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痴缠一夜。
初时,鱼苗还略微“清醒”,可后面,她就自动配合着自家相公解锁了各种方式。
像渴水的鱼儿,如何也要不够,最后回搂了他,各种“好哥哥、好相公”不要钱一样喊出来。
还有更羞人的……
以至于鱼苗次日醒来日,恨不得将自己捂进棉被下,死活不肯露出脑袋。
魏清风躺她旁边,低低地笑,两人折腾到将天明才结束,他略微眯了会眼,鱼苗浅会了一会。
他去拉她身上的棉被,鱼苗紧紧抓着不撒手。
无奈,他也滑进了棉被下,搂紧了她如玉般的小身子。
“娘子,”他在她身边低低呵着热气,感觉她小身子一颤,他淡淡打趣道:“莫不是还想……”
“你给我闭嘴!”鱼苗恼羞成怒。
魏清风轻声逗她,“难道为夫说得不是事实?昨夜,为夫险些被你榨了个干净。你那娇声软语,曲意逢迎……”
鱼苗霍然将棉被掀开,然后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再说,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魏清风眉宇间都是笑意,感觉周身凉意渐重,他连忙摇头,然后拉鱼苗的手掌,保证道:“不说了,我们说正事。”
鱼苗脸上的羞恼,这才减了几分,也感觉冷了,她便躺在魏清风怀里,盖好棉被后,窝在他怀里说道:“相公,我昨日瞧着田大哥与那日里威胁咱们的老者长得有些神似。”
魏清风眉间略略一凛,脑海中自然回想了田玉与那老者的模样,又想起翠柳捡的那枚铁牌子,心间添了一丝怀疑。
“相公,你说那老者是不是田大哥的家人,若真的是,那也太凑巧了……”魏清风揉了揉鱼苗的纤肩,将她更往自己怀里揉紧了几分,这才低声道:“管他是与不是,眼下也不是你我能够处理好的。田兄与庄子上的佃民们感情深厚,又帮了咱们许多,即使真与那老者有些关系
,只要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但由他去吧。”
“可是我娘……”鱼苗有犹豫更有担心,“我总觉得娘与田大哥接触,并非全是好感。”
关于这一层,魏清风却是不知道的。
田玉喜欢李三娘,这是许多人都知道或者能看出来的,可李三娘对田玉如何,大家伙却不太确定。
“眼下看着,最好是让咱娘离他远一点。”魏清风回道。
鱼苗叹口了气,看来要尽快找娘亲谈谈了。猛地又想到那夜的惊险,两名汉子手拿两柄寒刀,她忍不住就猜疑地问道:“相公,你说那夜咱们遇到的老者,他可能是做什么的?”魏清风之前将翠柳捡的铁牌留下了,现在听着鱼苗这么问,他有心想瞒着她,但一想到他瞒她的事情实在太多,就稍稍多说了些,“为夫也不太清楚,但那几人的行事作风果决,又不伤及人命,那老者
医术颇高,你上楼前,他短短时间内便将他自己与那两人的伤口全处理好了。”
鱼苗身体倏地变得僵硬,田玉说过,他祖上世代是行医的……
魏清风揉了下鱼苗的脑袋,再度宽慰了他,“莫多想了,若是为夫没猜错,对方可能跟当今圣上有些关系。”
不行!绝对不能让娘亲跟他处对象!
鱼苗暗中下了决心。
想到这里,她快速地爬起来,也顾不得问为魏清风怎么猜到的,忙边穿着衣衫,边催促着他,“相公,你快一些,我们赶快回庄子上,我要跟娘聊聊,以后少搭理那田玉。”
见小娘子说风就是雨,魏清风也配合她。
两人快速地穿好了衣服,结了住店的钱,便驾着马车赶回庄子上。
回去的路上,鱼苗驾得马车比昨夜还快。
下马车后,她腹中饥肠辘辘,昨夜到现在,她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呢。
魏清风听到鱼苗的肚子叫了一声,便催她先去吃些东西,自己将马车栓到院子里后,这才进了屋。
时间已经不早,屋里的人早就各自忙碌了,因为昨夜魏清风写了“匆念”二字,所以众人也没给两个人留饭。
鱼苗从米缸里淘了米,做了点粥,又凉拌了一个白菜心,小两口简单地吃了些。
吃完饭,魏清风知道她着急,便主动揽了洗碗的责任。
鱼苗快速出了家门,脚步匆促,直奔建在田地里的绣坊。
到了绣房中,这才发现,鱼锦鸿定的新货到了,田玉跟余盛都在绣坊里帮忙清点入库等。
李三娘正帮着田玉记账呢。
院子里虽然人很多,也有男女搭配一起干活的,可鱼苗看着自己娘亲跟田玉站在一处,心里一下子就抓紧了。
“呦,少夫人,您回来啦?”余盛最先看到门口的鱼苗,忍不住笑呵呵问道:“少爷带您看的花灯好看吗?”
