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国师称霸现代(万字更)(1/1)

“祖祠建好那天,我们就知道不对劲了, 很多飞鸟飞到祖祠那盘旋, 悲鸣几声,然后一头撞死在祠堂门口, 一群一群的死,像是约好的那样, 还有当天下午河水就倒灌, 全村淹没,很多人都淹死了。”

村长哽咽了, 眼眶湿红,眼下顾永乐成为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顾大师, 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灰蒙蒙的河面,随处可见的尸体,顾永乐心里也有内疚,要是之前在程家庄待久一点,更详细跟村长和村民们说, 莲花湖那只能重新放满湖水, 在湖里面养乌龟鲤鱼, 不能有别的用途, 或许今日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整条村子, 三百多号人,就这样一夜间全死了。

村长见顾永乐不说话, 又问了遍。

“还有活的吗?”顾永乐问。

“有, 除了我以外, 还有十来个人,喝水倒灌的时候,我们在大师您的庙里面上香祭拜,发大水的时候,几乎整条村子都被碎淹没了,可就大师您的寺庙没被淹。”

村长说着,又伸手去抓顾永乐的手臂,“大师,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停你的话,不该自作主张,不该在莲花湖上建祖祠的。”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顾永乐看着村长。

“啊?”村长说的话有点多,一时间记不起来顾永乐说的哪一句。

“你刚刚说整条村子,只有新建的寺庙没被淹?”

“对,大师,您真的厉害,寺庙刚建好而已,村里发大水,洪水都不该淹没用来供奉您的寺庙。”

听着村长说的话,顾永乐觉得不对劲了。

他叫庄景西开船到村长说的寺庙那,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个寺庙很古怪。

一路上村长把顾永乐离开后,程家庄发生的事,一一都告诉他。

顾永乐问村长,为何会想要在莲花湖那建祖祠的?

村长是普通人,不会道法,如果没人跟他说的话,一半情况他是不会想到在莲花湖建祖祠,思来想去,顾永乐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跟村长说,莲花湖的风水极好,把祖宗牌位迁过去,程家庄村民的生活一定会更好的。

事实也和顾永乐想的一样,村长若有所思,“是程岩文,油田夜里,他来我家跟我说的,一开始我也不赞同,以来村里的人没啥钱,而来重新建一个宗祠,得花耗很多时间,可程岩文说这些都不用我操心,他自己就能出一整个宗祠的钱,还有其他方面的开销,他也都承包了。”

“程岩文?听着怎么这么耳熟?”顾永乐蹙蹙眉头。

“哦,大师你见过,就程一昌的二儿子。”

顾永乐忽的睁圆黑眸,“你是说程一昌的二儿子?”

“嗯。”村长点头。

程一昌给顾永乐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程一昌答应过,等天下第一国师道观落成开观,程一昌要用顾永乐一座金象的,可道观开观了,程一昌一个屁都没放一个。

商人说的话,向来可信度不高,特别是像程一昌这样的,明明家财万贯,却铁公鸡吝啬的要命,一毛不拔的。

想到程一昌,顾永乐脑海里很自然就浮现程敬之的脸。

他心里有个很可怕,可怕到扭曲人性的想法,很怕程一昌他们一家密谋要用一整条村子人的性命,来换一个晓得使用邪道的程敬之。

船开到寺庙附近了,村长激动说,“大师,就前面,马上就到了。”

顾永乐抬头看,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用金漆刷的金黄的屋顶格外吸引人注意,和周边漂浮的死尸形成鲜明对比。

来到寺庙门口,用麻绳拴着小船上的小洞,固定好小船后,顾永乐和庄景西走下小船,他们几个人抬步就要走进寺庙,却发现寺庙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上还贴着一张白底黑字的阴尸符。

阴尸符可以短时间内聚集附近的阴气,顾永乐都还没推门进去呢,刺鼻的阴气已经刺激得他接连打了两个阿嚏了。

庄景西抓出来两个天蓝色口罩,递个给顾永乐,“戴好,你还感冒的呢。”

