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门口传来了孩子的声音。
玉儿一惊,马上站起身穿衣服,然后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等等啊,涛涛,你有什么事?”玉儿充满紧张的问道。
孩子没有回答,我一脸的尴尬,也赶紧把裤子提了起来。我去!之前跟兰姐在一起,我就怕若兰偷听,现在可好,直接又上演了这一出。
我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玉儿打开了门,儿子一脸怯生生的站在门口,他来找玉儿,原来是让她陪自己玩拼图。
我不自然的看着儿子,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然而儿子却没有正眼看我,只是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妈妈。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很尴尬,冲儿子说道:“涛涛,爸爸陪你玩儿好不好?”
涛涛没有说话,也不反对但也没答应的样子,按照常理,小孩子这个年纪爸爸陪他玩,他应该很兴奋才对。
玉儿向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儿子走了,我一个人尴尬的站在书房里,无趣的挠了挠头。
儿子刚才听到什么了吗?擦!这可真不好,我没关注这些细节,总觉得这么大的别墅,他在自己房间里,那么多玩具,谁知道他这个时候杀过来。
我怅然的长叹一口气,孩子似乎,跟我并不亲,又或者说,一开始还很亲,但他好像觉察出了什么,我并不是他之前的爸爸。
脑子里一时间闪过一个画面,在去阿拉善的路上,月儿占据着玉儿的身子,抱住鼓起的肚子说道:“这个孩子要是我的就好了......”一时间后背一阵发凉。
不可能,不可能,月儿再没节操也不会对孩子下手,他是无辜的,更何况,是自己妹妹的孩子,我想什么呢?
晚上的时候,玉儿没有陪我睡,这些年,她一直都是陪着孩子睡,孩子需要妈妈,似乎成了假朱启辰避免和玉儿同房的理由。
一个人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我不知道自己明天,后天,未来,我要干什么?打理公司?快拉倒吧,我早就没有人间的那点儿生活意识了,更何况,一切都是虚幻梦一场。
去雪山消灭昆仑魔胎?没兴趣,我没必要再为月儿卖命,更何况,现在昆仑魔胎对月儿已经构不成威胁和麻烦,月儿让我去杀他,纯粹是闲的没事干无聊使然。
那我接下来该干啥呢?没心没肺的享受人生,似乎月儿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我就像是一只老鼠,月儿还没玩够呢!
我又回忆起她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鬼话,等一切完成后,让我当她的坐骑,然后给我生个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真当自己是菩萨了!
不过话说回来,月儿曾经说过,之前的那个犼,已经被观音收服当坐骑了,菩萨这个概念,是佛教里才有的,跟月儿这个道家传说中的神,到底哪个牛逼?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这一切,似乎是更高层的存在,完全不是我这么一个普通人能理解的。
还有那个李娉娉,她去哪儿了?李娉娉和月儿同时出现在饿鬼界的巨日中,已经成了月儿最忠实的手下,相信,她也一直在默默执行着月儿另一个支线任务。其实我还有很多疑问没有从月儿身上得到答案。
然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她,感谢她让我当了明白鬼,不然一直这些糊涂下去,我非精神分.裂疯掉不可!
昏昏沉沉的,我进入了梦乡,还保持着做狐狸时那卧趴的姿态......
我是九尾狐,但我却不能变幻术了,我吃了那么妖丹,怎么一点儿作用也不起了呢?灵力越来越小,最后还被若兰给超越了,若兰,你在哪里?我脑子里绕着这些问题,像是跌入深渊中一样,渐渐的失去了自我。
混沌中,我突然听见了悠扬的曲子,那声音婉转空灵,鼻息间轻轻的融入一丝清香的甜蜜,氧气刺激着大脑,让我感觉遍体酥麻的畅快。
这首曲子我知道,是《苗岭的早晨》,有鸟叫,还有模拟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我在哪儿,这是怎么了?
“阿爸,阿爸,”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发现竹子的屋顶,还有一张美丽俏生生的脸!
那是若兰,我的女儿!我的天!我怎么在这里?若兰这是.....
