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春柳。”春柳的声音听起来怯怯地。
田园园穿衣服的手一顿,有些不喜欢,“什么事儿啊?”说着,趿拉着鞋子开了堂屋门。
外面天气阴测测地,不知道会不会下雪。昨天忙得没看天气预报,此时猛地一开房门,一股寒风钻进来,田园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更烦了。
“这么早,干什么?”
春柳没想到,已经9点多了,田园园还没有起床,十分愧疚,忙说:“打扰你睡觉了?真是不好意思,园园嫂子,你接着睡,我下午再来。”
田园园打开房门,有些不耐烦,“既然来了,有啥就说吧,反正也是起来了。”
春柳眼睛还有些红肿,可见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听田园园让她进来,忙谢过田园园,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进了屋子。
“园园嫂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赵团长,对不起豆子。”
春柳站在门口,两手搅着衣服,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这个人就是心软,第一回粉团儿求我的时候,我就不该发那善心。我娘说我是个滥好人,我还不服气,这一回可知道了。”
这女人都这时候了,还不肯认错,变相地还夸自己善心、爱帮助人。
田园园一听,不由得冷笑一声,“春柳,不是我说你。你这话有几分诚意,你自己的心思,只有你自己知道。”
“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人家都说,在关军长家当小保姆没有超过一年的。就你,干了一年半了吧?可见,本事了得......”
“噗通”一声,春柳竟然跪下了。
田园园也是一愣,随即就沉了脸,“好好说话,你这是干什么?”
春柳抬起脸,眼泪流得跟小河儿一般,“园园嫂子,我们首长两口子都要赶我走呢,呜呜呜......我回家还不得被人家唾沫给淹死?园园嫂子,你就替我说句话吧?”
“我替你说什么话?”田园园皱眉,看着地上哭哭啼啼的春柳,“让关家留下你?”
春柳猛点头,“赵团长忙得很,我也不敢打扰他。豆子生着气呢,见了我,多远就跑走了。只要你说不生我的气,你们都不计较我的错,我们首长可能就消气了。”
“园园嫂子,都是乡下出来的,你也知道咱们想在城市站住脚,实在是不容易。”春柳哽咽得说不出话话来,“求你,我给你磕头了。呜呜呜.....”
说着,当真磕了一个头。
田园园哪里见过这个,忙不迭地把春柳拉起来,“你别弄这啊,我可不吃这一套。再说了,你这不是让我折寿吗?起来起来。你的事儿我管不着,我们也没工夫记恨你,你只要良心上过得去就行。”
春柳忙站直了身子,怯怯地看着田园园,可怜巴巴地说:“那好,赵团长跟你都是大人大量的人。别跟我这傻人一般见识。”
“就是,哪天要是碰见我们首长跟夫人,说起来我,园园嫂子,您可得说一句,已经原谅了我的话。求您了,要不,我在关家可就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