顾永乐伸手接过来,小尾指勾动口罩的白色带子,挂在耳郭上。

村长以为顾永乐是受不了尸体腐臭的味道,他也问庄景西要个口罩,庄景西又抽出来一个给了村长。

村长有些心急,很想立刻进到寺庙里面,顾永乐伸手拦下他,叫他最好不要进去。

“为啥啊?”村长困惑了,“大师你不知道,这寺庙灵性得很,发大水都淹不了呢,我可得进去避避。”

村长不知道,整座寺庙之所以没被大水淹没,不是因为寺庙里有灵气,相反,寺庙里应该是已经充满阴煞了,因为阴煞过重,阻挡着河水,才不被淹没的。

顾永乐挑明了跟村长说,告诉他这整座寺庙,已经不是一间寺庙,更具体的说,眼前的寺庙已经是一座阴气浓重的坟墓,谁进去谁就死。

村长知道顾永乐的本事,他说的话,村长自然会信。

知道寺庙已经是用来埋葬尸体的坟墓了,村长怕得双腿不自觉发抖。

惊恐过后,村长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寺庙里面还有十几个活人呢,急忙问顾永乐,里面的人怎么办?

顾永乐说,“现在不好说,等我进去看了才知道具体的情况。”

顾永乐踱步上前,伸手要推开朱红色大门,右手指尖刚触碰到大门上用嘴巴咬住铁环的狮子头,庄景西伸手抓他的手回来,“你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顾永乐知道庄景西是担心他会有危险,可换位思考,顾永乐何曾不担心庄景西会有危险。

眼下神圣的寺庙成了杀人的坟场,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进到里面会发生什么事 ,顾永乐也不知道,甚至就连寺庙里面到底都有什么,顾永乐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紧闭的大门里面,满满的都是未知的。

顾永乐说要和庄景西一起进去,可庄景西拒绝了,说刘顾永乐在外面,万一有意外的话,顾永乐还能想办法。

顾永乐也觉得庄景西说的有道理,庄景西迈开双腿,来到门前,伸手推开大门,一股极其浓烈的香烛味扑面而来,寺庙里面缭绕着白气,都是祭台上焚烧的香烛,升起来的烟雾。

庄景西抬起右脚,就要走进去,顾永乐叫住他,“景西,小心点。”

“放心,没事的。”

庄景西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大门“砰的声自动关上了。

凶险!

瞅见大门自己合上了,村长更加相信顾永乐之前说的话了,急忙躲到顾永乐身后。

庄景西进去后,顾永乐在门外站着,就隔了一道门,他却不知道大门里面此刻发生什么事。

具体过去多久,顾永乐没有算,只是李村长害怕得,不停在抽烟减压,地上都已经扔了四五个烟头了。

“景西,你听得见我的声音不?”顾永乐说。

可他喊了几声,完全没有收到庄景西任何的讯息。

顾永乐不想再外面等了,推门就要进去,这时门后传来庄景西的声音,“我没事,永乐你别进来。”

“景西,里面什么情况啊?那十几个人还活着不?”顾永乐问。

“活着,你等等,我很快就带他们出去了。”庄景西说。

“好。”

顾永乐没想到,事情居然近战的如此顺利,看来是他想多了,寺庙里面根本不像他想的那么凶狠恐怖,然而下一秒,顾永乐浑身的鸡皮疙瘩就竖起来了。

不对劲。

庄景西一直喊他小乐的,什么时候喊他永乐了?

顾永乐睁大双眼,他警惕性高,又跟庄景西说话,想问他问题,看看现在跟他说话的是不是真的庄景西。

“景西,来之前我给你的七星剑,你有带在身上不?”

良久,门后传来庄景西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嗯,带在身上。”

“对了,使用七星剑的口诀我记得不怎么清楚了,你能念给我听不?”