若兰穿着一身纳西族的女装,那装扮跟兰姐一模一样,胳膊肘支靠着竹床,一脸天天的坏笑。
“阿爸,你醒了,快点儿下楼,阿妈给我们煮粥了,”女儿甜甜的说道。
“小兰,你告诉爸爸,这是哪儿?我怎么来这里了?你和你阿妈不是.....”我惊愕的抓住女儿手问道。
若兰眨眨眼,说道:“阿爸,这里是阿妈的娘家啊。你忘了,你和玉阿姨还在这里。”
女儿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脑子嗡嗡作响,女儿寨,我又回女儿寨了?若兰和兰姐她.....
“阿爸,别说了,赶紧起床洗漱一下,我们吃饭,一边吃一边说,”女儿调皮的冲我笑了笑,然后站起身下楼了。
竹楼楼梯的登登声回荡在我耳朵里,我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熟悉的竹床,门窗,桌椅.....这,这是我和玉儿的新房啊!怎么我会在这里?就算是和兰姐回到了女儿寨,也不该是在玉儿的家啊!
我努力的理清自己的思路,想让脑子清醒些,之前兰姐曾经在睡梦中把我带回到了女儿寨,我在额济纳观察那走向尸界的老狼,还有练习快速集中注意力的法门,都是在兰姐的女儿寨空间里进行的,这里,八成是兰姐制造出的虚拟空间。
可...可为什么?她会选择,把家给安在我和玉儿的房子里,曾经,这里也是最恐怖的存在,那可怕的蜂尸人,就猫在一层门厅中,倚靠着门口偷偷的看我,想到这,我此时还心里一阵阵发虚。
梦中的一切,自己,或者是旁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场景,似乎都是不符合逻辑的,但在梦里,我们却没有这种感觉,明明醒来觉得很可笑的话,但在梦中却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毫无违和感.....难道说,我这是做梦?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很疼,皮肤清晰的痛感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曾经在这个女儿寨练功,兰姐用棍子抽我,我依然会疼,可见,疼并不是判断梦境的标准。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应该找兰姐谈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能意识到这是梦境,证明我现在和清醒时的理智并没有差别,难道是梦里梦?去球!脑子要炸了,我赶紧起身下了楼。
一楼,兰姐在做饭,若兰在旁边打下手,家里的一切,都像是和玉儿在这里居住时的一模一样。
我突然又想起以前和李叔,中了这女儿寨中蜂妖的妖术,看见一群魔鬼在就在这个屋子大厅内,分割着月儿,吃着她的身体,我擦!想想就恐怖。
“兰姐......”我轻声叫了她一下。
“赶紧洗脸,马上开饭!”兰姐头也不回,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我趁着她揭开锅盖的一刹那,下意识的抽了眼锅里,潜意识里总是害怕,里面炖的是一个人头......
但锅内只是粥,并没有可怕的东西存在,但这个鬼地方到处都是坟,我当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去的,心理阴影已经很深了。
“老婆,”我轻声叫了她一下,想唤醒她之前对我们感情的记忆。
果真,兰姐身子顿了下,继而继续忙碌,她说:“我知道你想说啥,一会儿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一听这话,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我的兰姐啊!你果真是我的兰姐!名花解语,你最是善解人意了,从来都是跟我敞敞亮亮的。
兰姐摆了几盘菜,还有粥,若兰和她依次坐好,我们一家人围着一个圆桌准备吃饭。
若是在其他的场合,有兰姐在,我可以百分之一千的放心,但是在这个曾经充满了恐怖和惊魂的屋子里,我对这满桌子的饭菜,还是有些心里没底。
若兰不管那些直接端起碗就吃,兰姐也是夹了一口菜,然后喝了点粥。
“你吃啊?为啥不吃?”兰姐疑惑的看着我。
她那眼神,像是我们已经是结婚十几年的老夫老妻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像是刚刚私定终身的爱人。
我嗓子咽了下,不知道该说啥,兰姐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你放心吧,这里不是女儿寨,是另一个地方,这饭菜是安全,我怎么可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