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曈女帝 !“什么,姐姐又要入宫。”文良韬有些激动,“能不能说姐姐身体不舒服或者是什么理由,能不能暂缓两天。”文良韬小声的说、
“呵呵,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命令,我倒是想,也没有那个胆。弟弟什么时候做事情这么的不周全,小心一不小心赔上宰相府上下老小的命。”诗离翻了一个白眼,一提到这家人诗离就心中犯呕。
“姐姐的心情我懂。”
“你不懂,”诗离怒的回道,“你说你一直不懂我还可以接受,若是你懂,为何一直以来都接受这不公平的待遇。”诗离本以为自己可以风轻云淡的说起往事,却还是忍不住情绪激动。
“主人。”练女看着诗离手有些发抖。“文公子还是请回吧,我家主子今日要早早地歇息。不方便会客。”练女把文良韬送走。
“主人,若是累了就先歇息吧。”练女看着一个人坐着发呆的诗离。很是心疼的说。
“就算是睡着了,这些事情还是存在的,更何况,我根本就睡不着。”诗离揉了揉额头,为何头疼欲裂,自己没有半点困倦的意思。
“啊,你什么时候醒的。”练女突然大叫一声,身上的刀已经抽到了一半。看清了是卫炎,这才松手,不然又要有人横尸当场了。
“没,没,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是刚刚醒的,不是洗澡的时候醒的。”卫炎已从差点被打死之后一看到练女就吓得要死。被这么一吓,以为又要挨打,原本编好的瞎话全都吓没了。
“什么,你竟然偷看我洗澡。”练女回头一想。自己洗澡的时候没有避讳昏迷的卫炎,难不成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拔出剑就要向他砍去。
“别闹出人命。”诗离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好意的出言提醒道,难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
练女狠狠的瞪了卫炎一眼,看着他一脸的猪肝色,根本就无从下手,娇弱的像个女人,不知道怎么碰了他一下就会出了人命。
“咯噔。”一声,地上多了一个人。练女没有碰他,他倒是自己倒下了。
“你这不是碰瓷儿吗。”练女踢了地上的人一脚。
“估计是腿软了,都一天没有吃饭了,他还是一个重伤者。去,给他弄点吃的吧。”诗离淡淡的说,这么一说,自己也有些饿了。一天一夜没睡,诗离也应该困了。“也给我弄些吃的吧。”
“是,主人。”练女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诗离想了想,跟了上去,练女一个人大半夜在宰相府里找吃的,诗离还真的怕她把不该碰的东西拿回来。
“啊,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宰相府也是越洛国的大户了,不会连剩饭都被刮干净了吧。”练女拿着剑鞘翻着一个个的罐子。多的也就是一些调料。根本就没有能吃的东西。练女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找一些冷冰冰的馒头,但是连个豆腐渣滓都没有。
诗离倒是没有失望。这厨房好在还是比较干净的。掳起了袖子。“我给你们下一碗面吧。”
诗离找到了面粉。不一会儿就和好了面。“主子,那些菜都是扔掉的。”练女看到诗离在一堆已经被丢掉的菜叶子里捡了几片还算是干净的。
“可以吃的。”诗离没有丝毫的停留,放在水里清洗了一下。“你。负责生火。”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一碗面做好了。
“好香。”练女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出来。
“拿着,你先吃。”诗离把饭递给了练女,练女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没想到自己就是无心的夸赞了一句,竟然主子就把面先给自己吃。真是内心一百分的感动。
“咸么,还是淡了。”诗离看着吃的狼吞虎咽的练女。“关切的问道。”
“没有没有,非常好吃,这是练女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面了。”练女嘴里吃的面都舍不得吞下。
“我只是第一碗拿不准调料,就是让你尝尝,你这么激动干嘛。”诗离诧异的看着练女,
“哦。”练女吃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没熟。”
“啊,没熟啊,那我就多煮一会儿好了。很简单么。”诗离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还有。”练女有些艰难的说。“主子,你这面条粗细相差也太大了。”
“主子。老太母那边有动静。”练女站在屋顶看着老太母的院子里进进出出几个陌生的人。
