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还真有不怕死的啊!
夏九歌对那男人怒目而视,只见对方年级不大,生了一张标准的小白脸,一张嘴也是标准的娘娘腔,没想到胆子居然这么肥!
其余几个小倌互相递了递眼色,很明显是看到有人先冲上去堵枪口了,他们自然是乐得静观其变,等前头那人得手了再出力也不迟。
那自告奋勇的小倌刚往前走了一步,夏九歌就咬牙切齿道:“你敢过来,这椅子就是你的下场!”
她虽然语气凶狠,但脑袋已经越来越晕,连眼神都开始涣散了。
傅景皓冷笑:“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不用怕。”
说着,他一挥手,夏九歌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勉力维持在手上的月魄也散了形,重新归于识海。
那小倌倒挺有眼色,身手也不赖,直接上前扶住了她。
被他身上的香气熏得皱了皱眉,夏九歌想要推开他,谁知手才刚抬起来就无力垂落了。
见她果然没了反抗能力,其余几个小倌也跃跃欲试,腆着脸上前想要分一杯羹。
那率先抱住夏九歌的小倌眼波一横:“刚才你们怕死不敢来,现在又想来抢头彩?爷,您倒是给评评理,他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地道?”
夏九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掉进了狼窝的肥肉,被一群狼围着等候瓜分。
哦不,脂粉气那么浓的男人算不上狼,黄鼠狼还差不多。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傅景皓哈哈大笑:“是不地道,是玉卿先拔了头筹,你们几个就别往上凑了,反正今晚上她是你们的,总归轮得到!”
在他猖狂的笑声中,那名叫玉卿的小倌一把抱起了夏九歌,转入了屏风后。
大概是他身上的香气太过浓烈,物极必反,本来该被熏得更昏沉的夏九歌,竟然觉得有了几分清醒。
不过,她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暗暗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毕竟眼前这小倌并不是主要敌人,杀了他一个还有很多个在后面等着,要找机会搞定傅景皓,才有摆脱困境的机会。
她正在暗自努力,后背就撞上了柔软的床榻,而那名叫玉卿的小倌也跟着翻身上来了。
夏九歌瞬间就不淡定了,几乎就要改变主意,先把这小子干掉再说。
就在她要出手时,那人却突然贴上来,压低了声音道:“别怕,我帮你逃出去。”
夏九歌的手本来都要贴上他的后心了,闻言立刻僵住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难道这个小倌也是老相识?而且还是有意帮她的?
她还没想明白,身下的床榻便突然一空,她和那个小倌便直直地掉了下去。
顺着床下的暗道滚出了一段距离后,夏九歌在黑暗中爬起身来,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虽然周身酸痛,但人却清醒了不少,不像在屋子里时那样浑浑噩噩的了。
她才刚召唤出月魄,让它淡淡的银辉照亮了暗道,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吓了一跳。
艾玛,之前在屋子里看,这小倌的相貌也算是清秀,怎么在地道里一看,就白森森的这么吓人呢?
“自从上次出了事之后,我不管去哪里,总要先准备好密道作为后路,”玉卿颇为羞赧地一笑,“公主殿下,您没受伤吧?”
听到这句话,夏九歌受到的惊吓远远超过了刚才看到他时的程度:“你说什么?”tqR1
“公主,小的上回有眼不识泰山,没能好好伺候您,您看……”玉卿微微低了头,一双眼却不住地往夏九歌脸上看,眼波婉转。
被他这种含羞带怯又有无限暗示含义的眼神一扫,夏九歌打了个寒颤。
咳咳,该不会是这哥们想对她以身相许吧?
她迅速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奇葩的念头甩到一边:“这暗道通往哪里?”
傅景皓又不是傻子,听到里面没动静估计很快就会进去查看,发现床下的暗道也是分分钟的事,她要是不抓紧时间,估计还会被拎回去。
“哦,从这里出去就是二楼。”玉卿回答道。
夏九歌的表情顿时一僵,半晌才咬牙道:“你弄了个楼梯在床下?”
靠,这特么也能算是密道?不过是从三楼到了二楼,连一楼都不是,这样的逃跑和没跑有什么区别?
傅景皓压根就不用费劲,只要派人守住宅子的出入口,就能瓮中捉鳖。
现在冲出去?她的脚力根本跑不过傅景皓,刚才虽然只是随便交了两手,她已经觉察出这人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根本不是对手。
更何况,嘲风还在傅景皓手上,她怎么能那么不讲义气,丢下他就跑?
