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玉把潘篱拉了过来,给君涟介绍:“好友,潘篱,她可是警察哦。”
君涟微微挑眉,看着潘篱,问君子玉:“好友?”
君子玉点头,两人互相看着,又是一副我不说你也懂的样子,潘篱浑身不适,勉强跟君涟打了个招呼:“你好。”君涟伸手握了她的手说:“你好。”两人目光对视,潘篱下意识的就挺了挺腰。
君子玉把潘篱拉过去,坐在了自己身边,展示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开幕君子玉还要上台发言,所以她今晚也穿的是礼服,作为北京时尚界名流,她的穿着打扮必然不能落俗,她穿的是肩头垫了很厚的垫肩的燕尾礼服加拖地开衩长裙,发上抹了发胶,让头发看上去蓬松隆起,淡妆,配黑色的粗大项饰,君涟称赞她今晚的的着装非常的时尚精致,潘篱觉的自己搞不清楚什么是时尚了,因为她看君子玉穿成这样远没有平常的白衬衣黑裤子来的好看。
君子玉的丈夫也来了,一直在忙着接待宾客,君子玉不时跟身边的宾客寒暄几句,一个人只说两三句,她也得不停的说下去,根本没空跟潘篱说话,君涟在一边一直看着潘篱,说:“你有点紧张,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吧。”
潘篱其实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只不过君涟看她正襟危坐,不说不动,已经感觉出她的紧张了,在哪里含笑看着潘篱,潘篱觉的自己表现的有些小家子气了,于是说:“君涟小姐,你跟子玉认识很久了嘛?”
君涟笑了笑,说:“我跟子玉是大学同学,只不过我是她学姐,她读大学的时候我是研究生,她毕业回国,我考上了金融系博士。”
潘篱陡然觉得自己这个警校毕业生实在是她低层次了。
会场里的灯光却突然亮了起来,潘篱抬头看去,看到君子玉双手提着裙摆,款款登上了t台,手握着麦克风说:“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今夜我们又在这里相聚了,这是心蝶服装公司第七届服装展示会了。”
潘篱坐在下面听着,君涟忽然探头过来在她耳边说:“心蝶是她妈妈的名字。”潘篱一愣,转头看去,就看到君涟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潘篱心里又腹诽起来,她不知道君子玉妈妈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君家的服装公司就是以君子玉的妈妈的名字注册的。
台上君子玉还在继续发言,一开始都是一些固定的套话,没什么兴味,不过讲到心蝶服装公司的发展史,她的发言就生动起来:“我当时接手公司的时候,公司业务只局限于国内,当人们一说起服装品牌的时候,马上就会想起普拉达,夏奈尔,LV,路易.威登,阿玛尼,安娜.苏,这些国际名牌没有一个是中国的,为什么国际t台上可以流行中国风,而中国货在国际上默默无名呢?这一点让我很郁闷,当我看到中国元素的设计不断的出现在国外品牌的服装上的时候,我觉得我这个中国人实在做的太不够了,所以才有了一年一度的心蝶服装展示会。”
潘篱手托下巴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台上这个女人,看她神采飞扬,自信泰然,深深体会到一句话说的太对了,认真的人是最吸引人的,一个认真工作的女人也是最富魅力的,潘篱此时已经忽略了君子玉身上让她很看不惯的燕尾礼服裙,只剩下那个侃侃而谈,富有内涵的女人:“你们将看到其他民族的元素出现在这个中国品牌上,也将会看到最地道的中国元素用现代的风貌展示出来,更重要的是,你们每一个人,都将会在其中发现你们最喜欢的哪一件,你们会对今晚的走秀赞不绝口的,我有这个自信。”
君子玉放下了话筒,脸上带着满满的自信笑容,会场里爆发出了掌声和笑声,君子玉的发言很成功,马上就将气氛带进了□中。
走秀开始了,君子玉提着裙子走到了潘篱身边,潘篱有些兴奋,看她过来,急忙对她招手,君子玉走过去,潘篱双手伸出大拇指说:“给你这个,你表现好赞。”君子玉笑起来,伸手拍拍她的头,跟摸宠物似得,说:“我在工作上表现一直很赞。”
T台上,那些美丽的模特陆续出场,一件件风格各异的服装,看的潘篱目眩神迷,但是时尚这玩意,她还真欣赏不了,君子玉指着台上一件黑色的裙子,对潘篱说:“你看这件怎么样,我送你好不好?”潘篱看着,脱口而出:“这种衣服我穿着还跑的动嘛?”
