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最热闹的街道莫过于富贵街,这条街上有个八方坊市,专门迎接南来北往的八方之客。
孙阳自从进入东城后,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他总觉得自己就像是蝗虫一般,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孙阳不是恶少,他的思维方式也与恶少那奇葩的思维方式不同,倘若恶少遇到这情况,肯定觉得八面威风,孙阳则觉得心头颇不是滋味。
可不是吗?孙阳不敢说自己在地球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起码他不会像现在这般人见人怕。
孙阳就纳闷了,他又不是病毒,大家干嘛都躲着他?
其实孙阳心里也明白,在大家眼里,他还是以前那个恶少,这成见啊一旦有了,不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这需要一个过程。
这事也告诉了孙阳一个做人的道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今天恶少有势,大家惹不起他可以躲,世事无常,万一哪天恶少失势,相信恶少会成为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当然,恶少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因为他来了!
不错,他来了,相信一切会随着他的到来而慢慢改变。
尽管孙阳心情不佳,可是他没有改变原计划,他们一行人还是来到了八方坊市。
孙阳只见坊市门口立着两根古朴气息浓郁的灰白色石柱,粗细约莫两人合抱,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和花草树木,在两根石柱之上横亘着一块石匾,匾上书写着“八方坊市”四个大字。
这四个字孙阳认识,繁体中文嘛,孙阳身为一个中国人,又岂会不认识?只不过孙阳一脸淡定,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原因是孙阳在走出自家大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文字居然和繁体中文一模一样,这真是一个惊人的巧合!
孙阳一行人没有在入口处多做停留,他们走进了坊市。
逛街就要有逛街的样子,孙阳和三女走下了轿子,孙龙五人也翻身下马,至于八名轿夫,孙阳则吩咐他们在外候着。
八方坊市人流量很多,在坊市外建了很多歇脚处,孙阳体恤下属,让小青给八名轿夫一个金币喝茶歇息去了。
坊市里有很多人,抬眼望去,人头攒动、挨肩擦背,唯一比较特殊的是孙阳所在之处成了真空区域,大家都不敢靠近他。
孙阳会吃人吗?明显不会,不过他也没有浪费力气去解释,反正自己逛自己的,那些人要躲避他,那是那些人的事,他管不着。
虽是如此,但是孙阳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不舒服,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人挤人。
八方坊市四通八达,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钱庄、银楼、当铺、绸缎庄、布庄、裁缝店、鞋店、米店、茶楼、酒楼等等等等。
孙阳一下子看花了眼,这里真不愧是临江城最繁华的商业区,店铺真多。
孙阳边走边瞧,心想光逛不买没意思,他应该为惜雨买点什么。
孙阳望着身旁的惜雨,只见她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似乎什么都觉得新奇。
惜雨平民出生,身上穿的是粗衣麻布,虽然天生丽质,但是孙阳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惜雨添置几套衣裳。
女人爱美,自古都是,孙阳觉得自己可以为惜雨买很多东西,譬如金银首饰、胭脂水粉等等。
孙阳想了想,胭脂水粉还是算了吧,因为他喜欢惜雨不施粉黛的样子,看起来很纯很美。
孙阳一路走过,他发现这里没有成衣店,只有绸缎庄和布庄,两者区别在于一个走的是高端路线,一个走的是低端路线。
孙阳是个不差钱的主儿,要知道他手头上可是握着一座金矿,尽管每小时只出产那么200枚金币,可是却永远挖掘不尽,所以说,孙阳不怕花钱,要买自然是买最好的。
孙阳提议道:“惜雨,咱们去绸缎庄那边瞧瞧,你看看喜欢哪种颜色和款式的绸缎,咱们就买下做新衣服,可好?”
“好。”惜雨一听有新衣服,一脸兴奋,走起路来也特别欢快。
孙阳发自内心的笑了,看见她高兴,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冉如雪见到妹妹高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以前她拼了命地努力就是为了能让妹妹过上好日子,结果却给她来了一记晴空霹雳,无情地粉碎了她多年坚持的梦,现在她发现粉碎自己梦的那个人在一点一点的拼凑着自己那已支离破碎的梦的碎片。
当恶少不像恶少,冉如雪的心也陷入了无限纠结。
八方坊市的绸缎庄可有不少,这就像地球上的品牌服饰一样,孙阳也不知哪家绸缎庄好,他走进了坊市规模最大的一家绸缎庄。
孙少城主大驾光临,掌柜的就像死了爹妈一般难过。
不管怎样,掌柜的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迎接,赔笑着道:“少城主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少城主快请进,快请进。”
孙阳瞟了掌柜的一眼,此人长得倒像个弥勒佛,圆圆胖胖,不过笑起来的样子似哭居多。
孙阳也没有刁难掌柜的,直接开门见山道:“本少要为女眷买些绸缎,你有什么好介绍?”
