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井甜儿皱眉,“妈,在你心目中,难道你女儿是那么歹毒的人吗?就算我再不喜欢乐雅诗,也不可能弄硫酸那种东西去害她,硫酸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我有那么狠毒吗?”
“是啊是啊,我家甜儿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像那个乐雅诗,太狠了,平时口口声声的说拿蒋梦瞳当亲生女儿,可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拿蒋梦瞳当挡箭牌,真是太狠了太狠了!”简清漾拉着井甜儿絮絮叨叨,吓的不行的样子,“甜儿,听妈的话,咱可千万不能嫁到段家去,乐雅诗这么狠,你嫁到段家去还有好日子过吗?太狠了太狠了……”
简清漾紧张的脸色发白,说话颠三倒四,井甜儿听不懂,偏头看井向天,“爸,我妈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呢?”
“唉,你不知道,你被警察带走之后,我不放心,找警局里关系不错的朋友打听你的消息,这才知道,当时安然想泼的人其实是乐雅诗,乐雅诗慌乱之中把站在她身边的蒋梦瞳拉到她面前挡了一下,所以蒋梦瞳才会毁容,而乐雅诗只是伤了胳膊,”井向天忧心忡忡的看着井甜儿,“甜儿,你妈说的对,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乐雅诗口口声声拿蒋梦瞳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可哪有为人父母的,这样狠心对待自己子女的?可见乐雅诗从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嫁进段家去,我和你妈该有多担心你?
“爸,你的意思是,乐雅诗为了保护自己,把蒋梦瞳推出去,当了她的挡箭牌?”井甜儿有些惊讶。
“是啊,以前乐雅诗都是以善良优雅的形象示人的,这回出了这件事,她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形象全都毁了,即使人们碍于段家的权势,当着面不敢说她什么,但背后全都议论她,说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保护自己,牺牲了蒋梦瞳。”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而且不择手段,不然她也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阻挠我和痕的关系,还三番两次的陷害我,但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可以做的这么绝情。”一边口口声声说拿蒋梦瞳当亲生女儿,另一边危险来临时,将蒋梦瞳推出去挡在她身前,做她的挡箭牌,段律痕居然有个薄情至此的母亲,井甜儿为段律痕感到伤心。
“甜儿,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嫁给段律痕的了吧?”简清漾紧张兮兮的拽着井甜儿衣服,“她对自己养大的养女都能这么狠心,你要是嫁过去,她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你,甜儿,你听妈妈的,咱宁可不嫁,也不能嫁给这么狠毒的人,她真的好可怕!”
“妈……”井甜儿看简清漾吓到不行的样子,哭笑不得,“妈,我要嫁的人是段律痕,又不是乐雅诗,这是两回事好不好?”
“怎么会是两回事?”简清漾紧揪住井甜儿的衣服不放,“乐雅诗是段律痕的妈妈,你嫁给段律痕,她就是你婆婆,你们就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这么心狠手辣的,你待在她身边还能有好吗?不行不行,你绝对不能嫁到段家去,你要是嫁到那种家庭里去,我肯定每天吃不下睡不着,为你提心吊胆的。”
井甜儿实在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了,反正纠缠到最后,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她按了按太阳穴,“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昨晚没休息好,有点头疼,我回房间休息一下。”
回到房间,井甜儿觉得身心俱疲,泡了个澡,躺在床上,却仍是怎么也睡不着。
烦闷的厉害,摸出手机,拨给简幽,只想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简幽亲切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姐?”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井甜儿像是吃了一个定心丸一样,烦躁的心情像被淋了一场细雨,渐渐沉淀,“幽,你在忙吗?”
“没,闲着呢,姐,找我有事?”
“没事来接我吧,我闷的慌,想出去逛逛。”也难怪她郁闷,居然混的像犯人一样,想出去透风,还得弄个人来帮她掩护,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嗯,好,姐等我,我马上就到!”
“我不着急,你路上开车小心。”
嘱咐了简幽几句,井甜儿挂断电话,长长吐了一口气,下床换衣服。
换好衣服,她窝在沙发里完了会儿游戏,一局杀完,门外有人敲门,“姐?”
“来了!”她冲过去,打开门,望着简幽妖孽如画的脸,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简幽看了她一会儿,微微蹙眉,“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闷得!”井甜儿吁了口气,挽住他的胳膊,“走了,不说了,再在这儿待下去,我非得疯了不可!”
简幽亲自来接人,简清漾尽管百般不愿意,也得放行。
出了井家别墅,简幽轻声问:“姐,你想去哪儿?”
“酒吧。”井甜儿看着窗外,懒洋洋应了一声。
“酒吧?”
“嗯,我想喝酒!”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她现在有万愁、亿愁,估计得多醉上几场,才能消愁。
简幽就近找了家酒吧,将车停下,要了间僻静的包房。
井甜儿开了瓶啤酒,点了几首歌,边喝边唱,时候不大就醉了,将头枕在简幽的肩头,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
简幽动了动她的身子,让她睡的舒服些,低头凝着她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双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印象中的井甜儿永远乐天自信,永远飞扬骄傲,什么时候她开始变的这样多愁善感,这么不快乐了呢?
轻轻将她紧皱的双眉抚开,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眉心,哑声自语:“姐,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快乐起来?”
他恼恨自己的没用,她给他那么多,为他付出了那么,他却什么也帮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