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特战队 !马肉飘香,弥漫山洞。
有些新兵已经开始啃马腿肉了。
烟抽完了,石维华也讲完了理由。
“呵呵,石总,卑职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好,卑职听您的。走,啃马腿肉去。”万事顺听得心服口服,烟头都烫手指了,他还不知道,待石维华讲完了,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大赞石维华一番,又拉石维华去吃烤马腿。
石维华闻得香味,虽然口水直咽,却坐着不动,双手环抱于胸前,淡淡地说道:“我不走。山洞里除了吴嫣一女,其余的都是男兵……所以,我得给她当警卫员。”
“呵呵……卑职明白,明白!”万事顺又是恍然大悟,陪着笑脸,站起身来,走开了。
他明白什么呢?
他明白石维华是怕有男兵入侵吴嫣。
不一会,万事顺又拿来一条大马腿,递与石维华。
田七也走了过来,多拿了一条小马腿,用草绳子穿着马腿,悬挂于降龙木的“龙头”上。
他的意思是这块马腿肉是给吴嫣留着的。
没有人知道石维华是否爱吴嫣?
但是,吴嫣喜欢石维华,深爱着石维华,老兵们都知道。因为之前在栖霞山上,吴嫣要死要活、非要跟着石维华走的情景,老队员们都是历历在目的。
所以,虽然吴嫣此前连副官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通讯兵,但是,老队员们都对她很尊敬。
而新兵们缘于刚才石维华背吴嫣上山,也看出了石、吴二人关系“不一般”。
兼之,吴嫣长得如花似玉、家境殷实,一般男兵看到她,都会产生自卑感,岂敢轻易靠近吴嫣?
但是,石维华可不这么想。
他的心思很缜密。
无论他对于爱情怎么想,他都牢记男人的职责,就是要正直正义正气、顶天立地、保家卫国、保护女人。
于是,石维华咬了几口马腿肉,便问他的前副官田七:“田鸡,晚上谁在洞外值勤?”
“降龙大师和‘猎倭’。哦,这可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他说,他以前在寺院里,晚上都是坐禅,而‘猎倭’警惕,除了老虎和狮子,其他动物和敌人都难以靠近,晚上由他来值勤较为安全。明天呢,我和王八、泥鳅、刘三宝几个人轮流带新兵值勤,轮流训练新兵。”田七赶紧回答值勤情况,并解释了一番,颇怕石维华责怪他。
“倒过来。让降龙大师和‘猎倭’今夜睡在这里。”石维华也累了,听田七一言,计往心来,便吩咐岗哨安排掉转过来。他说此话时,用手指了指他的对面,即是“卧室”门前右侧。
然后,他又说道:“明天改由‘猎倭’和普法、普渡、普灵三名和尚值勤。今夜,你和王八、泥鳅、刘三宝轮流带新兵值勤。明天你们几个谁先醒来,就由谁先训练新兵,如此类推。每天的岗哨要不同,避免老兵油子懒散,被巡山鬼子袭击。”
他想:有降龙和‘猎倭’守在吴嫣的“卧室”门口,谁还敢去侵犯吴嫣?自己也可以安心睡个好觉啊!
“是!”田七赶紧拿着马腿,跑出洞口去作安排了。
“呵呵,石总,那……卑职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万事顺聪明,听出了石维华话语的内涵了,不由笑出声来,赶紧起身,跑开了。
石维华将马腿放于旁侧石块上,双手环抱,闭目养神了。
“呜呜呜呼……他怎么对我那么好?他既然对我那么好,今夜为何又不进来睡?”“卧室”里的吴嫣,感动的哭了,她掩脸低泣,泪流满面。
吴嫣刚才听了石维华与万事顺的对话,芳心一直不平静,她,更爱石维华了。不过,她的心又开始矛盾:石维华今夜是否会进来和她一起睡?
她一直都在思索:如果石维华今夜进来和她一起睡?那她怎么办?是不是要宽衣解带和他那个……?如果自己不从,他会否“霸王硬上弓”?唉,我爱他,为他付出一切也值得。唉,不能啊,还没举行婚礼!爸爸知道,他会将我浸猪笼的。唉……我爱他,如果他要进来睡,我就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他吧。
她的心很矛盾,始终忐忑,既盼石维华进来睡,又怕石维华进来睡。
尽管吴嫣感动低泣,但是,以石维华的内功修为和极佳的听力,他还是听到了。
他骤然一惊,赶紧起身,握着降龙木走进“卧室”,颤声惊问:“吴副官,您怎么啦?是腿疼吗?还是想家了?”
