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颜如玉,水眸含羞,好似盈盈立于风露中的娇嫩花朵,听了那话,轻咬着唇儿柔媚的看着他。
“是,是属下刚买来的肉包子。”
不小心碰就碰了,他却偏要说出来,韩非烟一时面红耳燥,慌乱的替他换了药,羞涩的浑身冒汗。
避暑山庄地处水秀山青之地,犹如桃源,哪里来的包子铺?
她说了这话便后悔了,可悔之晚矣。
“本王要吃。”
贺霆喉结滚动,脑海中突然现出夜梦中的一幕幕,嗓音低哑的说道。
她正不知如何应对,却见他猛地起身。
“王爷,您怎么流鼻血了?”
贺霆捂着鼻子,鲜红的液体自那指缝涓涓涌出,惊得她花容失色,赶忙抽着帕子替他止血。
“许是药性太燥热了吧。”
他暗自调息一下,终于将血止住。
虽然失明,心却如明镜一般,满满的全是她的一颦一笑。
韩非烟又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在水盆中浸湿,替他将面颊擦洗干净。
“王爷好好歇着,属下先告退了,您想吃包子,属下一会叫人送来。”
说着这话,她越发有了羞涩,声音越来越小,步伐紊乱的退出房间。
“这可如何是好,王爷不许咱们声张出去,可是那毒再有一两日不解,怕是就要蔓延到脏腑了。”
“说的就是呀,可是你我自恃医术高明,却实在参不透那成分,恐不是中原的毒。”
韩非烟行至水榭,偶然听见两名太医的讨论,一边说一边摇头。
她顿觉脊背一阵寒凉,身子上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
韩非烟此时方知那毒原来这么严重,怪不得他要派人去找上官先生了。
她满腹担忧的回了住处,刚要坐下却瞧见一只羽色缤纷的鸟儿扑闪着翅膀从窗外飞来,口衔柳叶,喳喳的叫了两声,脆嫩欲滴的叶子飘然落下。
韩非烟眉头一蹙,伸手将那柳叶托在掌心里,那鸟儿又叫了两声,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若想救人,酉时竹林见。”
嫩葱般的指头小心的捏着那树叶,抬起一看,发现了两行镂空的小楷。
韩非烟心里咯噔一下,又喜又惊。
酉时,绿竹林。
一抹枣红色的身影缓缓而来,惊艳了一方苍翠。
韩非烟正警惕的打量着,一道宝蓝色的身影突然现于眼前。
“你果真来了,看来你是真的对他动情了。”
贺昭勾唇苦笑,狭长的眸子晦暗难明。
韩非烟平日里以为他武功平平,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却不想他轻功如此高强,深不可测。
她半句话也不想说,只是伸出手,掌心朝上。
“什么意思?”
贺昭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是你给他下毒,如今还要我求着你赐解药吗?皇上待你犹如亲生,你怎么如此铁石心肠?”
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惊惶,贺昭转身气恼的瞪她,按着她的肩头抵在了身后的竹子上。
“你不是本王,又岂会懂得本王心中的怨?”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要解药。”
她语声凉淡,长睫轻颤,一双水眸雾气朦胧,好似林中不知归途的小鹿。
贺昭目光下移,突然狂肆的大笑起来。
今日的夜来的有些早,漫天乌云翻滚,遮天蔽日。
韩非烟咬咬唇,运着内力震开他放在肩头的手,嫌恶的盯着他。
“要么陪本王一晚,要么打赢本王,这解药就归你了。”
他话音刚落,一声惊雷震的山林晃动,只觉得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利剑出鞘,宝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贺昭勾唇一笑,迅疾凌厉的弹开剑锋,两人迅速厮打起来。
他出手轻佻,没出几招便扯了她的发带,挑乱了她的衣襟。
韩非烟连连后退,柔顺墨发飞扬,如那上好绸缎一般遮住了那脆嫩柳枝儿一般的腰儿,一双水眸顾盼清波,樱红的唇儿微启,气息微喘的靠住身后的竹子。
幸好穿的多,胸前又裹了纱布和护甲,并没有让他得到半点便宜。
“你输了。”
贺昭手托着那瓷瓶,修罗一般的走来。
她俨然一笑,清雅妩媚,天地万物瞬时失了颜色。
韩非烟握紧手中宝剑,架在了自己那雪嫩的脖颈上,勾唇轻笑。
“你这个女人,你快放下!”
贺昭睁大了眸子,三两步疾奔而去,还未及阻拦,肩甲处突然一痛,手中的瓷瓶落在了地上。
“你,你竟敢伤我?”
韩非烟闭眼将剑拔出,不知是太痛还是肝气汹涌,贺昭瞪着眼睛,站在原地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