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花金辉,仍然是对自己的这个嫡子百般看中,虽说是立了花楚为世子,可是刚开始的时候,府中的一些事务,以及外头的一些庶务,主要还是让花楼去打理的,刚开始的那阵子,花楚也就是空顶了一个世子的名头,可是没成想,他竟然是去了一趟京城,就再也没有回来!不仅如此,如今更是被花家从族谱中除名,这花楼二字,注定成为花家的耻辱,成为花家的禁忌!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花金辉略有不悦道。
王氏也是轻轻拭了一下眼角,“侯爷说的是,是妾身失仪了。只是看明儿如此聪明懂事,只是可惜了,却是一个庶子。将来的前程,怕也是会受阻了。”
王英听了,却是会心一笑,“我千雪国向来是最重嫡庶之别。不过,这明儿出自侯府,自然是也是不愁富贵的,妹妹多虑了。”
花金辉却是略有不悦,这个花明是自己的老幺,自己自然是万分疼爱,再加上他的母亲貌美,平时里,难免是会过度地宠爱她一些,只不过,她到底是犯官之女,如今能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已是高抬了她,否则,当初这平妻之位,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花楚的娘亲来坐的。
如今听到他们在自己和明儿面前提起了嫡庶之别,自然是有些不悦,不过,碍于身分,倒也没有说什么。
“明儿,姐姐这里最近得了一本儿古籍,姐姐是女子,想来读这些东西,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回头姐姐让人给你送去,你好好研习,将来也要高中榜首,为咱们花家争光。”
“多谢姐姐,明儿一定好好读书,不负姐姐的厚望。”花明倒是颇有些老成道。
王氏听了,却是摇摇头,“明儿,这书要读,可是这武艺也不可不学。侯爷,这明儿已经七岁了,早该习武了。咱们花家是将门之家,总不能府上的男儿,却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吧。”
这番话却是说到了花金辉的心坎儿上去了,点点头,“夫人言之有理,回头,我便让人挑几个师父过来,先教他一些入门的功夫就是。”
刘明芳却是笑道,“这敢情好!明儿还不快快谢过你父亲。”
花明果然就是十分知礼地从花金辉的腿下跳了下来,“多谢父亲,多谢母亲!”
“好!好!听到明儿能叫我一声母亲,我也知足了。”说着,王氏的眼眶竟然是又湿了。
花金辉的眉毛一动,他虽是武将出身,可是在这**上浸Yin了这么多年,如何不明白王氏的心思?再一瞧这花明生得又俊美,而且还如此地知礼,心里也是喜欢的紧,若是能让他寄养在王氏的名下,也不是不可,只是一想到了自己的那位爱妾,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舍。
“侯爷,这嫡庶之别,可是无法更改的,将来这明儿娶妻,怕也是难以娶到高门嫡女,倒不如,将他养在妹妹的名下,将来,倒也能替他搏得一个好前程。”刘明芳笑道。
花金辉听了,拧了拧眉,看到一旁的妻子,如今因为中毒之事,已是苍老了不少!再一想她折了一个儿子,如今只得一个女儿伴其左右,也是实在是有些凄凉。想想自己在西北能有这般地实力,一大半儿,也是托了王家的相助,总归是不能忘了王家的,再说现在自己的大舅子也在,总不好搏了她的面子。
“此事,倒也不是不可。只是现在明儿年纪也不小了。就让他搬到外院来,我若是得了空儿,也好指点他一番。至于认到你的名下,就等回头得了空,我与七姨娘说一声,再寻个好日子,开了祠堂就是。”
听到侯爷这般容易就应下了,王氏心里自然是欢喜,这外面的动静,里头的倾城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眼见着花楚也调息好了,面色已是有了几分的血色,当即就让他服了一粒药,再亲手喂他用了水。
“你们这一路上,可是未曾歇息?我瞧你一脸疲惫,也不必理会他们,就先在这里小憩一会儿吧。”
“我刚才眯了一会儿,不然,你以为青鹤为何会到外面阻了他们?一是为了替你出口恶气,二来,也是想着让我清净一会儿。你现在的内伤虽说是没有刚才青鹤说的那般严重,可也不轻,三五日之内,是万不能再动内力了。别让担心。”
“知道了。”花楚低声应了,“抱歉,让你为我担心了。”
“傻瓜!”倾城说完,用嘴努了努外面,“你都听到了?打算怎么办?”
“随他吧!这世子之位,我自然是不会轻易让出来,当初你说了,要让我必须将这抚安侯府的世子之位坐稳了,我自然是不能让你失望。只是这一次,我实在是低估了这个王氏,想不到,她竟然是能发现了她饮食中的毒!十有八九,是那个刘氏发现的。这一次,我的确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花楚说完,苦笑了一声,“原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好,不想,还是惊动了你。京城那边儿,你就这样离开,没事吗?”
“无碍,有无崖在。再说,我还有一个盟友呢,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洛府出事的。”倾城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这样的动作,对于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此时做出来,倒是生了几分的随性和洒脱!
倾城本就是以男装示人,容貌虽不及她身为女子时明艳,却是更多了几分的沉稳和大气!倒也不会让人怀疑到她的身分。
“若是我不来,你打算如何善了?”
“简单,我已经安排好了让母亲诈死,然后再将她送往玉景山。”花楚说完,抬眼看她,“还没有来得及跟你商量,我知道,没有你的命令,母亲是没有资格进入玉景山的。”
“什么话!”倾城的脸色阴冷了几分,眸底的寒意也重了一些,“不是说了,我们是八拜之交?你的母亲,自然也就是我的母亲。我自幼丧母,甚至是从未见过母亲长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梦都想要个母亲。不止是我,无崖不也一样想再要个母亲?”
花楚的心一暖,眼睛竟然是有些泛酸,撇了脸,不愿意让自己如此懦弱的一面,让倾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