“是谁,去看看。”诗离一晚上心神不定,一开始觉得可能是自己饿了累了,可是休整一番还是不能平静,看来是要有事情发生了。
“是。”练女应了一声消失在夜色里。
诗离眯着眼睛看着老太母院子的而方向。那个大夫倒是很是乖巧朝着自己给他指的路跑的。怪不得一向聒噪的老太母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到时这么的安静,原来是事情在后面呢。
“主子,他们找了一个道士。一炷香之后就要行法事。宰相府所有的人都要参加。”练女回来告诉诗离。
“哪里来的道士。”
“城外寺庙。”
“嗯,熄灯,睡觉、”
果然,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诗离小姐,老太母的院子里今夜要做法事,所有的人都要参加。”
“哎呀,我都睡了,那稍等我梳洗一下马上就去。”诗离还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是,那奴婢再去叫别的人了。诗离小姐梳洗打扮好了直接就去太母的额院子里就好了。”
“好。”
听着门外的人走远,诗离才命练女慢慢的掌上灯。
“主人,如何,我们是不是不用去。”练女问道。
“去,为何不去,我倒是很好奇这个老妖婆还能整什么幺蛾子,晚节不保,看她怎么给自己洗白。”夜色微凉,诗离给自己裹了一个暗色的披风。隐在暗处很容易让人忽略。
一进院子的门,老天母的房间内依旧是古朴的木头的装饰,透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父亲。”诗离行了一个礼。“老太母身体可好,我听说是受了惊吓。”诗离很是孝顺的问道。
“是啊,可不是可惜了没有随了某一个人的愿,我这把老骨头可还是硬撑着呢。看来该死的不是我呀。”宰相还没有回答,屋子里就响起了老太母老当益壮的声音。
“老太母福如东海,谁敢对您不敬,老太母尽管告诉孙女我,泗水郡主一定帮您还一个公道。”诗离嘴角挂着笑意。悠悠的说。
泗水郡主,量老太母再如何的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公然和皇后娘娘作对。
“母亲老当益壮,这等小贼一定不会对母亲有任何的影响到。”宰相不敢得罪诗离又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受委屈。
“父亲,姐姐。”文良韬赶来,看到诗离在这里原本暗淡的目光里蹦出一丝的神采,碰触到诗离刻意回避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良韬怎么也来了,不是要你休息么。”文良韬还想要跟诗离说几句话,门口一听就是宰相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宰相夫人手边还扶着脸上的惊魂未定的明玉。
明玉毫无神采的眼眸看到诗离的额一瞬间多了一丝的颤动。
“母亲,良韬担心祖母。”文良韬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辛苦,心中总是不愿意还是伸出手去帮着自己的母亲分担一些。
宰相夫人一直都是无论受了多大的苦,只要见到自己的儿子。立马就满血复活。
“明玉吃了药,是不是感觉好些了。”诗离看着明玉虽然眼神无光,不过,脸色倒是好了很多。
“是啊,多亏了这是良韬亲自找来的大夫,开的药就是有用,明玉才喝了一碗就好多了,也不想有的人不知道是处心积虑还是如何的带了一个灾星来宰相府,差点害了这么多的人。”宰相夫人一脸的责备之意。
“这是何意。”练女本就看不惯,这有人还指桑骂槐自己的主子,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相信自己的主子会跟这样的人又血缘关系。
“练女,回来。”诗离低声吼道。练女知道主子生气了,乖乖的退了回来。诗离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好了,别吵了。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宰相早已经被这么多的女人整天的吵来吵去烦的不行。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当当当当”几声铜锣地声响,周围一下子都静了下来。
几个穿的道士模样的人一排排的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瓦罐子,不时地从里面洒出来一些水一样的东西洒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绕着整个院子走了一圈了之后。道士围坐在一圈。
“哎呦呦,哎呦呦。”屋子里响起了老太母的无病呻吟的声音。
“道士,我母亲的病如何。”宰相立马就紧张的问了起来。
