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娘子拖走 !突生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捏着匕首的芙兰都不知所措。
还是月初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你别动,都快爬出来了!”
尹母这才反应过来,吩咐丫鬟:“你们按住她!”
阿碧和丢了匕首的芙兰手忙脚乱地去按住尹晓雪。
此刻的尹晓雪跟疯了一样,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居然被划了这么长一道口子,而且好像还颇深,现在酒灌进伤口,疼得她撕心裂肺想立刻死掉才好。
而且脖子上的伤已经让尹晓雪忧心不已,现在的地方更是让她几乎要疯了。
也不知道是口子划大酒灌得多了,还是尹晓雪激烈挣扎的缘故,两只水蛭很快就爬了出来,松芳眼疾手快,立刻就将它们夹出。
八只水蛭全部弄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可大家松气了,尹晓雪却抓狂了。
她猛地一把拽住了松芳的头发,死死地往浴盆里按,嘴里疯狂地大叫着:“死贱人,死贱人,我从小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你故意让我出丑坏我名声不说还要在我xiong上划这么长的刀痕,你害得没男人敢要我,你给我去死!”
大家慌忙上前要扯开两人,芙兰也拼命求饶,“小姐,我没有出卖你,我现在也是为了让水蛭爬出来,并不是伤害你啊!”
“你放屁!”尹晓雪被这些事情接二连三的打击此时已经完全崩溃,她早早的就盼望着能早日祛除疤痕回到尹府,凭借现在高贵的身份嫁个比温尚还要英俊帅气的如意郎君,可接下来的事情让她一次比一次绝望。
脖子上有疤已经够她焦心了,现在居然胸上还有这么长的一道疤,尹晓雪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完了,绝对完了!
而让她情况雪上加霜的居然是她一直亲近喜爱的芙兰啊。
尹晓雪方才本就对芙兰生疑,此时芙兰的举动无疑是将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她和尹晓雪的关系从坚不可摧的城墙变成了一把碎渣。
“当年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饿死冻死了,你这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救你对你这么好!”尹晓雪的声音刺耳尖锐,让在场的几个女人都恨不得捂耳朵才好。
欧阳夫人生在宫中,见惯了女人之间争斗的事情,所以这会儿比其他人都要冷静。
她不想在这里沾惹腥臊,抬声道:“温夫人,既然你府上有事情要处理那今日我就先回宫了,明日再来为温夫人行针。”
月初还未来得及答话,尹晓雪突然一把拽住了欧阳夫人的袖子,瞪大眼睛喊:“欧阳夫人,求求你救救我,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我不能变成这样的,我以前听闻过你为皇后手臂换皮的故事,求你也给我把皮换了吧,我想要完好无损的脖子和xiong部!”
说着月初另一只拽着芙兰头发的手又将芙兰往这边扯,也不顾芙兰疼得哇哇大叫,又表情狰狞地道:“把她的皮肤换给我!”
欧阳夫人一直听闻京城第一美人尹晓雪有多知书达理温柔贤德,可此时的尹晓雪和那传闻真是大不相同,她嫌恶地扯回自己的袖子,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就在这里,听着尹晓雪说要换走自己皮肤的芙兰胆都要吓破了,大喊大叫道:“我不要,我不要把皮剥下来!”
尹晓雪一听芙兰不愿意,又是几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吼道:“你还说不是你背叛的我?你还说不是想害我?我现在不仅要换走你的皮,还要拿走你的命!”
见尹晓雪越来越恐怖,一直试图将尹晓雪按住的尹母厉声开口:“够了,尹晓雪,你的淑女风范还要不要了?!”
现在尹晓雪哪里还要什么淑女风范,她只要完好的皮肤,她只要回到以前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牛劲,尹晓雪一把狠狠甩开了尹母,瞪着血红的眼睛又将芙兰往浴盆里按。
没喝过酒的芙兰连喝了几口带着血腥气的酒,有些晕乎乎的,胆子也大了,她一把拽住尹晓雪受伤的xiong,手指死死扣着那刀痕的位置,叫嚣道:“你对我好我难道对你不好吗?你什么事情不是我在打理?什么事情不是我在操心?你不过就是生的好一点而已,命比我好,等下辈子了,你也给我做丫鬟!”
