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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怎么出来了?韩元蝶忙起身过去,耐心的弯腰牵她的手,小猫走的不太稳当,可是喜欢自己走,而且走了过来,还挣脱韩元蝶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到萧文梁跟前去,抬头好奇的看他。

韩元蝶笑道:“这是我们家五妹妹。”

然后小猫又摇摇晃晃的走到萧文梁面前,伸出两只小手抓住萧文梁的衣服下摆,试图往上爬。

韩元蝶忍俊不禁的解释道:“五妹妹就喜欢蓝色衣服。也不管是谁。”

“是吗?”小猫哪里爬得上去,爬了两下,萧文梁就把她抱起来,举在面前,一大一小对视起来,小猫咧嘴一笑,猫儿嘴越发上翘,大眼睛又黑又亮,可爱的仿佛精灵一般。

萧文梁抱她坐在自己怀里,她不安生的动来动去,非要站起来,萧文梁伸手扶她,她就歪歪倒倒的站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满意了似的笑。

幼儿软软的身体,略高的体温贴在身上,对于独子的萧文梁完全是个陌生的体验,他轻轻扶着小猫,生怕她摔下去,肯定的对韩元蝶说:“我觉得五妹妹喜欢我。”

“你换一件衣服她就不喜欢了。”韩元蝶笑,原本略微尴尬的会面,叫小猫出来走了两步,便显得十分融洽了。

到底是年轻人,而且萧文梁又与她有渊源。

萧文梁回家的时候嘴角都在上翘,小猫不依不饶的缠着他玩了半日,后来还是困头上来了,他笨手笨脚的哄着她睡着了才能走的。

韩家真是钟灵毓秀,一代姑娘更比一代美貌呢,齐王妃天生丽质,韩元蝶国色天香,而这小猫今后长大了,只怕还更强一层了。

其实这完全是因为萧文梁的个人感受,他天生偏好韩家姑娘那一类的长相,在他眼中,自然就有美貌加成了。

萧文梁刚刚进府,本想去外头书房,可在二门上就见东安郡王妃跟前的管事媳妇上前请他:“王妃问了几回了,吩咐世子爷回来就请去见王妃。”

萧文梁果然去了王府上房,东安郡王妃端端正正的坐在炕沿,手里拿着个手炉,跟前只有两个丫鬟垂手侍立。萧文梁上前行礼问安,东安郡王妃问他:“我听说你一早就往外头去了,去哪里了?”

这是明明知道偏要故意问一问了,萧文梁想,他娘其实也是十分美貌的,怪不得虽然不太聪明但爹爹也喜欢,且钟情一世,再无二色,他笑道:“我去韩府走了一趟。”

果然他娘竖起了眉毛:“你去她们家做什么?那姑娘都定亲了。”

“我又不是去求亲的。”萧文梁道:“母亲昨日失礼,淑妃娘娘和公主都不喜欢,我去走一趟,也是个礼数。”

“我那算什么失礼!”东安郡王妃道:“一个小姑娘罢了,我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谁,怎么就失礼了?”

“齐王殿下去了江南,小程将军也随侍。是以昨日淑妃娘娘才宣了韩姑娘进宫的。偏有黄侧妃去韩姑娘跟前胡说了几句,母亲或许没看见,倒说了那些话,虽是巧合,可叫有些人瞧着,只怕有想头,我走一趟不费什么事,若是没事自然是最好的,就是有什么,那也做到了前头了。”

换了别人家的儿子,那自然是听母亲教导的,可东安郡王府这位世子爷,生就独子,父母溺爱,长的大了点儿,简直就是个祖宗,他还跟东安郡王妃道:“母亲今后出去做客,只管夸人家衣服好首饰好,说说天气聊聊花儿就罢了,别的也不用跟人说,心里有什么想头,回来与儿子说,与父王说也都行。”

瞧他娘说的话哟,那种勾心斗角,一句话三四个意思的说法,他娘本来就不是那块料,可偏要故作玄妙的去说一说,简直惨不忍睹。韩元蝶前头才说了黄侧妃几句,他娘就迫不及待的去说韩元蝶爱说话不贞静,叫人一看,这就是去给黄侧妃撑场面的。

可关键是他们家堂堂郡王府,犯得着去讨好安王殿下的侧妃吗?四品诰命的一个妾罢了,叫宗室近亲看了,还不笑掉大牙呢?

萧文梁去走一趟,见见韩元蝶,把这件事定性在小儿女上,就变成了母亲不喜欢儿子跟小姑娘太热络,无非就是他不妨头罢了,男孩子偶尔不规矩,也算不得什么要紧。

东安郡王妃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叫儿子一说,越发恼道:“你还教起我来了!”

