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僧有礼了! !今日的楚商有些心神不宁,人坐在医馆里,可心却不在这儿,眉头也一直都是紧蹙着的。
前几日从越阳来了个叫赵文涛的人,怀里揣着皇上的圣谕,说圣上十分想念景阳,还赐了一块免死金牌。其实这原本是好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楚商却总觉得有些不对,自打瞧见这人的第一眼,心里就极为不舒服,若不是看在他千里迢迢送圣旨的份上,楚商恐怕早就要发作了。
“楚大夫,楚大夫。”药柜上的小哥看着她手里的方子,想去拿可看她又没有给自己的意思,于是便僵到了原地。
“啊?”楚商猛地回过神来,正了正身色,道:“什么事?”
药柜小哥指了指桌上的方子“李员外的药方。”
“哦!”楚商拍着额头,怎么都把这事给忘记了,赶忙递给他“快拿去抓吧。”
看着药柜小哥的背影,楚商现下是如坐针毡,思来想去都怎么都觉得不对,脑袋里时不时的就冒出赵文涛跟景阳说话的样子,他那眼神,应该怎么说,倾慕!是倾慕,赵文涛倾慕景阳!一想到这儿楚商的后颈都被汗浸湿了。
“咣”的一声,就见楚商猛地起身,椅子被她都差点弄翻,破天荒的连药箱都没有拿就往外跑去。
“我有事得先回家,医馆里你多操心。”拍着赵郎中的肩,说完人就大步流星冲出了门口。
赵文涛笑着将手里的东西在安义面前晃了晃“喜欢吗?”
“锅锅!”毕竟是男孩子,对这些虫子的兴趣也比女孩要大得多,顿时不顾一旁的姐姐跟娘亲,伸手就拿了过去。
“安义!”安平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弟弟“一个破虫子就把你收买了!没出息!”对于赵文涛这个人安平跟楚商一样,就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赵文涛冷不丁的被安平这话弄得很是尴尬,挫着手干笑着。
其实尴尬的又何止徐文涛一人,景阳对他的到来也有些不适,虽说她是皇帝兄派来的人。但这人来的次数也未免太频繁了些吧,每次有都是趁着楚商去医馆的时候来,景阳又不是傻子,赵文涛的这点小心思她也还是看得出来的。
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安义跟前,伸手道:“给我。”
“娘~”
“拿来!”
安义明显是舍不得手里的锅锅,但却又不敢违背景阳的意思,别别扭扭的把手里的竹笼子放到了景阳手里。
“你这是做什么?”赵文涛见她将竹笼放在了桌子上,要还给自己“这是给孩子的东西,还望公主殿下请收回。”
景阳抿着嘴,笑道:“我知道赵大人是好心,但赵大人有所不知,我家相公从来不喜安义玩弄这些东西,只怕到时候她回来看见了,难免有要发脾气的。”这是景阳的借口,她只是想让赵文涛知难而退,不要伤了大家的和气。
徐文涛见她对自己突然生疏了起来,不免泛起了些难过,但心里却又不敢认输,站起身就往前迈去了几步“楚大夫不是一向很大气吗,区区锅锅而已,难道她都容不下?”
景阳皱眉看向这人,有些不悦的道:“赵大人这话有些过了吧,我家夫君自是一个大气之人,只不过在教育孩子的方面,她是绝不肯让步的,尤其对于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相公是绝不姑息的。”
“公主,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
话还没说完,又被景阳一个打断。
“赵大人,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您应该叫我楚夫人。”顿了一下又道:“赵大人是个明白人,有些事可千万不要失了分寸。”
赵文涛一时语塞,他嗅到了景阳的怒意。没错,他不得不承认,在第一眼见到景阳的时候,他就动了不改动的心思,尤其是见到楚商之后,这种心思更重了,赵文涛那文人的劣根性在隐隐作祟着,单一的认为楚商这种凡夫俗子是万万赔不上景阳的,而自己这一身的书香气息假以时日定能吸引到景阳,可惜他错的一塌糊涂。他忘记了眼前的这人不是普通人,她既能抛下公主之位,就代表她与楚商的感情是坚不可摧的,此刻赵文涛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深呼了一口气,拱起手道:“是在下唐突了,还望楚,楚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景阳的面色依旧严肃,声音也越发的清冷“赵大人在荆河停留了数日,想必皇兄那里也应该是等着急了吧,还望赵大人能早日回去复命,告知皇兄,我这里一切都好。”
赵文涛明白,景阳这是在赶自己走了,再待下去只能将事情变得更糟糕,于是拱手弯腰,道:“是,在下这就回去向皇上复命。”
“还望赵大人一路顺风。”
“多谢楚夫人。”
送走了赵文涛,景阳踮脚又向门外望去,抿嘴笑道:“安平,去把你爹叫进来。”
安平跟安义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瞧了瞧。
“娘,爹在哪呢?”稚嫩的男声响了起来。
景阳转身坐到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还不出来,非得我们娘仨去请你进来啊?”
