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内子的错,老臣,愿意同内子,一同受罚。还是那句话,我闻人家族,定然是会忠于太子殿下,再无二心。”
倾城冲着夜墨眨了眨眼,眸底略闪过了一丝俏皮,像极了一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皮孩子。
“明日,你自请上折子请罪吧。”
“谢太子殿下。”他们知道,太子这样说,惩罚肯定是会有,削爵贬职,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国公夫人,不可能会活得过今晚了!
鲁国公整个人的神情已是十分的颓败落寞,他不明白,到底是因为自己站错了队,还是果真就是因为妻子联手了慧嫔,散布了谣言,以致太子的态度,如此果决!即便是自己再三地表明了忠心,他仍然是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
事实上,他们的确是应该感激闻人恪。如果不是因为闻人家族还有一个真正从一开始,就忠于太子的人,那么现在,怕是整个儿闻人家族都会不存在了!
夜墨的本意,就是要将鲁国公府九族诛杀,当然,这要抛开了安华公主与闻人恪,因为闻人恪尚了公主,也算是皇族,可免受此刑。
只是如此一来,京城必然是血流成河,致使了京中人人自危,这不是倾城愿意看到的。若是夜墨果真这样做了,怕是自己这个妖妃的名声,就真的再也洗不掉了!
夜墨的本意是诛三族,可是倾城仍然是觉得过分了,毕竟,这等事情,说起来罪名不小,可若是因为这个,直接诛了三族,委实是有些太狠了。
倾城觉得狠,可是夜墨还只觉得自己这样做,杀的人还不够,还是太便宜了闻人家了。毕竟,敢算计了他的宝贝妻子的人,这世上还真是不多!而他夜墨,最不能容忍的,也便是这样的人了!
倾城的再三劝说,最终还是起了一定的效果,夜墨虽然是答应了不灭了闻人家,可是却没答应要放过国公夫人和闻人玉!
倾城再三琢磨,若是保下了闻人玉,她也觉得有些气闷,谁让她敢给夜墨下药了?
闻人世子知道他们此行,最终是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真相,可是也明白了,闻人家族在京中兴旺的时间太久了,当初没有站对了方向,也就罢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明明已经确立了太子之后,他们还再打了太子的主意!
闻人世子看到了太子脸上的不耐烦,知道他们已经是碍了太子的眼了,可是细想想还有一个闻人玉的事儿没有解决呢,到底将来她能如何,总得是先让太子给个痛快话吧?
“殿下,舍妹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太子,还请殿下明示。”
“什么明示?”
“父亲的意思,是要将玉儿送至家庙,自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只是不知这样的处置,太子可还满意?”
倾城凉凉地看了闻人世子一眼,“看来,你还是很不服气的呀!觉得本宫出手这样对付一个姑娘家,太过分了?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本宫不访如此心狠?”
“微臣不敢。”闻人世子作揖道,“微臣现在只是庆幸,幸好当时太子并未全部饮下那汤品,否则,怕是玉儿更为难堪了。”
倾城一挑眉,这是在暗示自己,闻人玉虽然是下了药,可是太子只是抿了一小口,幸好无碍,不然的话,现在闻人玉是嫁进太子府,还是被人唾弃,可就是有些说不准了!
“你的确是该庆幸,因为她给太子的汤品里头下的,可不是一般的药!”
鲁国公听了,眉心一动,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了太子妃,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闻人世子也是一脸的狐疑,“回太子妃,微臣知道,那是妹妹被人利用了,若非是有人刻意挑拨,玉儿向来单纯,又怎么可能会在太子的汤品中下了媚药?还请太子妃明鉴。”
“明鉴?呵呵!看来,你们还真是天真呢!你们可以回去问问闻人恪,闻人玉在太子的汤里头,下的到底是什么?果真只是普通的媚药么?”
鲁国公的身子不自主地就是一抖,然后再退了小半步,“还请太子妃明示。”
“哼!一句话,本宫不妨告诉你们,若不是因为太子和本宫念着闻人恪这些年的功绩,仅是闻人玉敢给太子下毒一事,就可以诛了你们闻人家九族!”
“给本宫制造流言,本宫可以不在乎,可是闻人玉竟然是敢在太子的汤里下毒谋害,死不足惜!闻人世子,现在可还是觉得将闻人玉送去了家庙,就足以洗刷了她身上的罪孽了?”
倾城的声音清冷,话里头的讽刺更甚!
闻人世子一刹那间,便如同是被人给浇上了一大盆的冰水,从头到脚,全是彻骨的寒意!
下毒?
闻人玉竟然是在太子的汤里头下了毒?可是玉儿明明就说那是媚药的呀!闻人世子眨眨眼,看到了太子妃一脸的冷意,特别是其眸底的戾气,那是只有在刚刚提到了闻人玉的时候,才有的!
所以说,太子妃并未说谎,闻人玉也并未说谎,而是秦王妃利用了她,竟然是想要借着闻人玉的手,给谋害太子么?
三人个个儿心如死灰,连问一句是什么毒的胆子都没了!
夜墨也懒得再看他们一眼,直接就让人将船靠了岸,将他们遣了下去。
鲁国公年纪本就大了,今日这么短短的功夫,竟然是接二连三地遭受到了打击,脸色灰白,目光呆滞,整个人走下了这船舫的时候,比来之前,已若是苍老了十岁不止!
鲁国公一家基本上是都来了太子府,而安华公主府里,此时亦是热闹的很!
“你说什么?闻人恪,你再说一遍!”安华公主瞪着自己的一双明眸,恨不能将眼前的男子给揪起来一般。
“公主,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我也护不住你,你不会以为,这一次你利用了秦王妃的事情,太子和太子妃会不知道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偏过了头,安华公主有意躲闪着驸马的视线。
“不懂么?”闻人恪低了头,轻笑一声,“呵呵!真是有趣呢,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都是这么地宠着你,信任你,哪怕是你有时对我的父母不敬,我也是都由着你,从不肯与你说一句重话。可是到头来,竟是换不来你的一句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