萧文梁对他娘也颇有一手,他笑嘻嘻的上前给他娘倒杯茶:“儿子在娘跟前,还不是有一句说一句么?这是怕父王生娘的气,我才给娘出的主意,娘别不信啊。说起来,前儿我伺候父王在三叔爷家吃酒,三叔祖母跟前有个姑娘侍奉,是三叔祖母的远房表侄女儿,才十八岁,模样儿我没敢仔细看,只远远的瞧着倒是妖妖袅袅的,我就听三叔爷悄悄问父王这个好不好呢。”

“还有这样的事?”东安郡王妃大惊:“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萧文梁不慌不忙的道:“我这不是就跟您说了嘛!不过要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我敢背着父王说他老人家呢?当时父王就一顿听说明儿又要下雪了,你老人家可得闲?到我府里来吃酒罢了,梅树底下还埋着一坛好梨花酒呢,叫您侄儿媳妇亲自下厨做两个菜,咱们赏雪才好!我在一边听着就学会了,娘您今后便是再有不喜欢的事儿,看不惯的人,别在外头就说出来,只管混过去,回家来跟儿子说,儿子还能白瞧着您受委屈不成?”

萧文梁说的他娘都笑起来,亲昵的给了他一下:“就你会说话,行了,今后我就说那些无聊话罢了。”

萧文梁立马顺着杆儿爬:“儿子昨儿喝了酒,晚饭没得好生吃,早上也吃不下,跑了半日倒是饿了,娘这里有什么点心,赏我些儿。”

东安郡王妃连忙道:“要吃什么,这就打发人做去!”

“别人做哪有娘的手艺好呢,上回那个卷酥就好,要红豆的!”萧文梁说。

“那娘亲自给你做!”东安郡王妃听儿子偷偷说了东安郡王回绝了别人家的侄女儿,心中欢喜,对韩元蝶那点儿不满哪里比得上呢,更没有发觉自己叫儿子三绕两绕的,早忘记了自己先前是做好了准备要发作儿子的。

美貌,简单,温柔,还有一手好厨艺,父王喜欢其实一点儿也不意外嘛,萧文梁想。

这个冬日的雪下的好,韩元蝶也往外头去了几次赏雪宴,不过那种场合,向来不是她喜欢的,坐着拘束,带着笑与人说些有的没的,哪有自己好友三五几人赏雪烤肉的自在呢。

沈繁繁请华阳郡主并几位与镇南王府关系密切,常来往的奶奶夫人们赏雪,虽没给韩元蝶下帖子,却又打发了自己的丫鬟去问了问她要不要来,说是酒席安排在湖心的玻璃房子里。韩元蝶在家里正闷呢,当然立刻就答应了。

韩元蝶要去看稀奇,还把妹妹韩元绣也带上,让她也跟着自己看稀奇,韩元绣虽然年纪还小些,可也不是第一回被她带着出去玩了,王慧兰只是嘱咐她看好妹妹,倒也没有多的话。

今日来的都是韩元蝶熟识的,她又最小,不免请一圈儿安,还有常小柏,韩元蝶笑着与她问好。

邓家分家之后,长房依然住祖宅,沈繁繁所在的三房搬了出来,邓家银子是不缺的,自然房子也不缺,不过七八个主子,住了一处大宅子,房间不算极多,花园却很大,从东南角引了一处活水进来,蜿蜒大半个园子,蓄入小湖中,且又在湖中距岸边两丈处搭起来木台子,修了小小两间玻璃房,距底下两尺起,连房顶均全是玻璃所建,据说是海上进来的外头东西,价值不菲,可是也确实不错,晶莹剔透宛如透明,一丝儿杂色也没有,看外头雪景清透无比,据说有些大富人家拿这个做窗子,自是好的,也只有邓家这样的人家,才有这样的财力做成屋子。

韩元蝶啧啧称奇,又拿手去摸了摸,这玻璃摸起来平整光润,冰凉彻骨,韩元绣也好奇的跟着摸摸。

华阳郡主笑道:“瞧这没见过世面的,我那里有套玻璃茶具,圆圆你拿去,回头请姑娘们喝茶也体面。”

韩元蝶笑着回头道:“那可就多谢您了,回头我打发人去您府上取,您别忘了啊。”

韩元蝶八岁就认得华阳郡主,且多年来长期与沈繁繁,与镇南王在京城的一脉多熟识,与华阳郡主也十分随便,华阳郡主也喜欢韩元蝶天真可爱。

旁边郑家三奶奶扑哧一声笑出来:“圆圆真是实在。”

她是镇南王嫡亲兄弟的嫡女,前几年嫁到京城安国公郑家,与沈繁繁自也是熟识的。

华阳郡主笑道:“圆圆就是实在,还老实,我还得给圆圆提个醒儿,前儿东安郡王妃说了你两句,他们家世子爷就赶着去你们家赔礼,你得小心点儿,在外头人家,可得打起精神来。”

“这是个什么说道?”韩元蝶连忙问。

沈繁繁慢悠悠的笑了出来:“郡主才说你老实,果然就老实。你别信郡主的,郡主这是取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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