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散去,李利一脸倦色地回到帅帐,摇了摇微微晕眩的头,遂拿起桌案上的书简翻看起来。()
“吱吱”一声轻响,内堂房门缓缓打开,身着一袭罗裙的诸葛玲端着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碎步走进大帐。
“夫君歇息一会儿吧,别太累了。”
轻步走到李利身边,诸葛玲柔声轻唤,一边放下托盘,一边轻声道:“妾身知道夫君不喜应酬,事先备好参汤,夫君喝口参汤休息一下,然后再看书简会好些。”说话间,她走到李利身后轻轻捻揉着李利的太阳穴,手法娴熟,力量适度,让李利顿感舒服,不由靠在她胸口,闭目假寐。
“没想到玲儿还有这等技艺,实令为夫刮目相看。早知道你手艺这么好,就让你天天给我揉,省得我每天翻阅书简看得头昏眼花,好不难受。”闭着眼睛,嗅着诸葛玲沁人心脾的体香,李利会心地笑道。
诸葛玲甜甜一笑,“夫君过奖了。我叔父年纪大了,经常也像夫君一样处理政务到很晚,坐的时间长了难免头昏眼花,腰酸背痛。妾身不能替叔父分忧,只能给他老人家揉揉肩膀、捶捶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略尽孝心罢了。”
李利微微颔首,遂坐直身子,睁开眼帘,伸手揽住诸葛玲的纤腰,让她坐在怀里。诸葛玲俏脸绯红,扭头看看大帐门口,确认没有进来方才松一口气,遂端起托盘里的参汤。一勺勺地喂李利喝下。
眼见诸葛玲每喂一口参汤都要轻轻吹一下,李利微笑着摇摇头,随即接过瓷碗。一口气喝干。
“夫君慢点喝,别烫着。”诸葛玲十分担心地盯着狼吞虎咽的李利,从手袖中取出手帕,轻柔温地擦掉沾在男人嘴角的汤汁。
“嗯,真好喝!”咽下最后一口参汤,李利随手放下汤碗,双手抱着诸葛玲的腰肢。笑呵呵地道:“玲儿真是难得的好女人,心灵手巧,知道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呃。失言了,当我什么也没说。嘿嘿嘿!”憨憨一笑,李利一高兴就忘形了,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贪吃的毛病。还给诸葛玲指出一条明路。一条拿下李大将军的窍门。
“咯咯咯!”诸葛玲嫣然一笑,却并不说话,一双明眸深情地注视着他,既而依偎在他胸膛,俏脸上盛满甜蜜的笑容。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十天前我就派人将定亲的彩礼和成婚的聘礼一并送到你叔父府上,想来再过几天,他老人家和你兄长诸葛瑾就会前来洛阳参加我们的婚礼。孔明提前跟我说过。成婚之日他就不来了。等到明年他大外甥出世的时候,他一定赶到。希望你不要介意,不要埋怨他。”李利笑道。
诸葛玲闻言娇羞不已,“嗯”地低吟一声,半晌后才平复心神,柔声道:“这次婚礼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如此大操大办,太过铺张了。若是让姐姐们知道了,她们会不会不高兴?其实妾身只要能跟着夫君,服侍夫君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没必要办得这么隆重。”
“玲儿多虑了。我没有给你妻子的名分,但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妻子,没有尊卑之分,没有妻妾之别。我李利的女人都有婚礼,越是妾室越要办得隆重,藉此作为补偿,不能让你们受一点委屈,否则就是我无能。”说完话后,李利微微一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中了然。
的确,此次诸葛玲只是添为妾室,按理不应大肆操办,只需将其父母长辈接到府上,并在正室的见证下举行入门仪式即可,根本没有资格与李利拜堂。时下大汉达官贵人的妾室其实与侍寝婢女没有太大区别,仅是占着妾室的名分,除此之外,与侍寝婢女并无二致。
然而李利对待妾室却是与众不同,完全与礼法背道而驰,随性而为。他的所有妾室与正室之间除了名分上的差异之外,几乎完全一样,一视同仁,从不厚此薄彼。每一个妾室都有与正室一样的婚礼,三媒六聘一样不少,对待妾室的父母长辈以及亲属与正室完全一致,并没有主次尊卑之分。
此外,婚后妻妾的待遇同样是一视同仁,包括子女也不例外。现如今,李利膝下子女不少,他们年幼时都由他们的母亲亲自抚养,不得假手于人,等到他们长到四岁以后,兄弟姐妹们便一起读书,朝夕相处,不再与他们的母亲住在一起。只有假期或是李利在府中的时候,孩子们才能和母亲相伴,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甚是热闹。这是李利定下的规矩,至于为什么要这样,他从未对自己的任何一个女人提起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做的真正用意。
??