孙阳又补充道:“对了,不用为本少省钱,本少要的是物有所值。”
掌柜的心道完了,这回彻底完了,不用省钱,那就意味着要大出血了,可怜他就是一个打工的,这笔钱肯定要算在他的头上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天哪,不是说恶少身受重伤在家养伤吗?他怎么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出来残害百姓了?
掌柜的不敢表露出心中所想,他飞快地扫了惜雨三女一眼,说道:“少城主,好绸缎都在二楼,请你跟我上来。”
孙阳点了点头,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在上楼梯之前,孙阳还特地瞥了一眼在一楼看绸缎的客人们,只见这些人像石化了般一动也不动。
“晕,我有那么可怕吗?有必要那么紧张吗?我又不会把他们怎样,至于这样吗?”孙阳小声嘀咕着。
冉如雪耳朵动了动,她把孙阳的话尽收耳里,讥讽道:“恶少能不可怕吗?”
孙阳看了冉如雪一眼,他没有在“恶少”的问题上与冉如雪争论。
孙阳前脚刚踏上二楼,只见一楼的客人们转眼间跑得无影无踪,小二们见了很无奈,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二楼的客人们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不会动了,估摸着这些人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脚底抹油?
孙少城主名声不好,与他在同一个店里买东西,那可是鸭梨山大,举个例子说,若是你打算买的东西被孙少城主看中了,那你就要懂得做人,把东西买下送给孙少城主,并且还要违心说好话请孙少城主收下,反之,一顿毒打那是避免不了的。
关于这一点,孙阳倒是不知,如果知道,他只能说恶少是朵奇葩,而且还是奇葩中的奇葩。
绸缎庄二楼是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这里有着各种光滑亮丽的绸缎,掌柜的也不惜血本挑几款最贵的卖力地为孙阳介绍着,此时此刻,掌柜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把恶少打发走,他觉得恶少多留一刻,绸缎庄的生意就会多受到一分影响。
孙阳又不是来占便宜的,他是诚心购买绸缎,心态则与掌柜的不同,慢慢挑选,以惜雨喜欢为主。
正在孙阳为惜雨挑选绸缎时,金家大少来到了金氏绸缎庄的八方坊市分店。
金元宝是金家大少爷,为金家打理着所有布匹的生意。
今天,金元宝也不知是不是脑门被抽了,他没有去寻花问柳,而是带着新娶的小妾到八方坊市的金氏绸缎庄巡视。
说得好听叫巡视,实际上就是路过顺便瞅上一眼,以防家里老爷子说他整天无所事事。
金元宝刚来到金氏绸缎庄门口,就见到十几个男女争先恐后地跑出了绸缎庄,滑稽的是一位身穿青衣的公子把脚下的一只布鞋跑掉了,最后硬是顾不上鞋子,光是一只脚跑得没影儿了。
金元宝心生奇怪,怎么大家像逃命似的,难道店里出了什么事?
金元宝搂着小妾走进绸缎庄,发现店里静悄悄的,于是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客人们全都跑光了?”
一个伙计小声回答道:“大少爷,少城主来了,在楼上。”
金元宝一脸好奇道:“哪个少城主?”
伙计说道:“大少爷,我们临江城能有几个少城主?自然是孙阳孙少城主。”
“阳少?”金元宝惊呼一声,小声低估道:“不是说阳少在家养伤吗?”
随后,金元宝狠狠地瞪了伙计一眼,喝道:“混账东西,不知道本少爷和阳少是朋友吗?阳少来了,你们也不来通知本少爷一声,哼。”
语毕,金元宝搂着小妾上了楼,正好看见掌柜的口沫横飞,为阳少介绍着一款店里最畅销的名贵绸缎。
金元宝笑着上前,“阳少,你来了小弟家的店怎么不跟小弟说一声,小弟的东西不就是阳少你的吗?阳少,你看中什么尽管拿,不要跟小弟客气。”
孙阳扭头过去,只见来人穿得十分骚包,金光闪闪,很是刺眼。
孙阳不认识来人,问道:“小青,这人是谁?”
小青回道:“少爷,他是金家大少金元宝,也是少爷你以前结交的朋友。”
恶少能有什么朋友?不外乎就是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