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金蝉脱壳(修改)(1/1)

妙手荣华 !“贱人,你真敢?”胡氏面色狰狞地道。

“这整座候府,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人也只有乳娘和芳儿了,如今她们已经离开了大兴城,姨娘你我还有什么顾虑呢?反正这种日子我也过得不耐烦了。”云姝一笑,自顾自地取过一张幸存的白纸,就着笔上残余的墨,仍一笔一划地仍旧写起字来,看也没有向她看一眼,“姨娘要是不信,咱们就来试一试可好?”

“行!那你就试试,看谁先不得好。”胡氏色厉内荏地一甩手,作势就要走。

“姨娘你别打我!”云姝写完一个字,忽然凄厉地叫了一声,起身将椅子一把推翻,顺手砸了一个花瓶。

胡氏被她吓的一跳,气的青筋暴跳地回头瞪她:“死丫头,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并不是姨娘才会演戏的。”云姝狡黠地了一句,随即又提高了声音,随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带着哭音躲的远远的,“好疼……姨娘,你饶了我吧!我伤还没好呢?再打我就要死了!”

“贱人!”胡氏咬牙切齿地扬起了手,真的准备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揍她。

杏和香叶却先后冲了进来,见地上一片狼藉,香叶还愣着,杏已跪到了胡氏身旁抱住她的腿求情:“姨娘……姨娘……姐还病着,再经不起……您千万手下留情啊?”

胡氏正恼火的恨,见以往比狗还听话的杏今儿居然才来云姝这里就为她求情,越发气得快憋过去,一巴掌就甩在了杏的脸上。

“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云姝缩在角落里披头散发地哭泣着,“我要告诉母亲,我要去告诉父亲……这样的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

见她一副饱受欺凌好像无比可怜的样子,胡氏胸口的气喘了几喘,也没顺过来,反而堵得自己一阵头晕,若不是扶着桌角,差都要气晕。

“香叶,杏……扶我去前头……我豁出去了……再也不想受这种苦了!要死大家一起死!”云姝猛然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要往门口冲去。

“站住!”胡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即便手掌火辣辣地疼,也无暇顾及,只像毒蛇一般盯着云姝,“好好好……你有种……你赢了……”

着,勉强地积蓄起一些力气一脚踹开杏,真个儿踉踉跄跄地出去了。

杏和香叶想送又不敢送,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都蹲下来收拾。

“等会再收拾吧!”云姝掩着脸,仿佛无比疲惫般地挥挥手,“你们也出去吧,热水准备好了再来叫我。”

半个多时辰后,胡氏去而复返,冲进浴室,恨恨地往浴桶中丢下一个荷包,一句话也没地又走了。

热气氤氲中,云姝掂量了一下那荷包的分量,笑意隐在了唇边。

如此一来,这个恶母会更加恨她了吧?呵呵,等的就是她的这份恨意。

由于一开始就慑服了两个丫头,虽没有朱氏母女在身旁,又不能出去的日子有些孤独,但除了时不时地伪装一下病体虚弱外,总的来日子并不难过。

在日常起居方面,香叶和杏自然是比不了朱氏母女那般贴心关切,但在对府中动向以及各种道消息的了解上头,却远比朱氏母女要灵通的多。尤其是香叶,虽被云姝好不留情面地教训了一通,心底有了惧意,可一片向往富贵荣华的心又怎么可能轻易的熄灭呢?

她这心思自然逃不过云姝的眼,事实上,如今她也正需要有人去前头打探有无异常情况,只要她把本分事情做完,也不整日将她拘在屋里,她找个什么借口去前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杏,这个丫头以前总像块木头一般,真拨到身边伺候了却发现其实是个妙人,很会揣摩主子的心意,香叶第一次找借口去前头回来,不需要云姝直接开口询问,她就会有意无意地先在一旁旁敲侧击。

一连数天,府里头的情况似乎都是再正常不过,看起来都只是些琐琐碎碎的事,比如昨天谁谁偷懒被罚了,谁谁不会话做事惹恼主子了,谁谁办了好差事得了赏了。但不管事情是大还是,云姝都会在心里过一遍,然后在空间里对照这些人名,很快发现基本上这些天受罚的都是威国侯及董氏房里的。

看起来这几天威国候和威国候夫人的心情可是不太好啊,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想起那夜的白影,云姝本能地嗅到一股不安的味道,只是荻秋那边却还没消息传来,轻易妄动不得,便琢磨着是不是冒险出去一趟。杏是知道她曾经溜出去过的,只要把香叶打发出去,抓紧时间的话应该来得及往返一趟,不然再拖下去,已经找借口出过门的胡氏也应该会有动作了。

元月二十六日夜,新年的第三场大雪又不期而至,一朵朵一片片,真犹如鹅毛般密集,很快就将世界重新粉饰了一遍。而威国府的主屋那头,则在次日一早,便杖毙了一个据偷拿威国候夫人首饰的丫头。

云姝有些耐不住了,决定若是今日还得不到消息,就亲自走一遭。

好在到了傍晚时分,离偏院最近的围墙外头,总算是断断续续传来了四声鞭炮声响。

二十八日,凌晨,夜禁刚解除没多久,在屋中窝了数天的云姝终于再次悄悄地出现在围墙外。等待在外头的,是荻秋红椒,还有一床不知裹着什么东西的被子。

次日,“日渐康复”的云姝去二房请安,言语里透露出想要搬回来的意思,不知怎么的,却同胡氏又吵了一架,胡氏气极之下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死”之类的恶言,众仆亲眼看到云姝极其黯然地回偏院。回去之后的七姐可能心中实在气不过,找了个借口把胡氏原来的丫头杏赶出了偏院。

当晚深夜时分,睡在外间的香叶忽然被浓烟呛醒,睁眼一看,顿时骇地尖叫了起来。

不知何时,里屋竟然燃起了大火,而且火势熊熊地眼见就要蔓延到外间来,烧上自己的床。惊恐失措中,香叶吓得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门,压根就没想到里间还睡着自己的新主子。

“来人哪,不好啦!走水啦!”

随着凄厉的尖叫声,原本寂静的夜一下子被搅动了起来,等到更多的人被惊动,起身查看时,火光几乎已经照亮了半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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