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眼睛微闭,又打量了一下金元宝,此人孙阳只想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俗!
金色,一般代表着高贵的象征,孙阳怎么看金元宝都觉得他俗不可耐,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何高贵之相。
金元宝从上到下全是金色,头戴金冠,颈挂金锁,腰系金葫芦,就连手中把玩的折扇,扇骨也是由黄金打造。
瞧瞧金元宝这一身打扮,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有钱人似的,孙阳一下子想到了三个字“暴发户”。
不错,孙阳感到了一股浓浓地暴发户气息扑面而来。
要说长相,金元宝长得也算人模狗样,至少不是那种歪瓜裂枣,不过其脸上较为苍白,眼睛也有点凹陷,又顶着两个黑眼圈,瞎子也能看出他是一个纵欲过度的公子哥。
孙阳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一股很浓地胭脂粉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同时瞥了一眼金元宝搂着的女子,该女浓妆艳抹、低胸袒露,频频向孙阳抛媚眼,搔首弄姿。
孙阳顿时感到一阵恶寒,他一点也不喜欢眼前这个看似风尘女子的艳女,这里可不比地球,这里的女子可是相当保守的,除了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基本上女子都会把自己的前胸遮掩得严严实实,不像地球那般随便走在街上都能体验到那一道“宏伟壮丽”的风景线。
“哼!”冉如雪很是不爽,发出冷哼,同时还瞪了孙阳一眼。
孙阳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又哪里惹到这位小姐,不,大姨子了?
金元宝见阳少不认识自己了,急忙说道:“阳少,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金家的金元宝,你的好兄弟元宝。”
恶少能有什么两肋插刀的兄弟?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一些狐朋狗党,大家可以在一起吃喝玩乐、胡作非为,却不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总之,以利益所交的朋友是世上最不牢固的,游走在出卖与被出卖之间,一旦大难临头,友情瞬间瓦解,各飞各的。
孙阳不想与恶少以前的朋友有过多的牵扯,于是说道:“抱歉,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阳少忘记了过去?原来坊间传闻是真的。
孙阳养伤期间,金元宝也和几个朋友去城主府看望过几次,不过每次都被拒之门外,纵然金元宝是金家大少爷,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硬闯城主府,然而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打听到阳少似乎不记得了过往之事,原本金元宝还不相信,如今全信了。
金元宝与恶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恶少是个什么德性的人,他又岂会不知?
以往,恶少给人的感觉都是盛气凌人,哪像今天这般温润如玉,以往恶少就喜欢自家小妾这种衣着暴露的调调,哪像今天这般谦谦君子,不仅如此,金元宝还从阳少脸上看到了嫌弃,貌似阳少现在很讨厌自家小妾的这副打扮。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阳少居然会说“抱歉”,这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升起了,以前阳少哪里会说客气话?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阳少忘记了过往。
金元宝是金家大少,同时也是临江城出了名的富二代,不过金元宝这个富二代与孙阳这个东河第一少一比,立刻矮了一大截。
人嘛都喜欢攀高枝儿、抱金大腿,金元宝自然也不例外,好在他与恶少臭味相投,为人处世也极为大方,这才进入了恶少的朋友圈子。
阳少忘记过去,想不起他金元宝是谁,这也意味着他金元宝以前所做的投资已是血本无归,金元宝没有气馁,他不是一个甘于放弃之人,他决定了,他要重新与阳少打好关系,进入阳少的朋友圈。
金元宝微微一愣,厚着脸皮道:“阳少,小弟不介意的,不管你以后能否想起小弟,小弟都会把你当成是亲大哥。”
金元宝不介意,孙阳可是十分介意,他实在不想和恶少以往的朋友有所联系,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金元宝即便不是恶少,那也是一个纨绔。
孙阳说道:“这次忘记过去对我来说是个新的开始,所以,你懂的!”
金元宝又不是笨人,他自然懂了,不就是阳少改邪归正了吗?阳少不想再与他们这帮一起乱作胡为的朋友有所联系。
金元宝是懂,可他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阳少,小弟不明白你的意思。”
孙阳瞅了金元宝一眼,暗想这厮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小青一脸鄙夷道:“我们少爷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堂堂地东河郡王之嫡孙,临江城的少城主,这岂是你一个商贾的儿子能高攀的?”