尹晓雪痛得撕心裂肺地喊,尹母和松芳又赶紧去拽芙兰。
一边的月初象征性地帮着扯了几下扯不动后就和欧阳夫人一样闪到一边了,看着尹晓雪和芙兰狗咬狗了一会儿,吩咐丫鬟:“阿碧,快去帮尹夫人把尹小姐和她的丫鬟扯开。”
阿碧欢快地去了,在几个人的拉扯间一只手“不小心”按到了尹晓雪的脖子。
尹晓雪再次嗷嗷叫,她以为是芙兰,又抬手要掌掴芙兰耳光,可芙兰却一把扯住了尹晓雪的头发。
几个女人都是没干过重活的人,特别是尹夫人,几次被芙兰甩开,她气得要死,想去喊人来,可尹晓雪此时又赤-身-裸-体的站在浴桶里……
尹母恨不得捶胸顿足的哭上一场,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尹晓雪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
“你个贱婢,居然还敢对我下毒手,想当初你在府里张扬跋扈的时候是谁护着你?你给别人使绊子的时候又是谁护着你?你设计把月初卖走的时候是谁在护着你?你给月初那个贱女人下毒的时候又是谁在护着你?”尹晓雪早已经撕红了眼,哪里还记得月初也在此,她捡着重要的事情说,只是想让芙兰瞧瞧自己平时对她有多好有多宽容。
听到尹晓雪最后两句,月初眯了眯眼睛,尹母却吓得心发慌,她趁乱想将这话糊弄过去,可月初已经抢先一步上前冷然喝道:“尹晓雪,你方才说什么?谁给我下的毒?”
尹晓雪和芙兰打得正起劲,也不管是谁在问,张嘴就答:“当然是芙兰这个贱婢!她给月初那个婊-子下了毒,害得她终生不孕不说还失了忆,你们瞧瞧我对这个贱婢有多好?我明明已经知道了却装作不知道,任凭她继续在月贱人的饭菜里下药,哈哈,都得死!得罪我的统统都得死!”
在场的气氛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阿碧也不扯了,赶紧追问:“厨房的人一直都在,她是如何做到单独下毒的?”
尹晓雪在酒里泡了这么久,和芙兰撕打的过程中顾灌了好几口酒,早已经带着几分醉意,再加上她恨意上头,自己皮肤和伤口给自己带来的恐惧已经占据了她的每一根神经,所以一直在口不择言。
尹母吓白了脸,连忙甩了尹晓雪两巴掌,吼道:“你不要胡言乱语!”
她是想让尹晓雪清醒过来不要继续乱说,其实尹母早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尹晓雪参与的份,只是温尚那边都说跟尹晓雪无关了,尹母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叹月初是命不好才中了招。
可现在尹晓雪自己把所有的人和事情都暴露了,她恨不得尹晓雪能就此变成哑巴才好!免得到时候整个尹府都要跟着背负不好的名声。
不过尹晓雪已经疯狂了,她被甩了两个耳光,一转头就抽了尹母一个耳光,骂道:“你个老东西,凭什么打我?”
松芳连忙扶住了呆愣的尹母。
没有人来拉扯两人了,两个人打得更欢。
月初瞧着这场景,只是冷哼了一声,吩咐阿碧:“去,多叫几个丫鬟进来把这两人弄出来,然后送到官府,我要状告她们谋害性命!”
“是,夫人!”
尹母大惊,连忙道:“温夫人,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啊!”
“呵,误会?这样的话留着跟知府大人说吧。”
月初说完就和欧阳夫人出去了。
既然要去报官状告两人,肯定需要人证,欧阳夫人全程在场,叶大夫虽然在外间,可里面这么大的动静,他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所以月初请了两位太医作为人证到场。
尽管对尹晓雪失望透顶,还被自己养大的女儿打了一耳光,可尹母也不能不管尹晓雪,连忙悄声吩咐松芳:“赶紧回府去找丞相,不然晓雪今日死定了!”
松芳不敢怠慢,赶紧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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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将军夫人要状告尹府千金尹晓雪和贴身丫鬟芙兰谋害自己,大街小巷的人都挤到了官府门口想一探究竟。
所有人刚到场,外面就被人挤了个水泄不通,知府大人圣堂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声势浩大的场面,拍着惊堂木喊了好几次肃静。
该说的情况月初等人都一一告知了知府大人。
今日的案件不比平日,这一方是将军夫人,一方是丞相之女,前来做月初人证的两位都是宫里的太医,而给尹晓雪做人证的是丞相夫人,哪一边知府大人都不敢得罪,所以他丝毫不敢怠慢,认真听完两边的话,看向了下边的尹晓雪和芙兰。
惊堂木一拍,知府大人问:“尹晓雪,在温府你说出来的话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