“这宅子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这一个院子也是位置最好的地方,老太母住在这里也是汲取天地精华,年年益寿是一定的,但是。”道士停顿了一下,手举过头顶,掐指算了很久。“不过,这院子里现在的人之中有一个人身上在外面带来了些许的晦气,冲撞了老太母,只要找出那个人,把她身上的晦气洗掉就可以了。”道士闭着眼睛,神乎其技的说道。不一会儿就又是嘴里振振有词的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不过这一次倒不是之前的慢慢悠悠的很是规矩的正圆,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时快时慢。时高时低。
“道士,可是发现那人是谁。”宰相大人看着道士又一次打坐,焦急的问道。
“这院子里的晦气因为那个人站在这里就已经越积越深。所以,要赶快把那个人找出来了。”道士眉间皱的更深了。
“咳咳咳咳。”明玉咳嗽了两声,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身边丫鬟的而身上。眼神迷离着,看的出来,她很辛苦。
“老爷,就让明玉先去休息吧,明玉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好孩子,自小也没有出阁的举动,我就先陪她休息了。”宰相夫人无比的心疼的看着明玉,细心地给她擦着额头渗出的汗珠。这一些在诗离的眼中即可笑又可恨。
宰相看了看明玉没有说什么轻微的点了点头。
“诗离,你留下。”宰相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不过一点都没有出乎诗离的意料。只是。脊背发凉。
“为何。”诗离挑衅般的带着微笑看着自己亲爱的父亲和贤惠无比的母亲,当然还有母亲手里紧紧的攥着的那个女人的手。那样的温暖,诗离应该是不曾体会过的吧。
“你去做什么。”
“诗离累了。也倦了,也要去休息。”诗离很是仔细的解释,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你难道没有听到道士说的话么。等法事做完了再去。”宰相大人的脸上已经是极其的不耐烦。诗离倒是很有兴趣跟他们死磕。
眼眸轻转。眉目微挑。“我恐怕再不走,那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到时候都不用找了,我就是那个晦气的人,不是么。”诗离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眼含笑意的看着宰相大人。
“诗离,你不要太过分了。”宰相大人冷冷的提醒道。
“过分。哼。父亲大人是觉得我自小长在一个荒芜的院子里寸草不生无人在乎生死还能有什么牛鬼蛇神对我感兴趣么,就算是有晦气,也不是我招来的。父亲相信明玉,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诗离眼神灼灼的看着宰相大人。
宰相大人也被气的只能干等着说不出来话。
“哎,作孽啊,养大了的孩子,竟然跑来把自己的爹娘当成出气筒,以后,我不会被她气死才怪呢,要是我早就知道她这么不懂事,当初就应该把她掐死。”老太母气喘吁吁的骂道。
“是呢老太母,我非常的同意您的说法呢,昨天就应该把我掐死,那样的话。您就不会被人戳坏了喉咙了,不是么。”诗离的讽刺非常的明显。不知廉耻的人,另有其人。接受了别人的额救命之恩还能如此风轻云淡的致别人于死地的人果真是少有的极品。
“诗离,不得无礼。”宰相毕竟是不允许有人当这他的面如此的对自己跌母亲冷嘲热讽。
诗离只冷眼笑笑。
“哎呀,老爷。明玉身上好烫,恐是着凉了吧。我赶紧带她下去喝碗姜汤吧,可怜的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宰相夫人像是看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细心,不对,她对自己的孩子都不曾这么的用心,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对于她来说,更希望明玉才是她的孩子吧。
“嗯。”宰相看了一眼明玉,已经烧得满脸的通红。
“给我拦住她。”宰相命人拿着棍子围起了诗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离开这里。”宰相大人一声怒吼,家丁手里的棍子已经举起来,向着中间站着的两个弱女子。
“父亲,姐姐只是一时糊涂,父亲不要生气、就这一次,就放过姐姐吧。”文良韬看着再这样下去,着真的就要打起来了。
“不可能的,有一就有二,父亲是知道的不是么。”诗离把玩着手里的一撮头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危险的一方。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拿下这个逆子。大。”宰相今日在所有人的面前因为诗离已经颜面尽失,不能不讨回一些颜面。