坐在另一边的君涟扑哧笑了,潘篱听出了浓浓的鄙视,她郁闷的揉了揉鼻头。
一直到深夜,走秀才结束,君子玉把君涟送出酒店外,潘篱一直默默的跟着她,等她把君涟送上了车回来,这才说:“我今晚表现是不是很差?”
君子玉急忙说:“很好啊,怎么了?”
“明明你们都在嘲笑我。”
“哪有,我觉得你今晚非常非常的迷人。”
潘篱还是怏怏不快,说:“这个君涟又到底是什么来头?”
君子玉想了想,说:“她是美国银行投资部亚太区的总负责人。”
潘篱撇撇嘴,心中腹诽好牛逼的名头,嘴上说:“难怪呢,一看就是很有背景的人。”
“不。”君子玉否定了这一点,说:“她一点背景都没有,她妈妈是种植园工人,爸爸是酒鬼,她能走到今天完全是她自己拼出来的,她真的很有能力,而且也肯拼。”
潘篱又发现自己心中不快,她挑着眉,说:“你对她很有好感嘛。”
君子玉点点头,说:“她很有人格魅力的,跟她在一起你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她感染。”
“她在你这里也肯定投入了不少吧?”
“投入?她的服装全部都出自我们公司,她只穿心蝶的衣服,潘篱撇嘴,这些人的圈子和她的圈子完全不一样,花钱如流水,尤其是女人,一年花个几百万做置装费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君子玉还说:“她还帮我引见了很多的大客户,她这个朋友没话说。”
潘篱却越来越不高兴,穿着那身大露背的礼服,踩着小高跟,小心翼翼的扶着君子玉的手往前走着,说:“朋友?是吗?我怎么就没遇上过这么掏心掏肺的朋友啊?”
君子玉疑惑的说:“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跟她没什么?”
“我说你跟她有什么了嘛?你急什么?欲盖弥彰!”潘篱开始气鼓鼓的。君子玉不明所以,继续说:“我怎么就欲盖弥彰了?”
“你这样的人,谁知道背后多少心思呢?”
君子玉更加的莫名其妙,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啊?我有什么心思了?”
“你自己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潘篱火气越发上来了,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吵了起来:“你看看你到了床上多娴熟啊,经过多少女人才能练出这样好的技术来?你能是省油的灯?”
君子玉语结,潘篱又说:“反正你有钱,看上了不喜欢你的你还能拿钱砸,情场上哄女人的那点手腕一套一套的,你说你都玩过多少女人了?”
君子玉此时却淡定了,她离开会场后就把衣服换了,现在就是白衬衣黑裤子,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莫测高深的看着潘篱,嘴角微挑,似笑非笑,说:“原来你是吃醋了?”
潘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啊呸!为你吃醋,你以为你谁啊?我就是看不上你这种人的作风,你的作风有问题,有很大问题!”
君子玉却越发笑了起来,心花怒放,一边偷乐,一边说:“是,是,是,我会错意了,你没吃醋,你才不会吃醋呢,我们还是赶快先回去吧。”
君子玉拉着潘篱到了停车场,叫她上车,潘篱还气鼓鼓的,君子玉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捻三惹四的人了,我交往的过的女人是不少,可是每一个交往的时候我都是全身投入的,只是每一个都没能走到最后,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是我最后一个。”
潘篱神情别别扭扭的,也不看君子玉,拧着脖子看着车窗外,说:“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也不可能为你吃醋,你省省吧。”
君子玉却自顾自的说:“第一个女朋友,交往一年她就结婚了,在这之前她还说跟我一辈子不离不弃,第二个女朋友,交完半年被我捉奸在床,她说她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没安全感,第三个女朋友交往了三年,三年后,是我结婚了,然后她远走他乡,说是不想再见到我了,说真的,每当交往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我总做梦想着能和她白头偕老,可是梦想每一次都被现实打败了。”君子玉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潘篱听得有些出神,说:“那第三个女朋友,你爱她嘛?”
“当然爱她。”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打败你的不是现实是你自己的*。”
“是吧?说不清楚,可是我现在真的很爱你,还是在做梦,梦想能和你白头偕老。”
潘篱笑了笑,说:“现实怎么办?”
君子玉没说话,潘篱又说:“谈爱情不谈长远的生活规划,都是耍流氓。”
开车的君子玉闻言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把潘篱抓过来,凝视着她,说:“可我是真的爱你,只是我也有点迷茫。”她说着低了头,潘篱挣扎着推着她:“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那我陪你一起感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