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玉自己也很迷茫,因为前面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她不确定潘篱是否会愿意跟她长相厮守下去,她也无法放弃自己的事业,当所有的不确定加在一起时,前途就显得迷茫起来。
她把潘篱送回了家,第二天才离开,先回家里去了,回家去时就看到君易博和她的继母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等她回来。君子玉有些疑惑,说:“有什么事嘛?”
君易博看着她,说:“你弟弟今天宣判,你要陪我们一起去吗?”
君子玉闻言,点了点头,说:“好,我陪着你。”她的继母起身走了,背影透着无处发泄的愤怒,君子玉抿着嘴角微微的笑了笑。
潘篱下班的时候又去惠珍的住处找了找,依旧没人,潘篱已经找过她很多次了,渺无音讯,她担心惠珍已经出了意外了,可是又不死心,还是一直在坚持寻找,惠珍的电话打不通,于是她抽空去了惠珍长期坐台的那家酒吧,她换了便装,很随意的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天气已经凉意渐深了。
刚进酒吧,一个正在和几个男人笑闹的女孩子就看到了她,撇撇嘴,向她走过来,妖娆的理理头发,抬起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说:“吆,潘姐,今天这是微服私访呢?”
潘篱不自在的推开了她的手,说:“惠珍不见了,我一直在找她,你最近见过她吗?”女孩子摇了摇头,说:“我也有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上了,她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就是担心她出什么事才来找你的。”
女孩子咯咯笑了起来,说:“吆,潘姐您还能担心我们这些人?”她言词冷嘲热讽,潘篱说:“别闹,这个事情不是闹着玩的,我怀疑她可能已经死了。”
女孩愣住了,潘篱又说:“你跟她一直关系很好,你帮我找找她,这真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女孩不在调笑了,说:“那我帮你找找。”
潘篱写了电话号码给她,说:“有什么消息马上打电话给我,动作小点,不要惊动到人。”
正说着,一个喝的醉汹汹的刚才和这女孩搂抱成一团的男人走了过来,看到潘篱,眼前一亮,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妞,新来的?一起来喝酒吧,啥时候来的?”
潘篱抬眼看了他一眼,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当即酒醒了一半,那目光是阴冷的,透着杀意,男人梗着脖子干咽了一下,而潘篱已经转身走了。
潘篱因为天天陪小山,所以君子玉那边就冷落了很多,君子玉的服装展示会一共三天,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秀场,君涟要在这边玩几天,所以君子玉也要花时间陪她,可是潘篱几天不联系君子玉,君子玉虽然很忙,还是很郁闷,打电话问她在干什么。
潘篱说:“没干什么,这几天工作量大,太忙了。”
“我也忙,可是我还天天想着你呢,你有想我嘛?我不打电话给你,你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太让人寒心了。”
潘篱听她抱怨,没有说话,君子玉又说:“你压根就连想都没想起我是吧?”
潘篱头疼不已,说:“我正工作呢,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实际上她正在陪着小山,小山最近气色终于好些了,身体刚好一些,就又开始她的创作了,潘篱的那幅画已经接近完工了,可是小山极力想追求完美,潘篱坐在床上,看着她一笔笔用心的描绘画像,心中便疼起来,小山却一边画着,说:“大篱,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个节目想采访我。”
潘篱诧异的说:“采访你?”
小山点了点头,说:“上次画展以后,就有新闻挖我的个人生活了,这个节目觉得我很了不起,身患重病还在孜孜不倦的作画,浑身都是正能量,所以想请我去做节目。”
潘篱也由衷的为她高兴,说:“这是个好事情。”
小山点了点头,说:“我是不是一直都很坚强?”
潘篱笑着点了点头,小山放下笔,凝望着她,说:“我能这么坚强,你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潘篱又笑了起来,低了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她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君子玉预约了酒店订好了桌子,到了吃饭时间却死活也打不通潘篱的手机了,她有些恼火,觉得潘篱是真一点也没把她放在心上,想想又觉得黯然神伤,反复不停的拨打潘篱的电话,可潘篱就是死活不接。
君涟看她站在阳台上不停的打电话,走过来说:“她不接电话?”
君子玉黑着一张脸,心里憋屈,嘴上却说:“她是警察,经常这样,说出任务,一连几天打不通电话。”实际上潘篱现在调了岗位,根本不会在有这样的事情了。
君涟微微笑了一下,说:“不爽就说出来听听吧,我看这个警察还挺端着的,对你也不是特别用心。”
君子玉闻言,丧气的叹了口气说:“跟你说实话吧,我跟她根本不是谈恋爱,就是钱色交易罢了,她的女朋友得了绝症,没钱治,她没办法才想起我这个备胎来。”
君涟沉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过了一会才说:“包个小白脸还知道把主顾伺候的浑身舒畅呢,你这是花钱找罪受呢?”