一夜温柔过后,迎来新一天的曙光。
翌日上午,快马先后送来五道捷报,李利看过后心情大好,开怀大笑。
青龙营战事顺利,短短半个月内相继收复河南郡各县,时下正在清剿顽固势力残余,预计十日内便可收复河南郡全境。
飞熊重甲骑兵收取洛阳周边的各县更是顺畅至极,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大军所到之处悉数归附,说是传檄可定亦不为过。
波才帐下五万步军上山剿匪算是比较麻烦的。仅在洛阳周围两百里的范围内就有十余股盗贼和流寇,其它郡县的匪患可想而知,而这些盗匪得知西凉大军出动清剿后纷纷逃遁,躲进深山里不敢露头,这就为剿匪增加了难度。所幸,波才这个镇东将军不白给。把剿匪改为收编盗贼和流寇,广贴告示,还让兵士们上山喊话。将藏匿在深山中的盗贼和流寇召唤出来。
果然,这个法子很灵验,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名盗匪下山,主动配合收编。随后,波才下令收缴他们的随身兵器,筛选一部分剽悍勇士留在军中,余下的盗贼全部送到洛阳城充当劳力;表现好的既往不咎。表现不好的就没有饷银,直到规规矩矩为止,企图潜逃的盗贼一律斩首。
时至今日。各路兵马进展顺利,至月底便可收复司隶全境,肃清匪患。此后司隶就彻底归属李利治下,与雍州、凉州、并州、朔州和汉中合为一体。统一政令。不再区别对待。
“嗵嗵嗵!”
急促轻快的脚步声传进帅帐,伏案疾书的李利闻声抬头,但见郭嘉和贾诩二人面带喜色的疾步进来,似乎又有好消息。
“步履轻快,喜上眉梢,看来奉孝和文和这是报喜来了!”不等郭嘉和贾诩躬身见礼,李利便从帅位长身而起,一边走到堂下。一边笑呵呵地道。
“呵呵呵!”郭嘉和贾诩二人闻言微怔,随之对视一笑。躬身见礼后,贾诩满脸堆笑,道:“主公愈发厉害了,未卜先知,微臣佩服!”揖手一揖,佯作拜服状,令李利和郭嘉二人忍俊不禁,朗声大笑。
大笑过后,贾诩稍稍收敛笑容,微笑道:“此次微臣和奉孝一人带来一个消息,一好一坏,不知主公想先听哪一个?”
李利抬手示意二人落座,遂坐在堂下左侧首位,扭头对下首的贾诩笑眯眯地道:“文和素来惜字如金,禀报军政事务一贯简明扼要,为何今日却这般莫测高深?看得出来,文和心情很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坏消息就是文和所要禀报的,只不过坏消息并不算太坏。是不是这样啊文和?”
“主公明鉴,确实如此。”贾诩似乎不感意外,欣然应道。
李利颔首笑道:“既如此,大喜大悲最是折磨人,我还是先听文和带来的坏消息吧。”
贾诩闻言再不卖关子,接声应道:“禀主公,冀州传出天子诏令,将于两个月后即六月初五,正式迁都于冀州邺城,重整朝纲,诏令天下诸侯前往邺城观礼,并觐见朝拜天子。”说话间,贾诩手袖一抖,一卷书简从袖袋中滑下来,落在手上,遂双手递给李利过目。
随手摊开竹简,李利一目十行,不多时便将诏令看完,脸上露出沉思状,轻轻卷起竹简,掷于面前的案几上。
少顷,他面带笑容地轻笑道:“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足为奇。天子归冀,自然要另择帝都,重立朝廷,号令天下。不过、、、袁绍如此明目张胆地大肆宣扬此事,显然是冲着我李利来的,借此试探我会不会立刻出兵攻打冀州。
与此同时,此举也是明白无误地告知各路诸侯,而今执掌天下权柄之人已不是我李利,而是他袁本初。由此,各镇诸侯就面临重大抉择,今后是以他袁绍马首是瞻还是作壁上观。试探的味道很浓啊。看得出来,袁本初现在是踌躇满志,雄心勃勃呀!”
贾诩笑眯眯地附和道:“主公所言甚是。据细作探报,眼下邺城也在大兴土木,将袁绍的府邸扩充修缮,把车骑将军府改为皇宫,两个月内完工,六月初举行迁都大典。然,眼下主公屯兵于洛阳,出兵收复司隶全境,尽管司隶与冀州之间还隔着兖州陈留郡,但我军在河内郡、并州上党尽皆屯驻重兵,这让袁绍忌惮不已,唯恐我军大举攻打冀州。所以他提前两个月传出诏令,其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主公,一旦我军稍有异动,他也好提前防范,以免届时措手不及。
至于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究竟能不能成功,对各镇诸侯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微臣对此深感怀疑,或者说持否定态度。在此之前,已有美玉在前,冀州袁绍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纵有天子在手,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李利微微颔首,对贾诩、郭嘉二人笑呵呵地道:“现如今,大汉天下只有一个皇帝,物以稀为贵嘛!挟天子以令诸侯,挥斥方遒,叱咤风云,听之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陶醉不已呀。看来此次我等是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纵虎为患喽!”
“纵虎为患么?”郭嘉低吟一声,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笑声道:“如果说冀州另立帝都之事是纵虎为患的话,那么微臣要向主公禀报的喜讯则是放虎归山之计大功告成。北疆虓虎如今真正成了混江龙,搅得中原局势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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