“练女,往死里打,都给我废了。”诗离后退一步,以后,任何一个敢对她动手的人,诗离都不会放过。
“噼里啪啦。”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之后,细心的听着,还能听到骨头脆裂的“嘎嘣。”声,好像烧鸡的酥脆声,听得诗离都有些饿了。
“主子,都卸了。”练女把最后一个人的胳膊错位之后,一点都不带气喘的退回到诗离身后静静地站着。
“走吧。”诗离后背着手。踩在一个家丁的身上就要离开。
“诗离。你真的要如此忤逆我。”
“不是忤逆,我只是自卫,若不是如此,父亲刚刚的一声令下,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不是一次。而且,诗离知道,不会有任何的一个人为我裆下任何的一棍子,所以,如此,是对我自己最好的下场。至少,我还能站在这里为我自己讨回一点点的公道。”
“仪式马上就开始。请宰相府的人都站在院子里不要动。期间一旦有人动破了功,就会为宰相府招致无尽的灾难。”倒是紧闭的额双眼突然睁开,竟然是白色的。看着颇有些瘆人,吓到不少的丫鬟发出惊叫声。
至此,这场闹剧告一段落,明玉和宰相夫人也没有离开,由几个丫鬟扶着,留在原地。
诗离看热闹一般看着几个煞有介事的道士拿出一个不断地乱动的布袋子。不时地发出唧唧喳喳的声音。布袋子漆黑的仿佛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吸进去。
“呼”的一声,院子里的所有的灯都灭了。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诗离捏了捏练女的手,以示小心,练女紧握着手里的剑。时刻守护着诗离。
“呼啦呼啦”的声音飞过头顶,不时地在头顶上盘旋。前方传来一阵阵的诵经的声音。
诗离只感觉自己的头顶上翅膀拍打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破”一声道士的声音。四周突然亮起了光亮,白如亮昼。一见到光亮,那些喜欢夜行的蝙蝠不适应叽叽喳喳的价格不停。
“答案已经揭晓,正是这位大小姐。”倒是拿起布袋,蝙蝠乖乖的都一个不落的都飞回了口袋。
诗离按住练女要拔剑的手,把剑推回剑鞘,拍了拍练女的手以示安慰。“既然我是带有晦气的人,那该如何清洗呢。”诗离倒是很是好奇了。
“有两种方法。姑娘暂且选择一个就可以了。”道士眼睛闭着一只手越过头顶一直保持这样的一种看似虔诚的姿势。
“哦?”诗离拖得尾音很长。“那清洗完了,我就是干净的人了么,不会再给宰相府招来祸患了?”诗离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并不是很担心。
只是知道诗离被选中的人都报以可怜的眼神,清洗,只有两种办法,水或者是火。水自是圣水,但是要由道士将圣水洒向被清洗的人的身上的每一处,一直要清洗一整天,不间断,被清洗的人不能身上有一丝遮挡的物体,不然就是心不诚,也就是要把头发剃光。不能穿衣服。被清洗之后的人呢都久居深阁,不再见人,至于原因也显而易见。
至于第二种,就是火洗。由被清洗的人在熊熊烈火之中走过。至今只有一个女人选择过这个方法,所有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被烧得缩成了一团。
至少,水洗能活命。
练女精神紧绷着随时准备开打不惜杀了这些道士来保护主人的清白和安危。
“好,那我选择火洗。”诗离淡淡的说,声音都没有一点的颤意。此话一出,倒是让在场的人都颤动了一下。
“主人。练女愿带您受洗。”练女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诗离很是感动,不过依旧拍拍她的手,练女的手反而是抖得比较厉害,都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安慰谁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诗离看着宰相大人。
“说。只要不过分,我会尽量的满足你。”宰相大人看向诗离的眼神多了一些可怜,也是,选择火洗的人从没有人能活着出来更何况还死的那么的痛苦。
“呵,我何时有资格提要求,更别说过分。”诗离自嘲的说了一句。“如果,火洗证明我不是晦气者,这里的人都要重新选择,要重新洗礼。”
“好。”宰相回答的很是轻巧,因为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当是临死前的无谓的挣扎罢了。
从始至终,那个被称作为世界上伟大的母亲的人都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手里,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听说自己的女儿就要被烧死的反而精神抖擞的女人。
说是不寒心,那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