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金蒂莲的凤眸子微微地朝上挑了下。
“你是谁?竟然敢如此大胆夜闯入我丞相府?”童德山看着那银袍蒙面人,立即目光扫向那安德,递了下眼神。
对方立即会意,马上带着家丁侍卫朝着对方围拢过去,将周围的路都堵得死死的。
紫若兮站在那门口,看到来的一排人,特别睨到那一干姨娘和三位小姐们,这一出倒是又让这群人给看了热闹去了。不过,她丝毫不担心这银袍蒙面人会无法应付这场面。
开玩笑?当今太子,未来的天子也是他们随便能够辱没的吗?还采花盗呢?可笑!可笑之极!!
紫若兮倒也不慌不忙地欣赏着这出戏,真想看看对方这些人若是知道骂了太子会是什么表情。
“小姐……”冰菊有些担心地退向那紫若兮。
紫若兮朝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明显不过。
不过好一会,那银袍蒙面人也只看着他们这些人,并未有说话。
“哎呀,爹爹你看那采花盗好猖狂啊!竟然不将爹爹你放在眼底?还有大姐,大姐站在那采花盗旁边简直……太没形象了。”四小姐童心雨连连说道,看着那站着的主仆二人就觉得扎眼,正好呢!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原来,知情人也告诉了她,童若岚行刺紫若兮失败了,并且还被紫若兮给抓了,所以紫若兮的存在就是她童心雨的威胁。
童心雨心直口快,头脑简单。经人一提醒觉得也是,心底更是恨得牙紧,找着机会想置紫若兮于死地。
“母亲,要么还是让大姐先过来吧,毕竟她站在那里实在不合适。”这会二小姐付魅儿也低语言道,目光却不是看向老爷童德山,而是望向自己的母亲金蒂莲,微微带着丝忧虑。
紫若兮朝着那付魅儿看去,对方说得挺有姐妹情义的样子,但怎么给人就是挺做作的感觉?
“付魅儿,我儿真是心善,不过,你可别轻举妄动,你看,搞不好,你大姐是被人给劫持了呢!我们要是让她过来……搞不好反而会要了她的性命呢!”大夫人金蒂莲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在空气中。
此话一出,听者即明。
原来在他们视线来看,那银袍蒙面人还没有劫持的动作。这也是一语阴毒地提醒对方,可以劫持那身后的女人来保护他自己。
紫若兮一听,心底那会突然也狠狠地揪了起来,眼瞳子直直了瞪向那金蒂莲!!好狠的一个毒妇!!
很好!劫持是吗?
银袍蒙面人却是没有动,看着这屋外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话,心微微有些不快,不过,表面倒是淡而无味。只是将目光微微投向这身边人紫若兮。
她倾国倾城的脸庞微有些红,是怒么?那人竟然让自己来劫持她?
可笑!还真是讽刺得很!
童德山一张老脸挂了下来,狠狠斥喝,“你不说话就别怪本相手下无情了,来人!把他拿下!!”
“慢着!”那银袍蒙面人突然喝了声,随即看向那童家众人,将视线停留下在那童德山的身上,一手缓缓抚到自己脸上的黑纱。
此事看来若不揭晓身份还是很难解决的。
楚亢龙渐渐揭开了自己脸上覆盖的面纱,露出本尊相貌来。
一张谪仙英俊的脸庞上映着隐隐的温怒,那英亮的眉心间那一枚泪痣朱砂微拧,似乎带着预燃的焰火。
“啊!!”童德山一惊,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不是当朝天龙王朝的太子爷还会是谁?
众女家眷看着更是个个瞠目结舌,连话也说不出来。
“童丞相,该不会连本殿都不认识了吧?”楚亢龙声音清浅,嗓音中带有不可动摇的权威和绝对的威严。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童德山膝一软,朝着对方跪拜了下来。
童德山这一跪,所有丞相府上的人都跪拜了下来。不少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渍来,刚才的那幕仿佛还记忆犹新,是谁指责这前阶屋外之人是采花盗的?
众女眷中不少人都坠坠不安地低得更下,但即使这样,仍然感觉到太子那双溪亮无比的眼瞳里释放出来的强压力在头顶上,让人无法喘息。
怎么搞的?此人怎么会是太子楚亢龙?大夫人金蒂莲低头微蹙起了眉头。她不是没见过太子真人,可是万没料到对方竟会以蒙面人的形式现身?
他……就是堂堂天龙国的亢龙太子爷吗?二小姐童云歌微微抬起头,余光扫过眉,睨向对方,眼底全是一片惊艳之色。
这时再看此人,完全不似刚才那般猥琐了,一副高大俊美,英姿挺拔,尊贵万分的形象马上透映在心间。
剩下那三小姐和四小姐哪里还敢抬头,特别是刚才连连出言不逊的四小姐童心雨更是低下了头颅,肩膀微抖。生怕太子爷一个怪罪下来,小命不保。
紫若兮看到这跪下的一排人,整个府上只怕除了自己和贴身侍婢没有跪以外,其它人则是无一不跪,这下倒是显得自己有些突兀了起来。
马上,身边扑嗵一声,“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冰菊也跪了下来。
好吧!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紫若兮倒也没有想过要独树一帜,微微蹲身时,一双手臂更快地扶住了她的臂。
“紫若兮,本殿面前,你勿用拘礼了!”楚亢龙温柔敦厚的声音荡漾在耳畔。那声“紫若兮”也很自然地唤了出来。
紫若兮抬头迎向他的目光,很明亮如泉溪的一双眼,带着华美、尊贵和威严,让人都不敢与之直视,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触怒太子之威。不过,对于紫若兮来说,倒并不是很胆惧与怯懦。
“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紫若兮言道,声音很低,目光很自然地微搭了下,不再与之直视。很快也从他的手上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楚亢龙看着她,脸色微有些腼腆地潮红,这才缩回那伸出的手,继而笑了笑,“本殿路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