王妃。
王妃的嗽症痊愈了后,就不时进宫的。
转眼就到了十月末,下过了头场雪后,皇子妃的人选总算是定下了,屏雀中选的是冠军侯嫡女——肖淑香。
宋大奶奶的娘家侄女王姑娘被充作陪侍,明年随肖淑香一并陪嫁给熙皇子,宋家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而在后宫中,皇帝多了一位才人和一位淑女。
与此同时,大爷和二爷的外家——柳家,柳大老爷在翰林院二十载终熬出头了,皇帝钦点其为学政,视学京畿。
等宫中忙过这一阵后,王妃果然也得了几位中意儿媳人选。
只是选择一多,王妃也不知道该选谁,便有意让儿子也瞧上一瞧。
正好这日薛云上又是休沐来给王妃请安,王妃就拿着从宫里要来的画像,给薛云上瞧。
可瞧了半天,也只是王妃在那里一头热,“你瞧这位姑娘怎么样?宁国公的孙女,今年十四了,是……”
不待王妃说完,薛云上就道:“十四,小了。”
王妃其实也觉着这姑娘有些小了,她可是想着儿子能尽快成亲的,这姑娘才十四,还要再等一年等这姑娘及笄才能出嫁,所以王妃听儿子这么一说便放下了,又另拿一副画像来,“这姑娘年纪正好同你相当的,而且京城中有名的才女,日后不愁没人能同你谈古论今,吟……”
又是不等王妃说完,薛云上又道:“娘你不知道吗?这姑娘家里心大着呢,一心只想着让姑娘进宫当贵人的。旁的什么人家都一概瞧不上的。”
王妃看了看手里的画,又看了看儿子,怔怔道:“果然?”
薛云上点头。
王妃只得又把这姑娘放下了,又拿过一副来,笑道:“这位姑娘是再没挑的了,年纪也只比你小一岁,性情才学都好,前两年你还见过的。她娘跟我好,也早有这意思了,再无不妥了的。”
薛云上道:“娘你就别害了人家好姑娘。别人不知道,咱们自个还不清楚的。就是我在家都难站,更别说她那脸软的性子了。如今大哥和二哥还没再娶嫂子还罢了,等大嫂和二嫂进门了她还能应付得来?娘,你是想给我找个贤惠内助的,不是给儿子找个累赘的吧。”
王妃想想似乎也是这道理的,只得又把画像放下了。
可再看被丢在一边的姑娘们,王妃又想不明白了,怎么连皇子妃都当得的人,怎么到了她儿子这就一无是处了?
这时,大爷和二爷来给王妃请安,薛云上就趁机赶紧去了。
所以等王妃打发了大爷和二爷,就再找不见儿子了。
气得王妃心口疼。
刘嬷嬷一面给王妃顺气,一面安抚道:“依老奴看,这些个画都一个样的,那里瞧的得出好歹来的。还不如王妃想法把这几家姑娘都请了来。”
王妃顿觉茅塞顿开,一拍手道:“就是这话来。”当下王妃就让人准备帖子给那几家人。
只是让王妃没想到的是,才被王妃随意打发了大爷和二爷瞧见了王妃给薛云上准备说亲的人选,心里又有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