虽然小青说的话有点伤人,但是她说的却是明摆着的事实,孙阳乃东河郡名副其实的第一少,实际上在“少”字之前要加一个“恶”字,即便这样,想认孙大少当亲大哥的人也多到海里去,更何况孙阳现在是今非昔比,身价倍增,小青这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怀有目的的家伙接近自家少爷?
金元宝一脸尴尬,他很想发脾气,呵斥小青,主子说话,哪轮一个丫鬟插嘴,规矩何在?不过金元宝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因为他发现阳少毫无反应,换做以前的阳少,早就一耳光扇过去了,这么没规没距的丫鬟要有何用?
话说回来,阳少以前也不会把这么一个青苹果似的丫鬟带在身边,像这种发育不健全的丫头一向非阳少之所爱。
看来,阳少真的变了一个人。
阳少变了,这没关系,只要他金元宝继续投其所好就好了,问题他不了解阳少现在的喜好,这让他如何投其所好?
金元宝灵光一闪,他真想一巴掌拍拍自己的脑袋瓜,阳少这不是来他家绸缎庄逛吗?这不正是一个送礼打好关系的机会吗?
金元宝道:“阳少身份尊贵,金某这个做小弟的确实高攀不上,以前金某得蒙阳少看重,那是金某之福,金某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曾与阳少的兄弟情谊,阳少想不起小弟,这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要阳少一句话,小弟愿为阳少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金元宝也知道自己说的都是些屁话,一点也不实际,所以阳少才不为所动,金元宝明白症结所在后急忙将话锋一转,说道:“阳少,元宝在这恭喜你重获新生,特献上百卷绸缎为贺,聊表寸心。”
百卷绸缎可是大手笔,其价值绝不低于一万金,这一回,金元宝也真是豁出去了,既然他今天这么巧与阳少撞见了,那他就不能错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金元宝事后回想,他今天还真是中邪了,要知道他以前在阳少身上做投资,那都是细水长流,这一次,他也不知怎么搞的脑子一热一掷万金。
金元宝脑子热,掌柜的可没有脑子发热,他被自家大少爷的大手笔活活地吓了一跳,心脏差点儿停止跳动,他可不能任由大少爷胡来,要不然他这个掌柜就坐到尽头了。
掌柜的急忙叫道:“大少爷。”
金元宝知道掌柜的要说什么,很是不满地瞪了掌柜的一眼,说道:“许掌柜,这事你不要管,或者你觉得本少没有资格做这个主?”
掌柜的汗水涔涔,连忙赔笑道:“大少爷你当然有做主的资格,只不过……”
金元宝出声打断道:“没有只不过,出了什么事儿,本少自会担着。”
孙阳无语了,他有说过要收礼物吗?无功不受禄,孙阳才不想和金元宝扯上什么关系。
孙阳拒绝道:“金元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看中什么会花钱买。”
金元宝万万没想到自己送礼还有送不出去的时候,他才不会半途而废,“阳少,你这不是在打元宝的脸吗?你能来小弟家的绸缎庄,那是小弟的荣幸,小弟又岂敢收你的钱?”
“这有什么不敢的,自古买卖不都是银货两讫吗?”孙阳又道:“金元宝,若是你执意不肯收钱,那我们就去别的绸缎庄,相信整座临江城不止你们一家绸缎庄。”
临江城确实不止一家金氏绸缎庄,不过要说质量最好的,那就非金氏绸缎庄莫属了。
“阳少,不是元宝自夸,咱家绸缎庄在临江城认第二,绝没有哪家绸缎庄敢认第一。既然阳少都放话了,那小弟自然没道理把客人拦在门外,不过阳少愿意光顾小弟是一回事,小弟送礼恭贺阳少重获新生又是另一回事,两者绝不能混为一谈。”
“你有送礼的权力,我也有拒收的权力。”
“阳少,元宝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为了想祝贺。”
“我也说过,心意领了。”
“阳少,小弟怀着一片诚心,还望阳少笑纳。”
说到最后,金元宝都带着哭腔了,金元宝也觉得自己犯贱,可是他心里认准了一件事,不撞南墙不回头。
孙阳也不想和金元宝耍嘴皮子了,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金元宝的一片诚心。
至于金元宝心有多诚,那只有他自个知道了。
孙阳不习惯欠人情,加之他见金元宝的生命值是249/390,稍作犹豫,便从怀里摸出一物扔给金元宝,说道:“这个东西算是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