“没……都没有……我……我肚子饿!”吴嫣又羞又甜又怕,结结巴巴地撒了个谎,赶紧抹泪,站起身来。
“哦……好!赶紧吃马腿!我给你拿去!”石维华对于感情的反应较为迟钝,还真以为吴嫣饿哭了,赶紧柔声劝慰,又转身去“卧室”外拿马腿。
他将马腿拿进来,递与吴嫣,便又出去了。
吴嫣啃了几口马肉,不见石维华再次进来,又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便走出“卧室”,却看到石维华背靠“门前”的石壁睡着了。
他已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这回,石维华真是睡着了。因为他太累了,他不仅要思索部队的前途未来,还要统兵打仗,更是一路上照顾着吴嫣,不时抱她背她,就连上山,都是他背着她上山的。
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会累的了。何况,石维华乃是血肉之躯。
而降龙和尚则是盘腿合目打坐。
“猎倭”半坐半卧,它的眼睛半睁半闭,不时露露舌头。
“唉……”吴嫣见状,不敢吭声了,叹息一声,复进“卧室”,盘膝而坐,啃着马腿。
“寒冬腊月,他没被子盖,外衣又脱给我当被子盖了,今夜,他会不会冷?明儿起来,他会不会感冒?唉,我还是把他的军衣拿给他盖吧!”坐了一会,吴嫣又心思起伏,怕石维华如此靠石壁而睡会着凉。
于是,她将马腿放于“床”侧石块上,便拿起军衣,走出“卧室”,披在石维华的身上。
然后,她斜靠于“门框”,怔怔地望着石维华。
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她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不能谈情说爱,静静地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
直到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她才回“卧室”,纳头而睡。累了!彻底累了。她也就此睡着了。
吴嫣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正午。
一个富家小姐,本是娇生惯养的,就算是当兵,原本也是在自家家门口当兵。可现在,为了心爱的男人,她义无反顾地跟着石维华打仗和翻山越岭,说不累,也不现实。
阳光从洞外透进来。
“啊……”
她揉揉眼睛,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石维华的军衣,不由惊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石维华在我熟睡的时候,进来过?那……他有没有对我咋样?……唉,没想到他道貌岸然,却是披着羊皮的狼。”吴嫣看到军衣的刹那间,吓坏了,浑身冷汗,骂骂咧咧,泪水涌上眼帘,心头一阵疼痛。
她赶紧将军衣一扔,浑身哆嗦着,退到了石壁前,焦急地脱下裤子,检查自己腹下的那片芳草地及那最宝贵的地方是否遭到了破坏?
“哎呀……吓死我了……”她低头一看,自己腹下的芳草地好好的,双腿无血,那片黑油油的美丽嫩草整整齐齐,显然无人碰过。
她这才放心,穿好裤子,双腿已软,坐倒在“枕头”上,俏脸又一阵发烫。
她的心又一阵惭愧,暗道:“维华,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是个好人,好男人,帅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明白了,肯定是石维华醒来,看到那件军衣披在他身上,所以,他怕她冷着,又把军衣披回她身上。
他那是关心她。
而她却误会了他。
继而,她又脸颊发烫,又暗暗嗔骂石维华:“唉,维华,虽然你是好男人,但是,你却是一根木头……呵呵……”
她整理好衣衫,穿戴整齐,便掀“帘”而出,看到降龙大师仍是盘膝打坐,“猎倭”仍是半睁半闭着眼睛,坐于他身旁。也就是说,降龙和“猎倭”仍在守候着吴嫣的安全。
洞内,已无其他人。
“阿弥陀佛!吴施主,早上好!”降龙双掌合什,念念佛语言,睁开眼睛,便向吴嫣问好。
“谢谢大师!辛苦大师了。”吴嫣俏脸一红,便蹲下身子,向降龙道谢,又伸手去抚摸“猎倭”的头。
“猎倭”已与吴嫣熟悉,睁大眼睛,伸出舌头,去舔吴嫣的手,甚是亲热。
“哈哈哈哈……”
也就在此时,石维华领着一帮队员,由洞外而入,个个满头大汗,说说笑笑。
有的新兵,进入洞内,还没放枪械,就去取石壁上的马腿,狠啃起来。