“等我出来再念给你听。”

“你现在念吧,七星剑的口诀也可以帮你驱赶凶邪。”

“庄景西”却一拖再拖,说七星剑的口诀他记得也不清楚,要回去翻书看下才行。

听着,顾永乐脸上的表情骤冷。

使用七星剑根本不需要口诀,此刻跟他说话的人肯定不是庄景西。

庄景西进去快有一个小时了,时间拖的越长,对庄景西越不利,顾永乐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伸手用力推开木门,直接跑了进去。

和庄景西进来时的情况类似,大门自己合上了。

看见眼前的一幕,顾永乐呆若木鸡了。

寺庙里面的情况,比他想的要凶险很多,祭台的正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很像活人的纸人,有头发,有手指,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顾永乐。

顾永乐越看越觉得这个纸人眼熟,怎么看都跟他之前在寿材店里卖出去的那四个纸人一模一样。

顾永乐静静回想,接第六中学那个单子时,他首先食道寿材店里卖棺材的,顺带着卖了四个纸人。

“对了,是程敬之!”顾永乐印象十分深刻,在第六中学里,程敬之曾经用纸人骗过他。

深夜卖出去的是个纸人,在第六中学里,程敬之用一个引顾永乐去教学楼,还用一个引庄景西去学校篮球场了,第三个纸人,在程敬之想捅杀黑龙时,被顾永乐一脚踹烂了。

是个纸人,有且只剩下一个。

“看来这是最后一个纸人了。”顾永乐看着纸人,视线往下移,又瞅见纸人四周环放着木刻的灵牌,里三层外三层,起码得有百来个灵牌。

顾永乐踱步走到祭台边,伸手抓起最靠近他的灵牌瞅了瞅,上面红色字体写着“程三牌位。”

他又抓来几个看,灵牌上面都一一刻着程家庄人的名字的,有好几个顾永乐是认识的,现在灵牌都有了,看来发大水的时候遇难,死掉了。

一堆的灵牌里,顾永乐忽然发现在纸人脚下的那七个灵牌,上面是没刻着名字的。

顾永乐转转眼珠子,其实他心底里已经下决论了,可他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建一座凶庙来杀人,聚集阴煞气,来稳住一个阴魂的魂魄?!

看着脸皮肤毛孔都有的纸人,顾永乐神情严肃,挪动步伐围着它转了圈,很快他就看见纸人的背后,用鲜血写着一个生辰八字。

顾永乐之前推算过程敬之的生辰八字,就是他不想往最坏的方面想,事实也已经朝着最惨无人性,最恐怖的方向前进了。

程一昌出钱建的寺庙哪是用来感谢顾永乐的寺庙啊,根本就是建来供奉程敬之亡魂的,还是最恶毒的那种,用整条村子的人命来凝聚程敬之阴魂。

“我靠!程一昌一家忒丧心病狂了吧,为了稳住程敬之的鬼魂,居然要整条村子的人陪葬!这么损阴德的事,他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顾永乐骂了句粗口。

他心头窝着火,伸手进随身的黄布袋里面抓出来一只大毛笔,毛尖沾了朱砂,他高抬左脚,踩在黑色祭台上,左右脚同时用力,一下子站到祭台上。

顾永乐右手抓着大毛笔,程一昌一家心肠歹毒,想害死全村的人,他不能让程一昌他们得逞。

顾永乐抓着大毛笔,抬手就要在纸人背面写符咒,破了程敬之的阴阵。

于此同时,寺庙里忽然传来尖叫声,喊得很凄惨。

顾永乐闻声看过去,就瞅见一个高个子硬汉从寺庙后面跑了进来,傻傻的直接跪在之前前面,拿起刀一到一块血肉砍在自己的身上。

雪亮锋利的菜刀砍刀男人的身上,一道血口子鲜血喷溅出来。

顾永乐知道男人已经被阴煞侵体了,现在他坐的事情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顾永乐急忙赶到男人的面前,伸手要抢他手里的菜刀,男人睨着眼睛,大面积白眼死死瞪着顾永乐。

他已经失心疯了,挥起菜刀朝着顾永乐一顿乱剁。

“死死死!我要生剁了你!嘻嘻嘻嘻嘻!”

