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仁满是折子的脸上取成了一团,鞑子是他心头永远的恨,自家兄弟都是死在鞑子手上的,现在听说鞑子竟然敢窥视奇山所,自然是大恨。
“所以你小子就把这些年轻人凑到一起练武?想着到时候能一举破敌?小子,你不知道鞑子的厉害啊,鞑子五人以上不可破,这不是吹的,当年你丁叔在辽东可是见识过的。”丁成仁的脸上满是苦涩,当年的痛太深刻了。
“鞑子再厉害,还是让我一个人干掉了三个?”对于大明人见鞑子就跑的想法张桓很不以为然,“鞑子也就是骑兵厉害,只要想办法克制了他们的骑兵,他们也是肉长的,脖子硬不过钢刀!”
丁海年龄虽小,却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爹,怕什么!三哥一个人能杀三个鞑子,咱们再不济,几个人联手总能干掉一个吧?再说了,我刚才可是见着傅全享了,才半个月的功夫,收拾我跟玩一样,爹,我也要跟着三哥学武艺!”
“张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鞑子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丁成仁自从知道张桓打算对付鞑子以后,那脸就苦得跟菊花一样。
“丁叔,那你说怎么办?鞑子真要是从咱们奇山所这儿登陆,咱们全所城的爷们全都掉头就跑,把老弱妇孺送给他们糟蹋?那些鞑子是什么德性你肯定知道,要是不提前做点准备,真到了那一天,咱们死了都没人埋。”丁成仁的想法还是有一定市场的,张桓对此也只能是无奈。
“咱们可以请登州城派人马来。”老丁这话自己都觉着没底气,登州城的那些兵老爷是什么德性,他也是知道的,平时欺压个百姓还成,真要见了鞑子估计跑得比自己快多了。
“官兵?咱们是干什么的?咱们不就是官兵吗?再说了,您说这话您自己信吗?”张桓心里这个气啊,这么明白的事情这老丁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世上从来没有救世主,要想活命就得靠自己!”
“那……那你们就这几个人能顶什么事情啊?”老丁的想法终于发生了一丁点儿改变,开始为张桓他们担心起来。
张桓自然知道现在自己的人太手,但这些人他压根就不是按兵培养的,而是打算培养成火星,燃起一片烈火。“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里正常的军备有刘叔,陈叔他们负责,我不好插手,所以我把这些年轻的军余子弟凑到了一起,先练练看看,真要是能成,以后慢慢扩大规模就是了。”
“丁叔,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河哥他们几个过来帮我,这既是帮我,也是帮咱们奇山所几千名老少乡亲,我就不信了,练好了本事,鞑子能在咱们奇山所讨到什么便宜!”
虽然自己来到大明时间不长就差点被人绑票,但是张桓也知道,直到大明灭亡,鞑子们也没有组织起什么像样的海军,马背上的民族不适应大海的辽阔,所以才有了后来闭关锁关三百年的悲剧。
丁成仁没有马上说什么,虽然最初的设想是让几个孩子跟张桓搞好关系,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和平的基础上的,现在张桓一付兴兵动武的模样,真的让老丁有些犹豫了。
“爹!你忘了五个伯伯是死在谁手的吗?咱们跟鞑子有国仇家恨,是最应该支持张桓的啊!”一直没说话的丁江竟然说话了,而且一针见血,直插老丁最不愿意碰触的伤疤!
“哼!打鞑子我们老丁家从来不会含糊!”丁成仁被大儿子一激,顿时血涌上头,“好,不管张桓说的是真是假,老丁家跟上你了,丁河、丁湖、丁海,你们三个给我听着,以后一切听张桓的,要是做不到,以后也不用回来了,我丁成仁权当没有养你们!”
丁河哥三个一听立即站了起来,身子笔直,脸色通红,“爹,你放心吧,我们不是孬种!”
张桓一看这都成了誓师大会了,顿时放下心来,“好,既然丁叔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丁河、丁湖、丁海,回头我们再次集训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们,这段时间,你们自己去找刘天保,问问这段时间训练的科目,争取把训练补上来。”反正练了半个月除了军姿队伍和体能也没练什么,这种东西练起来简单,只要掌握了一个标准,在哪儿都可以练。
“是!”哥三个答应的那叫一个干脆。
“好了,都别杵着了,坐下喝酒!”老丁看来了放开了心事,这会儿倒是洒脱起来,“丁江,你给张桓把酒满上,今天喝个痛快。”
张桓看了看那一小坛酒,心说老丁还真够抠门的,请人喝酒弄了一小坛酒,酒量大点一个人喝都醉不了,这还想喝个痛快呢。
没想到最后还真是喝了个痛快,这爷五个竟然全是见酒就倒的主,一人一小杯酒下肚就醉倒了,剩下的酒全便宜张桓一个人了,一顿风卷残云下来,吃得倒是挺饱,虽然没醉,倒也有了几分酒意。
有了丁家的几个人,张桓就不大用操心手下人识字的事情,有他们当老师,这一块儿自己也可以轻松一些,这也算是解了他心头的一个难题,倒是个意外之喜。
从丁家出来,张桓倒是吓了一跳,门口聚着十来个人,擦擦眼睛一看,打头的竟然是韩成、刘天保他们几个。“怎么了这是?不是说好都回家休息吗?怎么都跑丁叔这儿来了?”
“老大,呵呵,那个,你喝酒了,我们哥几个来接你回家。”韩成年龄大点儿,脸皮也比较厚,一见张桓脸色发红,急忙上前很狗血地扶住了一只胳膊,刘天保有样学样,扶住了另一条胳膊。
张桓心里这个气啊,老子是喝了点酒,但这点酒能影响走路吗?
可是没等他出口说什么,这两个夯货竟然一起用力,差不多是把他举起来往家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