这些此前是难民的人,怕的就是饿。
因为此前,战乱不断,他们是长期挨饿,饱一顿,饥一顿,没过什么好日子。
现在,他们参加了石维华的队伍,算是过上了好日子。
“回来了?”吴嫣满脸甜笑着向石维华打招呼,语气亲热,又起身跑向石维华,既象小岛归林,又似航船靠湾。
“猎倭”也起身跑向石维华。它后跑而先到,到了石维华跟前,它舔咬着石维华的裤脚,甚是亲热。
“嗯!你醒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子睡懒觉。你现在是我的副官,得起带头作用。好了,马上给我弟弟发报。告诉他关于我这里的情况,并告诉他,此事只能是他一个人知道。至于你个人的情况,你只告诉他,你很安全就行了。另外,让他火速潜入瓮城”,打入汪海的警察局去,争取给咱们弄点物资,并把汪海的那百余警察拉到咱们的队伍上来。因为汪海的警察,以前就是保安团,每个兵痞都还年轻,颇有战斗力。”石维华握着降龙木,迎面而来,走至吴嫣跟前时,便委宛地训斥了吴嫣一番,又吩咐吴嫣赶紧给石轩辕发报。
“好……”吴嫣登感无趣,点头答应。
她有些失落,转身复入“卧室”,打开电台,戴上耳机,却发现电台没电了。她取下耳机,转身走出“卧室”,幽幽地对石维华说道:“对不起,长官,电台没电了,这里是荒山野岭,没法充电。”
她说此话,有些嘲弄的味道。
因为刚才石维华没名没姓的喊她,令她很不高兴。所以, 她现在也直呼石维华为“长官”。
“唉……”石心儿闻言,长叹了一声。
他倒无心计较这些,听到电台没电了,他的心情一阵郁闷。因为这关系到他所设计的大计,关系到一支队伍的生存与发展。他需要亲弟弟石轩辕的密切配合。玩乔装、玩潜伏、玩特战、玩暗杀,那是石轩辕最擅长的本领之一。
“要不,我回南京一趟吧?小魏子就住在我家里,我把您的想法告诉他,很方便。”吴嫣见状,心头一疼,知道事关石维华军政大业,而且,她昨夜也偷听过石维华与万事顺的对话,所以,赶紧主动申请由自己回南京面见石轩辕。
吴嫣话音刚落。
万事顺恰好走过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吴嫣的申请,说道:“不行!你不能去。现在,鬼子只要看到漂亮的姑娘,就……那个……”
吴嫣闻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不由俏脸通红。
石维华对万事顺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得回南京一趟,面见轩辕兄弟。在扩充军需方面,得与我兄弟里应外合才行。这些马腿肉,支撑咱们不了几天的。这支队伍可是咱们的心血,不能就此毁了。老万,我走了之后,这里就交给你全权指挥了。”
吴嫣急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回南京。”
她可不愿意离开石维华。
万事顺也很焦急地对石维华说道:“不行!你是总指挥,你怎么可以随便离开部队?再说了,凡事要你总指挥出面,那还要我们特战队干嘛?我带王八和泥鳅去就行了。”
说罢,他又面向吴嫣,说道:“吴副官,请把你家里的地址告诉我。”
吴嫣甜笑地说道:“国民政府大楼背后的那条街,吴家大院。南京城有点身份的人,几乎都知道。”
她听到万事顺说不用石维华走开,太高兴了。
她就是不想与石维华分开。
哪怕是天涯海角,只要能与石维华在一起就行。再者,她真要与石维华回到了南京,父亲还会让她再回虎头山吗?肯定不会同意她再和石维华在一起。
“好吧。老万,你只能偷偷地见我弟弟,告诉他,此事只能是他一个人知道。让他打入汪海部队的时候,捎个信来。唉,咱们可是急着要粮食,就算马腿肉能维持十天半个月,但是,长期这样也不行,弟兄们的肚子没粒米沾,肯定身体会出毛病。虎头山四周都是鬼子,咱们在险境中求生存啊!”石维华想想也只有这样的办法了,便点头同意万事顺的请求,并提醒他一些注意事项。
“好!请石总放心,我们三个乔扮难民去南京,不携带任何枪枝弹药。我们会小心的,就算万一暴露身份,我们也会宁死不屈。”万事顺点了点头,并当即取下皮带和枪械,递交与石维华。
然后,他招来王八和泥鳅,依样照做,就走出了山洞。石维华握着降龙木,一直送他们到洞口,目送他们下山。
吴嫣站于他身旁,侧目而视,看出了石维华脸上的焦虑,便柔声劝慰:“放心吧,万事顺挺机灵的。王八和泥鳅虽然粗鲁,但是,他们有一身好功夫,好枪法。而且,有万事顺看着他们,应该没事的。”
“唉,鬼子已经丧失了天良,如果他们还是见人就杀的话,咱们中国人再机灵也没用。唉……夏战走了一夜了,不知他那边的情况如何?这可都是咱们这支部队的种子啊!”石维华的忧虑何止这些?