听见“嘻嘻嘻嘻”,顾永乐知道肯定是程敬之上了男人的身体,他伸手急黄布袋里面抓出来一个红番茄,瞄准男人的头,用力扔过去。

可还是太迟了,之前几次交手,程敬之知道顾永乐道法高深,非等闲之辈,自然多了几个心眼,在红番茄飞砸过来前,他已经用菜刀割破喉咙,逃离男人的身体了。

阴魂飞出体外,男人清醒过来,知道喉咙个割了,爬在地上想说话,却只能“啊啊啊啊”叫个不停,半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抄顾永乐爬过来,想叫顾永乐救他,顾永乐却毫无办法。

若是阴煞上身,顾永乐身为国师,自然可以逼阴煞出去,可现在男人的喉咙被割开了,留了满身的血,他现在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道士。

男人浑身颤抖两下,一命呜呼了。

他死后,顾永乐留意到纸人脚边的七个灵牌,有一个灵牌开始渗血水了,血水突突流完后,灵牌上面出现三个血红血红的字,应该是刚刚死的男人的名字。

七个灵牌,有一个有主人了,还剩下六个。

还要死六个人。

顾永乐突然有些担心庄景西了,从他进到寺庙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看见庄景西的身影。

“景西,你在哪呢?”

“景西,你听见我说话不?我是小乐啊。”

没听见庄景西应他,顾永乐更加焦急了,他四处找,都要走到寺庙后面去了,这时寺庙里传来“擦擦”脚步声。

是硬质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顾永乐急忙跑过去,就看见庄景西朝着他跑过来了。

“小乐,你怎么也进来了。”庄景西问。

“景西你吓死我了,我在外面喊了好多次你的名字,你都没有应我,还有一只鬼假扮你的声音跟我说话,叫我不要进来,他叫我别进来,那我肯定要进来啊,万一你有危险呢。”

庄景西叫顾永乐别担心他,说没事的。

“小乐,是程敬之,刚刚他又想用纸人迷惑我,不过被我拆穿了,我用七星剑刺了他一剑,他应该受伤了。”

“他受伤了?”顾永乐蹙蹙眉头,“那应该会流黑血,咱们看看能不能找他出来。”

顾永乐说完,伸手进黄布袋里面抓出来两把用糯米研磨成的细粉,左手一把,右手一把,悉数抛洒到地面上。

庄景西知道顾永乐要做什么,他也抓细粉抛洒,很快寺庙的地面都落有细粉了。

程敬之生前是学道的,他天赋很高,道学修为也比同龄人要高出不少,对付这样晓得使用邪道的阴魂,必须要反其道而行,不能让他菜刀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不然他肯定第一时间逃之夭夭。

顾永乐这次布下的是天罗地网,任程敬之道法再厉害,也得乖乖服软。

四处撒满细粉后,顾永乐摸出来一根白蜡烛,问庄景西要来机械打火机,大拇指摁下打火机开关,“咔嚓”声火机口一束火光,黑森的寺庙里,十分刺眼。

顾永乐抓着白蜡烛,看着烛火晃动的方向,就是程敬之再厉害,他说到底都是一只鬼,鬼就有阴气,烛火经过他身边,是会大幅度晃动的。

庄景西抓出来一捆白蜡烛,点燃七八根,寺庙的每个角落都放一根。

都准备好了,庄景西和顾永乐一起,首先沿着较为阴暗,阴魂喜欢呆的墙角走。

接连走了两个墙角,烛火都没有大幅度晃动,顾永乐很有耐心,继续沿着墙壁走,一直到他走到第三个墙角,白烛的烛火突然大幅度向着一个方向晃动,墙角附近的两根白烛的火苗也向着同一个方向指。

顾永乐和庄景西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他们俩人很有共鸣,不用说话,都知道对方心里想着什么。

两人放慢脚步,向着祭台的方向走过去,很快来到祭台边,顾永乐伸出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铺在祭台上的黄布,顾永乐猛地掀开来,手里一把白糯米就要撒出去,可他还没撒出糯米,就被祭台底下抱在一起,嚎啕哭泣的阴魂惊住了!

什么情况?!

祭台底下居然有几十个亡魂,他们挨着彼此,浑身是伤,像是被人用鞭子抽过那样,就是哭他们都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

他们知道顾永乐和庄景西走过来了,看见顾永乐掀开黄布那瞬,惊恐不定的众鬼终于是崩溃,放声哭出来了。

他们有的白发苍苍,手脚枯瘦的跟干树枝差不多了,有的四五十岁,看样子应该是中年不幸,横死的,也有的是十来岁的年轻人,有的甚至是穿着古代服饰,留着辫子头的。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之中,很多鬼生前是不再同一个时代的。

顾永乐问他们为何浑身发抖,还在哭。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抬起缀满泪水的眼睛看着顾永乐,“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放过我吧……”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不要再打我们了,我么都死了几百年了,呜呜呜……”

顾永乐偏头看了眼机台上面的灵牌,很快就知道了,这些鬼魂都是程家庄祖祠上供奉的祖先啊!

