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肩膀,冲她大吼:“那天你搂着我说不能没有我的,陌浅儿,你真的忘记了?”
浅儿茫然地摇头:“我有说过吗?”她很认真地想了半晌,这才抱歉地一笑:“那天实在是太害怕,太紧张,有些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
成野烈咬牙:“陌浅儿,越来越长志气了,连说过的话都可以忘记。”
她惊讶地说:“就算说过,也只是小事而已,你至于生气吗?换了任何人那种情况,我都不喜欢他出事,很正常,对吧?”
“你……”他哑言,她的话,好像也符合情理,难道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可是,你不许吃外卖,我带你出去吃饭。”
浅儿正想拒绝,他就霸道地牵住她的手:“不许拒绝,不许说不!”
她无可奈何地说:“成野烈,你能不能再霸道一点?难道就不怕你的云妹妹吃醋。”
“关她什么事?”
“烈哥哥——”说曹操,曹操就到。
浅儿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笑意盈盈地望着成野烈,成野烈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怎么了?”
她用目光示意:“你的云妹妹来了。”
他恼羞成怒:“关我什么事。”想再牵住她的手,浅儿退开几步,避开了他。
她依然笑意盈盈地说:“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这时候慕欣云已经进来,看见成野烈,笑逐颜开,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烈哥哥,你真的在这里。”
烈少不耐烦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自从浅儿掉进了大海,被他救上来之后,在妈妈的坚持下他没有去查真相,事实上真相呼之欲出,只是成家和慕家的交情很深,妈妈他们保护慕欣云才求浅儿不要追究罢了。
但是那次之后,他对慕欣云已经冷淡了,对于她不时的纠缠厌烦得不得了。
他一直以为欣云虽然任性了一点,却是单纯可爱的,因此一直当她妹妹一样疼爱,一想到她对浅儿做那么毒辣可怕的事来,他就有一股想要打她的冲动。
偏偏慕欣云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冷淡似的,比以前更缠他,每一次面对他的冷淡都视而不见,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陪朋友来看画呀,朋友家要装修,想挑几副画回去挂在客厅,陌小姐的画最有品味了,我当然要介绍他们过来。”她对陌浅儿甜甜地笑,很友好亲切地态度。
陌浅儿的态度比成野烈还要冷淡:“阿玲,你来招呼慕小姐,你们慢慢挑。”说罢,她就要走。
成野烈哪肯就这样放她走,一把再次牵住她的手,还紧紧地捉住,不给她甩开的机会。
果然,慕欣云的眸底闪过一抹嫉妒的神色,但很快就被笑意取代:“陌小姐,你可是老板,又是画家,我们都是不懂画的,不如你来帮我们挑挑看?!”
她热情而又天真烂漫的样子,换了以前,浅儿一定是拒绝不了她的诚意。
但是,浅儿对她可是戒备得很,差点死在她的手里,她才不会笨到还会相信慕欣云表现出来的美好。
小脸蛋仍然是极冷淡的神色:“阿玲也是很专业的,大可以放心,当然,若是没有喜欢的也没有关系,随便看看好了。”
一顿,她咬牙低声说:“成野烈,放开我的手。”
成野烈假装听不见,“欣云,你们就随便看,就这样了。”
“你要去哪里?”慕欣云急了,她天天缠着他,就是不给他们复合的机会,她太清楚浅儿每次看到她就像小刺猬一样充满了戒备的神色,也就是说只要她出现,陌浅儿绝对不会接受成野烈的,于是她千方百计都要出现在成野烈的面前,不,是成野烈和陌浅儿的面前。
他脸色一沉,语气不善地说:“我要去哪里,没必要向你交待清楚吧?”
慕欣云的笑容顿时僵住,讪讪地说:“烈哥哥,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
“你不是要陪朋友挑画吗?”
“不是有阿玲吗?反正我也不在行。”慕欣云急急地说。
成野烈不耐烦了:“你不许跟着我,我和浅儿去吃饭,你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可是……我也没吃饭,也好饿。”慕欣云马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烈哥哥你很清楚我的胃不太好,一饿就……”
若是从前,成野烈一定会很紧张,很关心她的身体,慕欣云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在他面前装得楚楚可怜的柔弱,每一次都很有效。
只听成野烈更不耐烦地说:“既然没有吃饭,还到处跑,既然有空陪你的朋友看画,就让他们陪你吃饭好了,浅儿一直空着肚子,不能再拖。”
说罢,拖着浅儿的手就往外走。
“烈哥哥——”慕欣云也跟在后面。
成野烈顿住脚步,不悦地说:“喂,我和我女朋友二人世界,你跟着来做什么?欣云,你要是闷就找别人,以后不要找我。”
“为什么?”慕欣云跺脚,眼泪涌上眼睛,很快就要哭的样子。
“我很忙,要陪女朋友。”这是第一次他这么直接残忍地拒绝她,丝毫不留一点情面。
慕欣云的脸色大变:“她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朋友,烈哥哥,我才是……”
“我最后重复一次,我,只当你是妹妹,从来没有想过别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成野烈想也不想就打断了她。
这一次,他牵着浅儿的手头也不回就离开画廊,任凭慕欣云在后面急急追也不心情。
上了车之后,他松一口气,心情非常愉快地吹了一下口哨。
陌浅儿皱眉:“你心情很好?”最近那么多事情,她真是想不明白他心情愉快的理由是什么。
“没错。”
“你可不可以开车专心一点?”
“我很专心呀。”
“烈少爷,可不可以先放开我的手,专心开车?”她挣脱开他的手,揉了揉手腕,这家伙捉得很紧,痛死了。
“浅儿——”
“嗯??”她一边揉,漫不经心地应他,发现他没有说话,一转过头,却被他的嘴唇羽毛般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