话音刚落,就见着一个人影从门口窜了进来,笑嘻嘻的走过去捏了捏安平跟安义的脸。
“爹,你不会一直在门口偷听吧?”安平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楚商瞪了瞪眼睛“什么偷听,小孩子家家得懂什么?”
“哦!”这回不仅安平,就连安义也明白了,豁着两颗大门牙,笑道:“爹爹趴门缝!羞羞!”
现在轮到楚商有些挂不住面子了,皱了皱眉头,佯装严厉道:“你们两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安义立刻就不说话了,躲到安平身后。
“怎么回事,功课都不做了,安平快带你弟弟去做功课。”
安平见自己老爹一副欺负小孩的样子,不禁在心里鄙视了一番,淡淡的说道:“你也就能欺负安义了。”说完领着安义就去了书房。
“哎!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景阳含下一口茶,也不瞧她“安平说的不对吗?”转脸又道:“鬼鬼祟祟的躲到门外,听见你想听的话了吗?”
楚商挑着眉毛,眼睛瞪的老圆,很是咬牙切齿的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赵文涛不是什么好人,什么皇上圣谕,分明贪图你的美貌,想借机对你图谋不轨!”
景阳佯装咳嗽两声,斜睨着她“说什么呢,也不怕下人听见笑话。”
“这有什么可笑话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啊!”楚商一想到刚才赵文涛说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赶明儿我就到皇上那儿参他一本,看不把他贬官流放的!”气哼哼的抓起桌上的桃子,狠狠地就是一口,放佛手里的是那个不是桃子而是赵文涛。
景阳瞧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楚商皱眉问道。
“以前光知道你没出息,怎么现在还变成了小气鬼?”
“我还小气啊!我要是在大气一点,他还不得骑到我头上来!”
景阳起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这人的头“好了,别在气了,别人犯浑,咱们不理不就完了,再说你还信不过我啊?”
楚商抬起对上景阳的眼睛,片刻,一把将这人拦到怀中,侧脸紧紧贴着她的肚子“明儿个我不去医馆了。”
“明儿个?”
“后儿个我也不去了。”
“那你能放下医馆的事情啊?”
楚商拉开两人的距离,抬眼望她“我想好了,反正医馆有那么多的人在,缺我一个也不缺,以后每逢单数,我就去医馆,双数便在家里陪你。”
景阳好笑的捏了捏这人的耳朵“怎么,这会儿子知道害怕了?”
“唉。”长叹了口气“要不是我总是忙于医馆的事情,今日也不会让那个赵文涛得了空,反正我不管,以后我都的陪着你!”
景阳像是玩她的耳朵玩上瘾了似得,只顾着仰嘴笑。
温凉的手指在耳朵上拨弄,弄得楚商只叫痒,可景阳还是不肯停手,变本加厉的还望脖子上摸去,这么一来可是惹火了楚商,突的站起身来,就将景阳打横抱了起来。
“我错了,你快放我下去。”现在不似年轻的时候,被楚商这么忽然的浪漫一下,脸还真不是一般的烫。
“想认错,好啊,等咱们回了房间,慢慢认。”楚商说着便加快了脚步。
只听啪的一声,楚商用脚将门带上,下一步景阳便被扔到了绵软的鸳鸯被上。
“别!”景阳推抵着她“安平跟安义还在书房呢,晚上,晚上都随你。”
楚商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个,低头就扯着景阳的衣服“可你相公我已经等不及了!”
“嗯—唔—昂!”
没几下俩人就浑身赤/裸了。
“爹,娘!”就在干/柴/烈/火之时,门口就传来了两个孩子的声音,刷的一下门就被推开了,刚才楚商猴急之下,只将门关了起来,并没有插上。
“完了!”楚商急忙将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这要是看见了还得了!
景阳的身子都抖起来,手底下狠狠地掐着身上这罪魁祸首的人。
安平奇怪的看着床上的两人“爹娘,你们干嘛盖被子啊?”
安义也随着姐姐附和道:“是啊,这么早就要睡觉吗?”
景阳简直都要羞死了,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你爹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
楚商睁大眼睛看着自家娘子,谎话张口就来啊。
此话一出同时引起了两个孩子的关注。
“爹爹没事吧?”
“咳咳,没,没事。”楚商假意咳嗽两声,又道:“你们先去书房里,等会爹爹就过去。”
楚商虽然这么说来,可安平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给爹爹把把脉吧?”说着就要领安义走过来。
“别!”景阳大喊一声,硬生生的将要过来的两人给吓住了。
“你们先去找刘妈,告诉她爹爹想吃点小米粥,快快让她送来。”
“哦,这样也行。”安平思量了下,点头应道:“女儿这就去。”
“别忘把门关上!”临走的时候,景阳又念了一句。
瞧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楚商真是惊了一头的汗,现在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还不起来,都叫你别闹了,就是不听!”景阳气不过的使劲儿捶了她几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楚商也是一刻都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将床上散落的衣服往两人身上套,一个劲儿的摇着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