程家祠堂搬动莲花湖那去了,可程家庄的人肯定不知道,迁移祖先灵牌,是要找道士做法,选一个吉时才能迁过去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叫来几个人把灵牌子搬过去就行了的。

寺庙里的灵牌都很新,很先人不是他们的往生牌,唯一的可能是属于阿门的灵牌已经被搬离这里了,这些祖先们的魂魄又没法子离开这里,最后成了没人认领的孤魂野鬼。

程敬之会想拘禁这些鬼魂在这里,墓地很明显,每天用鞭子抽打他们,然他么释放怨气,这样就能聚集更多的怨气。

这几十号银魂里,有的已经死了几百年了,贵的等级自然比较高,由他们产生的怨气,更加能帮助程敬之稳住魂魄。

看见老人们抱在一起哇哇大哭,顾永乐心里有些发酸,他们都已经死了,却要被程敬之利用,死后都不得安生。

看见机台上面那个纸人,顾永乐一口怒气上来,直接跳到祭台上,一脚踹过去直接踹飞他。

纸人掉到地上,顾永乐还用鞋底碾烂纸人。

就不该纵容程敬之为所欲为,这样的人,为了一己私利,要几十甚至是上百个鬼魂为他买账,简直岂有此理!

这些鬼魂里,有的还很可能是程敬之的直系祖先呢,有血缘关系的,他都不放过,简直叫人发指!

“程敬之,你出来!”顾永乐扯亮嗓子嚎了出来。

“敢做敢担,别像个缩头乌龟那样躲在角落里,算什么!”

庄景西说,“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鬼,笑了你用言语激他,起不到作用的。”

“这孙子!”顾永乐忍不住爆粗口了,“之前我还认为他道法天赋高,三番两次放过他呢,没想到他非但不悔改,反而还变本加厉,这次要落在我手里,我非得扒他一层皮,叫他永永远远也不能再回来兴风作浪。草,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我是Hellokitty,好欺负呢!”

顾永乐这次是真的看不惯程敬之了,他伸嘴巴吹熄白烛,放白蜡烛进黄布袋里面,对付这样凶狠阴险的恶鬼,就不能跟他们温柔,要用最粗暴的方式逼他们出来!

顾永乐手里抓着七星剑,来回转动七星剑,打了个剑阵,然后飞快念法诀,念完法诀后,左手抓一把黄符,直接向着祭台的方向扔撒出去。

“天方地圆,八卦乾坤,七星剑阵破阴煞,九九八一卦直命阴魂程敬之速速前来,不得耽搁,急急如律令!赦令!”

法诀念完后,顾永乐注视着正前方,飞洒的黄符一张张落下,很快耳畔传来“叩叩”声。

“废话少说,速速前来!”顾永乐严肃道。

庄景西第一次见顾永乐这么义愤填膺,知道他是真的很想除掉程敬之这只恶鬼了。

耳边又传来“叩叩”声。

顾永乐只是这正前方,他有些奇怪了,怎么声音好像是从身后传来的?

庄景西说,“有人在推门。”

顾永乐和庄景西走到门后,要拉开木门,却怎么都拉不开,顾永乐看见阴尸符,直接用红醋淋在上面,很快符篆上的咒语花了,两扇木门缓缓启开。

“大师,你们没事吧!”村长第一时间冒头出来问。

顾永乐蹙蹙眉头,“怎么不是程敬之?”