他叹息一声,还提起了负责诱敌、引开鬼子的夏战及其铁血骑兵队。一支刚组建起来的骑兵队,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石维华如何不担心?不难过?
“万事顺,万事顺,有了万事顺,咱们一切都会顺。这是你说的。我相信,他是一位福将,能给咱们带来一些福气。”吴嫣伸手揽过石维华的手臂,壮着胆子,歪头斜靠于他的肩膀上,仍是柔声劝慰。
她不敢提夏战的事情。
因为那么多鬼子追向夏战及其骑兵队,夏战等人确实是生死难料。
石维华眼望山下,久久无语。
他的心头仍然有些沉重。
因为一支队伍的命运寄托在他身上。
三十多条人生命!
三十多杆枪啊!
而且,这支队伍还要发展的。
可眼前,生存却成了问题。
压力很大!
血色天地。
血色南京。
占据南京的鬼子,还是几乎见人就杀。侵华日军第十六师团第九联队第三大队少尉炮兵小队长向井敏明,竟然与同在在日军第十六师团第九联队第三大队任职的另一名少尉军官野田毅进行灭绝人性的“砍杀百人大竞赛”,以谁先杀满100人为胜利,奖品为一瓶葡萄酒。
鬼子哪有天良可言?
他们以杀中国人为乐!
石轩辕驾车回奔吴府,一路所见鬼子杀人放火,掳掠施暴,他的心情极其压抑。
但是,他也是暂无法惩处这些杀人魔鬼。
回到吴府大院,停好车,他便郁郁寡欢地回房了。
卢彩英想去追石轩辕,但是,却被秦枫拽住了。
秦枫说道:“他心情不好,算了。唉,一出门,便看到满街血尸,谁都心情不好。走吧,看看吴江明去。虽然你我很讨厌吴江明,但是,好歹,咱们还得与他共事的。”
卢彩英无语,心情也是郁郁寡欢,被秦枫拽开了。
石轩辕回房,关上房门,便按按开关,打开地道门,走下地道,想给吴嫣发个电报,问问吴嫣和石维华到哪里了?是否安全?
但是,当他的手,触及电台的时候,却大吃一惊:电台发热!显然此前有人用过他的电台!
“靠!吴府内有奸细!”石轩辕是极其聪明之人,缩回手的刹那间,便低声怒骂了一句。
因为他昨夜用过电台,而电台此时还热,绝无可能是因为石轩辕自己发过一次电报,电台就热到现在。石轩辕怔怔地望着电台,扳着手指,盘算着奸细到底是谁:郭玮、冯超、卢彩英都是通讯兵,会发报;秦枫和吴江明是军统特工,也会发报。
但是,郭玮身上有伤,行走不便;冯超胆小如鼠,应该不敢到自己房间来;吴江明大腿中枪,要发报的话,也应该将电台搬到吴江明的房间去;卢彩英、秦枫刚才陪着自己驾车去逛街。
会是谁呢?
吴国豪?
不可能,他不会发报,而且以他维持会长的身份,他用不着使用电台,如向鬼子汇报军情,他可以当面向鬼子汇报。
那么,吴府内到底谁是奸细?
“娘的,到底会是谁?这招够阴险的!不行,以后有什么行动,我得单独处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秦枫与卢彩英知道,免得害了这两位好姑娘。”石轩辕低声怒骂,又沉思了一番,但觉事情蹊跷,一时毫无头绪,不过,此事却警醒了他,以后行事得小心慎重。
石轩辕想着想着,还是打开电台,给吴嫣发报:到哪了?是否安全?以后请更换密码,吴府有奸细,白狐。
然后,他关闭电源,走出了地下室。他发现衣柜后,有几个手指印,看样子,奸细并不熟悉这间房,只是东模西查,才无意中弄到这个开关的。
石轩辕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印在这个手印上,将这个手印印在洁白的手帕上。然后,手帕就按围着这几个手印的方式来折叠,以保护好这个手印,以后来再办法来核对。
随之,他又拿起书桌上的马灯,点着火,走到自己的床前是,伏身于地板上,瞧瞧床底的那个开关按扭。
这个按扭也有灰尘。
很明显,奸细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按扭,到处乱摸,把手弄脏了,然后用带灰尘的拇指却按这个按扭。
石轩辕又另外拿条手帕,把这个拇指印,也印在洁白的手帕上,小心包好。
忙完这些,他在自己的上唇沾上胡子,戴上墨镜,换一套鬼子的军装,挎上“南部十四式”手枪,将自己的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藏在腰间里,系好皮带,对着镜子一照:嗯!帅气冷酷!
