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是吧?”Mary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戴着黑色的墨镜,还有一顶黑色薄纱的小礼帽,还是最初的那家只容得下五六张桌子的咖啡馆,同样的位置,同样位置上坐着同一个人。
“对的。那个Mary小姐,您的尾款我这边已经收到了。请问这次还有那些需要我们侦探社效劳的地方么?”能收到汤哥的钱,他们公司真是高兴坏了。连带着汤哥之前的欠款他们也一并收到了。所以,Mary小姐能再次联系他,这让他喜出望外,或者他也期盼着能再见她一面。
Mary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眼前这个叫苏先生的人,他接过来一看,“这个?”显然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
“我不需要他的详细资料。我只要他十一月五日去日本的所有行程安排。上两份资料你整理的很详细,所以,我觉得这次你肯定也不会让我失望。”
“能让您满意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您放心,这次我们公司肯定会做到让您非常非常满意。就连这位先生出行日本所下榻的酒店的卫生间使用的手纸,我都会为您调查出是什么牌子的。”
“是么?那最好。”Mary笑了。想起面前这个男子第一次在她面前吹嘘时的模样,这次,她依旧想笑,可他办事确实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
“现在是十月二十日,请您放心,我一定在一周之内给您答复。”
“好,那我就随时恭候喽!还有苏先生,我是地地道道的岛城人哦。”Mary没有将墨镜勾下来露出个眼睛,而是依旧是那副模样,同苏先生道了别。
Mary办完了护照的事情之后,她溜达去了阿木的学校。在阿木的学校里她扑了一空。她并没有拨打阿木的手机,她觉得她应该给他一些空闲时间的自由。她回去了她与阿木住的房子,收拾了一些东西,同时又为他做了一桌的晚餐。她等到八点钟的时候,他回家来了。
Mary和他开玩笑的说是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可阿木不耐烦的言语证明他真的没有和女人一块出去。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Mary将一块红烧肉夹在阿木的碗里这样说道。
“嗯!”阿木闷头吃着饭,算是回应了。
“阿木。”
“你害怕么?”
“我有些紧张。”
“那你高兴么?”
“我有些害怕。”
“不管去哪儿,注意安全。还有,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Mary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不会去影响阿木的,在这个时候她只调侃着让他找女朋友这件事。
“还有,汤哥一直在联系我。说要来这边请我们俩吃饭。”阿木试探着问道。
“如果想见的话,你就去吧。”
晚饭结束后,Mary竟然洗了澡还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阿木正在拧汽水的盖子,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今晚,你要在这儿?”
“嘿!你这话说的,这也算是我家啊,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呢?”说着把阿木手里的汽水夺了过去,说道:“想喝什么果汁,我榨给你。”
“桃子的。”其实今天下午和晚上在兼职的那家酒吧里,他已经吃了一袋子桃子了。就连呵出的气估摸着都是桃子味,那个大爷真是醉了,明明家里人都不怎么吃桃子,却要买一大堆桃子回来。
Mary正在将洗好的桃子切成块状,阿木走过去看似很无意的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特好玩,他家里人都不怎么吃桃子,可他的爷爷每次去市场都要拎回一大堆桃子回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Mary正切的仔细,头也不抬的笑着回道,“可能是那个爷爷喜欢的人特别喜欢吃桃子吧。”
“是吧!”阿木附和道。
......
“Mary小姐,这是您要的详细资料。”Mary很放心的接过,并未直接打开看一下。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那位苏先生将她叫住,有些不知该不该讲的说道:“这次查这个人的资料,不小心查到了他夫人的一个消息。”
Mary险些将自己的墨镜摘下来,其实,她也并不是刻意隐藏她的样貌,只是她不大愿意在这些人面前展露她的秘密,因为暴露她面部的那一刻,她会觉得她的秘密会大白于天下,人人唾弃一样。所以,她在保留着她作为一个人的最后遮掩羞耻的底线。
“什么消息?”Mary的嗓音控制不住的激动。
“她好像跟一个男子关系特别要好。还开了房间!”
“这,这不可能...吧!”Mary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最近与一个男子的关系真的很密切。”
“什么时间。”
“好像是八月份。”
“这,这不可能。”Mary向后倚在了椅背上,露出了一个舒服的表情,“在八月份开的房这不可能吧。”
那个苏先生露出了一副懵的表情,转而如释重负的解释道:“Mary小姐搞错了。我的意思不是她在八月份和这个亲密的男子开房。而是我在调查她丈夫的资金流动时意外查到了一个挺可疑的消息......”
Mary在听到眼前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之后,立马前倾了身子,嗓音都因颤抖不自觉的压低了,“苏先生,请您务必出一个详细的结果给我。其中如果有遇到什么麻烦事或者需要帮忙的,请给我打电话,或者给汤哥打电话,说是我要求的。都可以。请您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是,是,是。”苏先生好像是第一次受宠若惊一样的被人捧在手心里,他连说了三个是字,这太让人惊讶了,熟悉他的人其实都知道,原本要考警校的他却做了现在这样一份职业,其实他是自卑、丢脸的。第一次,他好像是受到了别人的尊敬一样。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Mary自从那晚之后直到十一月五日之前一直都和阿木住在一起,为此,阿木的兼职生涯只能偷偷做到最晚晚上七点左右,就要回家与Mary一起吃晚饭。Mary像是个家庭主妇一样,每日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偶尔出门逛一下商店、菜市场,其余的时间她都默默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她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发呆。
Mary没有对阿木说她要哪天离开。所以,阿木也不知道她要哪天离开。不过他觉得他隐约知道她应该就是那几天离开吧。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他打工的那家酒吧的老板这个月的五号是要去日本旅游的。
果不其然,Mary在十一月五日这天给阿木留了一张纸条便消失不见了。
幸福的灵魂呀!你包围在欢乐之中,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地接近我呢?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在下面诸轮都有虔诚的歌唱,而在这一轮的天乐竟保持着静默呢?——但丁《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