庄景西说,“天亮了,难怪程敬之没被你召唤过来。”

顾永乐抬眼瞅瞅东边,果然已经现出鱼肚白了。

鬼魂白天的时候都会躲着的,就是用赦令逼他们,大白天的他们也出不来。

门外除了村长外,还有十来个穿橘红色救生服的高大男人,一个个都穿着制服,看样子应该是吃公家饭的,知道程家庄这里发大水,很多民宅被水淹了,这会儿赶过来抢救的。

村子里的人大半都已经死了,昨天下午发的大水,隔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才赶过来,该死的早就死了,不该死的,很可能也被吓个半死了。

瞅见顾永乐走出来,一个一米八高左右的男人大步走过来,有着大肚腩,穿着深蓝色制服肚腩膨胀挤着,好似要撑爆了那样。

来到顾永乐面前,一番嘘寒问暖,他们都为顾永乐是程家庄的人,现在应该是在慰问。

顾永乐瞅见大肚腩男人的肩膀上有三个五角星徽章,应该是有等级的。

顾永乐说,“我不是程家庄人,这里最近闹鬼,我是专程赶过来救人的。”

站在他面前的几个高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还是用船送他去医院检查下,可能受刺激过度,脑子有点问题。”

顾永乐:“……”

“不是,我赶过来救人,怎么脑子就有问题了?”顾永乐反问。

几个领导都以为顾永乐脑子不正常,不然怎么可能说出陈家长闹鬼这样嫉妒不符合国家规定的话,鬼神之说都是旧思想,是不存在的,早在破四旧时候,就连根拔起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会相信神鬼之说。

顾永乐摇头,现在的很多灵异事件,都是科学解释不清的。不能因为科学没办法解释,就说灵异事件不存在啊,不然我这天下第一国师哪来的!

顾永乐本来要跟他们解释一番的,可他想想,还是不解释了,跟一个全心全意相信马克思唯物主义的人说这世上有鬼,还想让他们相信你说的话,除非哪天太阳真的从西面升起了。

再不然就是要他们亲眼目睹。

顾永乐抖抖肩,相信唯物主义的嘛,眼见为实,到时候吓得尿裤子!哼!

几个领导,人确实很好,一个劲问顾永乐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们说着话呢,忽然听见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的声音,大肚腩队长张嘴又要叫庄景西去医院检查脑子,可等他看清走过来的人是道修调查科的庄景西后,态度立马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庄处长,真是巧啊,在这里都能碰到你。”大肚腩队长伸出手,想跟庄景西握手,“庄处长是看见新闻,知道程家庄这边发生水灾,特意赶过来救灾民的么?”

他的手放在庄景西面前,庄景西却一直没伸手出来跟他握手。

单位里流传庄景西冷若寒山,素来不轻易和外人打交道,看来是真的了。

“程家庄闹鬼,我是过来抓鬼的。”庄景西语气冷冽。

“哦,”大肚腩队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回过来神才说,“不是,这里真有鬼啊?不能把!”

“小郑,庄处长是办理特殊业务的,他都过来这里了,代表程家庄肯定有奇怪的地方。”一旁肩膀有五颗三角形标志的人说。

“是是是。”大肚腩胖子急忙道歉说,“真是对不起了,庄处长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算我跟你正式道歉。”

“不必了。”庄景西直接拒绝。

天亮了,要抓程敬之得等到天黑才行。

顾永乐一脚踹烂了程敬之的纸人,眼下至阴阵法已经破了,封压在寺庙里的煞气逐渐消散,煞气少了,村子里的河水也逐渐褪去了。

庄景西打电话回到局里,是孙皓接的。

“喂老大,你在哪呢?张局可找你一上午了。”

“我在程家庄。”

“老大,你怎么又去程家庄了?”孙皓问。

“程家庄被大水淹没 ,死了很多人,你叫捞尸队过来,叫两队吧,尸体太多了。”

“是,老大。”

捞尸队赶过来时,村子里的河水已经褪了一半了,好些两三层楼高的宅子露出头顶,有的处在较高的地区,顶层都已经露出来了。

孙皓带领捞尸队伍,来到庄景西面前,叫孙皓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永乐居然在庄景西的身边,他有意多瞄了顾永乐两眼。

“永乐,你怎么也在?”孙皓问。

顾永乐伸手擦擦下巴上的汗滴,要说话时,庄景西说了,“昨晚我跟他在一起,知道这边情况不对,就一起过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信息量却太多了!

