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舒传奇 !达吉一直在昏昏沉沉中,就连一身汉人的衣裳,都是陈士奇帮他换上的。自从简云舒在夜枭跳下的山崖下,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夜枭的尸体开始,陈士奇就知道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一定要让达吉说出夜枭的下落。
足足过了一个多月,陈士奇带着达吉,返回了大漠。最让陈士奇感到痛苦的是,达吉在这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陈士奇记得当初刚刚找到达吉的时候,就连达吉咳嗽的时候,都只听见一丝低沉的声音,难道达吉失声了?
达吉真的失声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能够顽强的活过来,那已经是一种奇迹了。只是活过来的达吉,却是每天静静的坐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让陈士奇很是着急。只是陈士奇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了,他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暴露了。
“达吉走了?”
“是的,向南而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要去找夜枭的。”
“应该是了!戈武死之前交给他的任务,无论如何,他都会完成的。”
“我想,他是有些怀疑我了,或者说,他是万事小心,不敢泄露了风声。所以,只能麻烦简大侠跟着他了!”
简云舒已经在云都等了整整两个月了,很奇怪的是,达吉竟然放弃了使用信鸽,而是亲自向南而去了。
想要跟踪达吉,却是不能离得太近的,毕竟达吉也是一个会武之人。只是若是离得太远,简云舒又怕自己跟丢了。
快马在离万年关不远处,转而向西,这一条路几乎已经毫无人迹了,这让简云舒无比的苦恼,只要自己跟上去,那就一定会被发现的。略略的思考了一下,简云舒决定暂时放弃跟踪,而是赶到达吉的前面,等着他自己到来。
为此,简云舒快速南下,进入万年关之后不久,再次出关,直接快马插向西北,日夜赶路,终于在三天之后,赶到了下一个入关的地方,桑乌镇。
桑乌镇地处南北要冲,人来人往,倒也热闹非凡,简云舒就选择了镇口的这家客栈,静静的等着达吉的到来。从自己安排的那些人的口中,简云舒知道,达吉正是朝着桑乌镇而来。
达吉果然没有让简云舒失望,在一天后的黄昏时,到达了桑乌镇,就连选择的客栈,都是镇口的这一家。虽然他不会说话,但却写得一手极好的汉字,加上本身就长得比较瘦小,特意更换的一身汉服,没有人会认为,眼前的这个人,会是一个北胡人。
此后一路南下,人流却也多了起来,简云舒不时的更改一下自己的容貌装束,甚至胯下的坐骑,却也不担心会被达吉认出来。
此时已是初秋,天气颇为的凉爽,达吉晓行夜宿,离开桑乌镇已经整整八天的时间了。看着远处熟悉的城郭,简云舒不知道达吉到底还要走多远才会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麦城,若不是身有要事,简云舒都想着去和康叔见见面,从上一次分开,已经足足三年的时间,两人没有见面了。
作为自己父亲最好的伙伴,简云舒对康叔无比的尊重,康叔也当他是自己的子侄一般的看待。
只不过是中午,达吉却是开始投宿了,这让简云舒感觉有些意外,难道达吉到的终点就是这麦城吗?简云舒丝毫不敢怠慢,紧跟着达吉进了客栈之后,便一直盯着达吉的房间,就连用餐都是让小二直接送到房间里来。
已是半夜,达吉自进了房间,竟也是寸步不离,这让简云舒有些烦恼,自己总不能一直不睡觉,就这样盯着达吉吧?好在从达吉房间里的灯光和脚步声可以知道,达吉并未睡下,都这么晚了,这显然有点不正常。
达吉房间里的灯光终于灭了,脚步声响动,接着便是细微的一声吱呀,在这夜深人静里,若不是静心细听,恐怕是很那发现的。
也不知道达吉是打开了什么?柜子的门吗?还是······
简云舒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直接就从自己房间的窗户,翻身上了屋顶。长街上,空空如也,一个人都看不见。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狗吠声,简云舒闻声而动,自房顶上向着狗吠声传来的方向追了下去,自己一个不小心,要是万一跟丢了达吉,那可就不好了。
狗吠声却是从客栈不远处的一条长巷传来的,简云舒赶到的时候,长巷中除了狗吠声之外,却是没有见到一个人,这让简云舒很是不解,难道是那条狗儿突然春情勃发,乱喊乱叫了起来了?
长巷之中的一处院子,突然有灯火亮了起来,在这黑夜之中,显得特别的醒目。简云舒几个跳跃,已经到了那处院子的院墙上了,却是见到一间偏房里,灯光照出了两个模糊的人影,显然灯火离得太近,却是根本看不清那两个影子的模样。
简云舒看了一下,沿着围墙向着旁边的屋顶前行了几步,却是突然眉头紧锁,因为他感觉自己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最主要的是,耳中还听到细微的铃铛的响声,却是正好来自亮着灯火的偏房里。
“坏事了!”
这是简云舒的第一反应,没想到这围墙上竟然安放着报警的机关。等到简云舒直接从围墙上跃起,向着偏房而去的时候,屋里的灯火被瞬间吹灭,接着是什么重物突然倒地的声音传来。
再接着,推动窗户的声音从偏房的另一侧传来,简云舒直接脚下一蹬,整个人已经上了房顶,赶到了院子的后面。那院子的后面却也是一条漆黑的巷子,只不过却是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简云舒知道自己上了人家的当了,快速的返回前面的院子,从屋顶直接跳到了院墙上,远远望去,长巷的尽头,一个身影刚刚转过拐角处,不见了。
简云舒脚下极快,数息之间,已经到了巷子的尽头,那里却是一条长街,街上点着几盏气死风灯,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