他感觉自己象个鬼子了,便握着军刀,走了出来,又故意锁上房门,走向隔壁郭玮的房间,敲了敲房门。
“呀……”
出来开门的却是郭玮,他左臂斜挂于胸前,样子憔悴了些,因为失血,脸色很苍白。
“武大朗呢?”石轩辕奇怪地问,倾斜着身子,探进头去瞧了瞧,房里传出一阵药味。
“睡着呢,象死猪一般。”郭玮闪身又转身,指了指蒙被而睡的冯超。
“哦,好好休息。”石轩辕见状,便朝郭玮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你要去哪里?外面太乱了,鬼子不停杀人,可要小心啊!”郭玮追出来,问小魏子,又叮嘱了一句。可能他知道石轩辕的性格是“我行我素”的那种,便不再问下去,只是叮嘱石轩辕要注意安全。
石轩辕回头一笑,朝他挥挥手,便离开了3号楼。
吴府的人,蓦然看到这样一个“鬼子”,纷纷闪躲,连那些护院也牵着狼犬闪开些。因为时常有鬼子来吴府,吴府中人也习惯了。
石轩辕步行走出吴府,东瞧西瞧,拐个弯,钻入小巷,离开这条安静的林荫大街,走向另一条大街。
这条街鬼子来来往往,均是端着装上剌刀的“三八大盖”,看到行人就抢就捅。
居民是几乎户户闭门,窗户全关。
没有人敢开门,也没有人敢开窗。
看到稍大气一些的店铺,虽然关了门,那些鬼子士兵,仍是用脚狠踹,用枪托狠端,把门砸开,看到什么合心意的就抢,全装进麻包里背走。
现在,这些鬼子除了杀人,便是抢财物,然后把财物寄回他们的东洋毒蛇岛上,好让家人给亲友炫耀。
石轩辕一副鬼子军官打扮,自然无人敢惹,且不时有鬼子士兵点头哈腰地向石轩辕问好。
但是,石轩辕走了一会,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似的,便忽然停下脚步,一个转身。
果然,一条人影也就在瞬间,闪身于小巷里了。
“靠!吴府奸细!肯定是,盯得我的那么紧。会是谁呢?”石轩辕怔怔地望着巷口,心里盘算数,站于路边不动。
那条人影可能想看看石轩辕走了没有,便斜出小半边脸,只露出一只眼睛来,望向石轩辕。
当看到石轩辕站于路边不动,戴着墨镜仍瞧着巷口时,那人又赶紧缩回了头,暗道:这个小白脸,也真他娘的精明。这样来算计老子。
而石轩辕虽然没看清跟踪自己的人是谁,但是,看到那人又隐藏起来,便拔腿就跑,迅速转入另一条小巷。
“少佐阁下,为什么跑?是否有支那猪头追杀你?”另一条小巷里,恰好有两名鬼子士兵端枪而来,恭恭敬敬地问石轩辕。
“哟西,你们两个,马上去那条小巷看看!”石轩辕眼珠一转,吩咐那两名鬼子去查探那个暗中跟踪自己的奸细。
“咳……”两名鬼子士兵赶紧端枪,冲出这条小巷,冲向那条小巷。
石轩辕便沿着小巷,慢悠悠地走着,不时回头看看,再也没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了,便又钻进一条大街的十字路口的一条小巷去。
如此钻来拐去,他来到了中山东路的“家”。
他乔装而来,就是想回“家”看看,尽管这个“家”已经毁于鬼子的炮火中,只剩下残墙断壁,但是,他摸摸石维华离开栖霞山前悄然塞到他手中的一枚银钥,还是想回“家”看看。
现在,石轩辕站于废墟前,心里暗道:几年前,我和大哥来到南京,按古图索骥,算定我们兄弟俩高价所买的这套旧宅,便是当年建文帝皇宫遗址,根据我们石家族谱史料确定,这也是当年建文帝逃离京城时匆匆忙忙埋下宝藏又将皇宫烧毁的地方。只是我们兄弟俩找来十几名工匠,在宅内挖掘了深三十米、宽三十米,仍然没有发现宝藏。但是,灵谷大师却交给我大哥一根降龙木,若隐大师又交给我大哥一把银钥。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