君子玉叹了口气,说:“没办法,我是真爱她,看她过不好,我就心疼。”
君涟撇嘴说:“看你过不好我也心疼呢,怎么也没见你上过心。”
君子玉咬着嘴唇,看她一眼说:“我们不提这茬行嘛?就我两,都是只顾事业的人,一年三百多天,你有一百五十天在天上飞,你这种人没资格谈恋爱。”君涟咬着嘴唇,凝视着君子玉恨不能咬她一口,恨了半天,说:“你把我伤到了,我看那个潘篱对你也就是你对我这种态度吧?报应!”
君涟气的转身走了,君子玉倚坐在阳台上,愣愣出神,本来今晚约好晚饭,也不用出去吃了,不出去吃,这时间就闲了,难得忙里偷闲,这一晚上就这么发呆发过去了。
谁知道深夜的时候,君子玉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君子玉接起一看,居然是潘篱打来的,她急忙接起,就听到潘篱急促的声音说:“子玉,你这会在哪里?”君子玉听她焦急的声音,有些疑惑,急忙说:“我在君涟这里,怎么了?”
潘篱焦急的声音说:“你的帮帮我,我找到惠珍了,可她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需要一个地方先把她藏起来。”
君子玉迟疑了一下,说:“你不能带她回警局嘛?”
潘篱说:“情况很紧急,我完了在详细告诉你,你能帮我嘛?”
君子玉闻言,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君子玉开车去接潘篱了,在约好的地方,她看到了潘篱,潘篱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惠珍,君子玉急忙给她打开了车门。潘篱上了车,坐在后座上,让惠珍靠着自己,说:“我看到你给我打的电话了,今天晚上不是我故意爽约的,情况太紧急,我来不及告诉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托她的姐妹找她,然后她姐妹听到一个消息说她被一个放高利贷的给抓走了,我找到那个地下钱庄,恰恰好就发现那些人想杀她灭口,我打晕了要杀她的两个人把她悄悄救出来,本来是要带她回警局的,但是她在昏迷前说了一句话‘出大事了,两个亿,为这两个忆,国家主席他们也敢杀,警察局里也不安全。”
君子玉愣在那里,说:“你等等,这到底怎么个情况?我怎么越听越疑惑了。”
潘篱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她说完这句话就昏过去了,子玉,你有没有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先把她安顿一下?条件好赖不重要,只要是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君子玉想了想说:“我在四环是有套房子,那有个地下室,可以暂时把她藏在哪里,不过现在君涟住在哪里。”
潘篱闻言柳眉一挑,说:“又是她!”
君子玉急忙说:“人家大老远来,我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吧,招待她住两天怎么了?”
潘篱也说不上是怎么了,只好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君子玉说:“她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就要走了。”
把潘篱和惠珍带回了这里的小别墅,这里比起君家别墅小很多,但是很幽静,也很偏僻,趁着夜色把惠珍带进了别墅,安顿在地下室里,潘篱这才松了口气,惠珍一直在昏迷中,浑身都是伤,看着触目惊心,手脚上的皮肤都血淋淋的,潘篱检查了一下她的伤,说:“她需要医生,伤口不处理,她还是会死。”
君子玉有些无措,毕竟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这种残忍,说:“那我帮你叫个医生?”潘篱却摇摇头,说:“不行,明天我还是叫我们局里的法医来吧,这些外伤,他因该还是能搞定,有烈酒吗,我先给她处理一下。”
君子玉拿来了酒,潘篱用酒精把惠珍的伤口清洗了一下,简单的做了包扎,忙完一切才看到君子玉还站在一边,她是看潘篱忙活,想帮帮忙,但是也帮不上,于是站在那里陪她。
潘篱看她的模样,心中忽然感触良多,叹了口气说:“子玉,我是不是......”
“什么?”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你也知道?”
“我......”
“不用说啦,帮你都是我自愿的,我自讨苦吃,不是你的错。”
潘篱又叹了一下,踮起脚尖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君子玉微微愣了一下,看看潘篱,潘篱要比她挨个两三公分,垫点脚,高度刚好,但是看到君子玉发呆,潘篱疑惑起来,说:“你想什么呢?”君子玉疑疑惑惑的看着潘篱,一手揉着脸说:“我感觉错了吗?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吻里面包含着感情,丰满的爱意,感觉就像摸你一样好。”
潘篱无言以对,咬牙恨了一会后,说:“君子玉,你是不是一时不收拾就欠得慌?”君子玉看到她杀气腾腾的眼神,意识到潘篱炸毛了,急忙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吃晚饭呢,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她说着一溜烟跑出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