一句话,吸引得众人都向门口的鱼苗望去,鱼苗哪里知道魏清风留信出走的内容,见众人都望着她,难勉就想到了昨夜种种画面,面皮子一烫,白了余盛一眼。
“就你话多,赶紧给我干活,干不好,中午不要吃饭了。”
余盛嘿嘿一笑,鱼苗对着向自己问好的众人们颔颔首,然后直奔李三娘而去。
“鱼苗啊,你回来了?”李三娘有些心虚,即使她刻意与田玉站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之间又看上去青青白白。
鱼苗看了田玉一眼,怕对方瞅出端倪,只得对他微微一笑,而后才将目光回到了李三娘脸上,“娘,能不能抽会空跟我回趟家里,我……我有些私人的事情找你。”
李三娘猜不准鱼苗的心思,但此时忙入库的人挺多的,田玉又头脑好使,一个人便能将东西记得详尽了,倒真的多她不多,少她不少。
她便应道:“好,我这就跟你回一趟家里,可是姑爷的病又加重了?”
随后,李三娘又觉得不太对,若是魏清风又病倒了,那鱼苗应该找的是余盛或者大夫。她心里猜测着,看着女儿认真的小脸,便忍不住猜到了自己的身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绣坊,待出了绣坊后,鱼苗刻意地等了李三娘两步,然后,两人并排走着。
鱼苗思索着如何开口。
李三娘也猜着女儿是否看出了她的异样。
“娘……”鱼苗边走边开口,回头望了眼绣坊的方向,确定了四下无人,她便直言道:“你是否真喜欢了那田大哥?”
李三娘见鱼苗如此直白,白净的脸皮住微微一红,忍不住也回头望了一眼,低喝道:“你这丫头,胡乱说什么?给别人听到,娘这张老脸也就不要了。”
鱼苗抿了抿唇,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又低声道:“我看得出来,娘待田大哥是尽了几分心思的。”
“你……”
“娘,我思来想去,总觉得那田大哥不太适合你。虽说你们年纪相仿,可他到底没有成过婚,而且他那不知根底的人,我怕……”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了庄子门口,李三娘初时不好意思,后来越想越不对劲,鱼苗只是昨夜里出去一晚,回来就跟自己说了这番话,他刻意点明了田玉不知根底,好像对这方面极其的在意。
李三娘忍不住问道:“鱼苗,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对田先生的来处有些眉目了?”
不然,不可能如此直接地上来劝她。
鱼苗感觉自己不该跟李三娘说那晚遇袭的事,便扯了个慌,“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跟田大哥不适合。”
若鱼苗说出个理由,李三娘或许能找到自己的借口反驳,可听闺女只是发表了自己的想法,李三娘反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刚才鱼苗说了田玉的出身,老实说,她是隐隐的急切的。
鱼苗心头的预感有点不好,按着李三娘平日里的为人与性情,她若真的说不喜欢田玉,不想让他们在一起,那娘亲势必会顾及她的感受的。
可,眼下见李三娘有点犹豫,又有点若有所思的模样,鱼苗心头像挂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
她急忙再开口,“娘……”“唉,鱼苗,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李三娘叹气,想起生父在眼前惨死的模样,她垂下了眸光,到底是反驳了鱼苗, “娘亲照顾你与弟弟许多年,理应还为你们再多考虑一些的。可……见他对我好,我
便忍不住对他好了些。”
李三娘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可却吓了鱼苗一大跳,自家娘亲向来是个懂礼守礼的人,她现在的话,是承认了她心里也有了那田玉?
这可怎么办?鱼苗着急,唇瓣一张,就险些将她的猜疑说出来一些,谁知,李三娘却在此时转移了话题。
“对了,鱼苗,你堂哥刚刚陪着送货的人来了趟绣坊,给咱家报了喜。”
“何喜啊?”鱼苗只能顺着问。
李三娘见鱼苗顺着自己的话题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脸上也扬起了欣慰的笑容。“他说现在鱼家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闹腾了,绣坊里需要的货多,他又帮着咱们去进货,也算是有了稳定的营生。在这次进货前,那员外已经松口同意了他跟那名千金的婚事。若无意外,婚事就定在这个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