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讶异:“我是亲眼看着他身边有别的女人,让姐姐很伤心,这是事实,不是吗?”
“可他呢?差点杀了希儿?也在你的画廊藏了炸弹,你一点都不生他的气?”成野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无奈地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生气?最后不是没事吗?我说了姐姐的事是意外,明翰哥心里比我们还要难受,你这么激动,还是先回去吧。”
夏明翰微微笑了,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成野烈却是紧张得要命,想也不想就将浅儿抱入怀中,避开夏明翰的手,戒备地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浅儿不悦了,挣扎推开他,“成野烈,你在发什么疯?”
夏明翰轻叹一声,摇头:“浅儿,算了,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我来只是想知道希儿的情况。”
“明翰哥,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姐姐?”
他摇头,眸中仍然是苦涩的温柔神色:“不了,你好好照顾她,若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浅儿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是觉得很愧疚。”
“不是的,我是怕一看见她就不舍得放手!”
“明翰哥,你的心一定是很痛很痛吧?”
他摇头,笑得极尽地温柔:“不,比你想像中还要痛,痛一百倍。”那一颗子弹,不但打在希儿的身上,还打在他的心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滴血,痛得他无法呼吸。
不是无法面对,而是那么的爱他,却差点亲手杀了她,希儿,你连命都不要,都要救南宫泽,没有比这更残忍的拒绝。
“你真的要离开吗?姐姐她……”浅儿还想说什么,明翰却是温柔地打断了她,递给她一个包裹。
浅儿愕然:“这是什么?”
“给希儿的,等她出院了之后,再交给她吧。”
一顿,他微笑:“浅儿,对不起。”
她微怔了一下,懂他的意思,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要害我的,你只是想留住姐姐的方式用错了。”
“你真的不怪我?”他凝视她。
她还是摇头:“没有,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可是,我真的放了炸弹在画廊,真的几乎杀了你姐姐。”
“是的,你确实做错了,但是我相信你的心里已经够难受,何况,我们不是都没有事吗?”
“呵,浅儿,你太善良,不应该这样子的,你应该恨我的。”
他一直在保持着微笑,无非是想忍住掉眼泪的冲动,但这一刻,眼泪却是落了下来。
浅儿和烈少看着他掉眼泪的样子,都狠狠愣在那里。
夏明翰转了过身,保持刚才他们进门的姿势,似乎望着浅儿的作品,可是他俩都清楚,他是在默默流泪。
该有多伤心,才这样情不自禁地难过落泪吧。
不知道为什么,成野烈本来对他有着莫大的怒意和不满,此刻都不忍心了。
他只是太爱希儿罢了。
谁不曾为了得到心爱的女人,不择手段过,正如泽,正如他。
夏明翰离开画廊之后,烈少和浅儿还愣在那里,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等回过神来都有一种压抑的心酸。
烈少有股想要找人狠狠揍一顿的冲动,为什么每个人都爱得那么苦,明翰方式是不对,但他刚才那样子,让他好心酸,根本气不起来。
“他说,他送什么东西给希儿?”他随口问道。
浅儿气他刚才胡说八道,没好气地说:“一定不会是炸弹。”
一听到炸弹,他顿时戒备地半眯眼眸,紧紧地盯着浅儿手中的包裹。
浅儿连忙将包裹藏到背后:“你想做什么?”
“万一,真的是炸弹呢?”
“成野烈,你够了!”浅儿忍不住爆发了:“你给我滚!”
夏明翰的人都离开了之后,阿玲带着工作人员回来正常营业,她一进来就看见浅儿气得脸蛋都通红,看样子和烈少又谈得不开心了,不由得暗叹一口气,浅儿什么时候才肯原谅烈少。
连忙过来说道:“浅儿,你也累了,不如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烈少点头同意,对阿玲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阿玲,善解人意,玲珑剔透的好女人呀,他真的很想和浅儿单独相处,好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每一次都是有一大班人,希儿受伤之后,他天天看着她,就是不能亲近,好难受。
浅儿将包裹锁起来,然后这才说:“不用了,我不累,在医院里也不需要我照顾姐姐。”姐姐已经过了危险期,虽然很虚弱,但南宫泽日夜守在那里,还请了两个专护照顾希儿,根本轮不到她。
“浅儿,你早上去了医院,还滴水未进,不如我陪你吃饭?”烈少非常努力的暗示。
阿玲关心地说:“呀,你还没吃饭?饿坏了身子可不好,快点去吃饭。”
“嗯不要,你给我叫个外卖好了。”浅儿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明翰哥的情绪影响到她了。
成野烈爆发了:“陌浅儿,不许吃外卖,你天天都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浅儿不以为然地问道:“我的身体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言外之意,烈大少爷你有什么资格插手她的事。
他的脸色一变:“你——你再说一次?!”
她微微皱眉:“我的身体不好,关你什么事。”
“陌浅儿,你忘记你那天的事了?”
“哪天?”她皱眉,清澈纯净的眼眸里一片坦荡的困惑。
“……”望着那张纯净无辜的脸蛋,还有粉嫩如樱桃一样的嘴唇,他真的想恨恨的咬一口,好让她记得。
她她她竟然不记得那天的事??
当他告诉她画廊里有炸弹,让她带着所有人离开画廊,然后他和闫器留下来协助他的朋友拆炸弹,浅儿突然扑过来,死死地搂住他,还一边哭一边说,不许他出事,他出事了她怎么办。
当时他狂喜万分,以为她原谅他了,两人可以重新开始。
他咬牙,恨恨地问:“你真的不记得?”
浅儿还是摇摇头,眨了眨眼睛,然后无辜地说:“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