昨晚老大居然跟顾永乐在一起!什么情况!?

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女同事,她们都很喜欢庄景西的,只是庄景西面冷人更冷,明明英俊得过分,个子又高,身材有事男模身材,整一个女生梦中情人的样子,却不近女色,叫全科的女人,只能每天看着禁欲却荷尔蒙爆棚的庄景西,想出手却又怕被庄景西当面回绝。

之前不是没有过女同事,鼓足勇气,进到庄景西的办公室里要约他出去吃西餐,可庄景西连瞥都不瞥那女人一眼,下班时间到了,抓起西装外套,直接大步离开了。

那女人长得好看,还是科里的科花,是公认的肤白貌美,就是这样标志美颜的女人,庄景西瞅都不多瞅一眼。

女同事们知道顾永乐跟庄景西感情好,一个个想要巴结他,也好从他口中多知道一点庄景西的私事。

几个女同事,不约而同都给顾永乐送早餐,各式各样的都有,看见有顾永乐最喜欢吃的荷包蛋,顾永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

一个穿白色衬衫的女同事站在顾永乐面前,压低声音说,“顾队长,你跟庄队长感情很好吧。”

顾永乐耳朵有些痒,进道修调查科也好几天了,他明面上是调查科的大队长,可调查科里面真的信服他,会喊他大队长的还没有一个人呢。

听见有人喊他顾队长,顾永乐有些轻飘飘的。

女同事有重复了遍,“顾队,听说你跟庄处感情很好啊,你知道庄处平时喜欢吃什么样的早餐吗?素的,还是荤的,又或者是喜欢吃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啊?”

顾永乐想法有些单纯,“景西对早餐没啥特殊要求的,你怎么问我这个啊?”

女同事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有,就是觉得庄处长平时干活累,想给他送早餐,对了,庄处长他喜欢什么颜色啊?平时都听什么歌,喜欢看电影不?还有,他一般比较低什么话题感兴趣啊?”

就是顾永乐想法再单纯,他都听出来了。

他心底想着,这女的该不会是喜欢我家景西吧!?

顾永乐不知为何,心底有些酸酸的,他第一时间想着庄景西站的方向看过去。

他站在河边的大树下,正指挥着手下干活呢。

阳光肉果枝杈,斑驳洒落在庄景西的侧脸上,本就白皙的脸,显得越发干净好看了。

庄景西单手插兜,认真工作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别说是女人了,就是同性看着,都很可能会情不自禁喜欢上他。

见顾永乐发愣了,女同事又说,“顾队,顾队,我刚刚问你的你知道不?你跟我说,我要是追上了的话,一定好好报答你。”

顾永乐勾勾唇角,说,“景西他喜欢吃……荷包蛋,颜色喜欢天蓝色,鞋子喜欢白色的球鞋,水果的话,喜欢吃葡萄,不过他最喜欢吃的肯定是大白兔奶糖,哦对了,他还特别喜欢看恐怖片,你要是约他去看电影,哪部恐怖你就约他去看哪部,至于喜欢的音乐嘛……景西最喜欢的是‘两只老虎’,当然什么‘精忠报国’‘铁汉柔情’哦对了,国歌,景西他最最喜欢的就是国歌,以前上学时,每个礼拜一都会唱的呢。”

女同事一脸懵逼。

这真的是她男神喜欢的东西吗??

顾永乐:“……”

“你男神就喜欢这些,真的,我没骗你。”顾永乐手捂着左心脏说。

“反正你卖给他,他拿了也是给我吃的啊。”顾永乐嘀咕道。

“什么?”女同事问,“顾队,你刚刚说什么?”

“嘿嘿,没什么。”顾永乐说着,又宁头看向庄景西。

看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踱步来到庄景西身旁,手搭在庄景西的肩膀上,苦笑,“景西,你还挺有魅力的。”

庄景西愣了愣:“??”

“没啥,就是喜欢你的人还挺多的,我嫉妒。”顾永乐说。

“嫉妒?嫉妒什么?”

顾永乐抿了抿嘴唇,“嫉妒喜欢你的人多啊,要是那么多个,恰好有个你也喜欢的,那我就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不会。”庄景西斩钉截铁,“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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