现在,她特别后悔听了嘲风的话出来乱跑,如果青阳在这里,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等把你救出来,本当家一定要把你的耳朵割下来给寨子里的兄弟们下酒!”她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句。
“公主殿下,小的是土生土长的东陵人,背井离乡这些日子真是好生难捱,求您发发慈悲,允许小的回乡好不好?”
耳边传来玉卿细细的哀求,夏九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啊,先想办法离开再说。”
她现在没工夫和他纠缠什么公主不公主的,等被傅景皓抓住,别说是公主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估计也要死定了。
虽然搞不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但她能看出,傅景皓对自己是恨之入骨。
而且,这男人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不正常……
她咬了咬唇:“先出去再说,在这里待着很快就完蛋了。”
继续留在暗道里,难道要等着傅景皓顺藤摸瓜么?
跟着玉卿往上走了一段,他指了指头顶:“顶开这里的床板就能出去了,这里是二楼最东面的厢房,平常都没人来的。”
“那还等什么,快上去啊?”
玉卿楚楚可怜地看过来:“殿下,小的刚才滑下来的时候,把手臂扭伤了。”
说着,他就娇弱无限地抬起一条胳膊,眼睛里水光闪动。
一看到他就浑身汗毛起立,夏九歌粗鲁地把他拨拉到一边,收起月魄后,自己捋起袖子就去推头顶的床板,然而这一推之下竟然没推动!
夏九歌又推了一次,结果床板仍是文风未动。
她怀疑地看了一眼玉卿:“你确定,这里只是有床板?”
“是啊,这里没人住的,连褥子都没铺,就是光床板。”黑暗中,玉卿说起话来还是一贯的慢条斯理,夏九歌都不明白,他对现在危险的处境这么木知木觉,刚才是怎么智商突变想到要救自己的。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再加把劲推呗!
她搓了搓手,用尽全身力气往上一推,然后……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都差点失去平衡摔倒了。
因为,这回她的手还没碰到床板,床板就没了啊!
上面照入的亮光让夏九歌本能地闭眼低头,便觉得自己的领子被人揪住了,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人像是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
那人提溜她出去的时候,动作很是粗鲁,没想到她的脚还没在地上站稳,一个灼热的怀抱就陡然围了上来。
冷不防被人抱了个正着,夏九歌惊讶地睁开眼睛,就撞上了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睛。
“你……你干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双眼睛时,她心里就莫名其妙地颤了一颤。
那人放开了她,退后一步,狂乱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才激动地开口:“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来这里做什么?”
夏九歌一头雾水,什么这里那里的,她今天到底是撞了什么邪,怎么走到哪里好像都能碰到认识自己的人?而且一个个都是自来熟的样子……
“我……”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男人就又抱了上来,而且这一次抱得比上回还紧,就差把她肺里的空气都给挤出来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回答?”夏九歌愣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句话来。
晚一步被拎上来的玉卿刚好听到这段对话,就自觉地替她回答了:“公主殿下是来找乐子的,啊不,公主殿下是被人逼着来找乐子的。”
他的回答,夏九歌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几乎是与此同时,抱着她的男人手臂也是一僵,呼吸也危险地急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夏九歌竟然觉得自己有了种类似于心虚的感觉。
“他说的可是真的?”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夏九歌想了想,觉得今天的事有点复杂,不太好解释,于是便将就着点点头:“算是吧。”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因为听到她的回答,这男人的手臂就箍得更紧了,刚才还只是喘不过来气而已,这会儿很快就要被勒得翻白眼了。
她下意识地动用灵力挣开他,同时召唤出月魄挡在身前:“你……咳咳,你有病啊,干吗这么勒我?”
男人没搭理她,而是对房间里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道:“把他带出去,五马分尸。”
这么个血腥的词儿,就从他嘴里说了出来,夏九歌吓了一跳,本能地挡在了玉卿身前:“你变态啊,为什么这么对他?”
一开口就是五马分尸,她也只能联想到变态了。
真是可惜了一张帅到没朋友的脸,生得这么好,却是个心理变态外加暴虐分子,可惜了。
傅子恪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他敢招惹本王的妻子,五马分尸都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