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胡太守之死(1/1)

御禊的手抚摸在掌中的那柄‘图穷’上,眼底带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疼惜,他将‘图穷’收起,抬头暂时将华兮绾安置在了一边,“媳妇儿,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再在这书房中四处探查一番。”

“嗯。”华兮绾乖巧的点头,明白自己现在被那武器相撞的无形音波冲击的有些回不过神,暂时也帮不上御禊什么忙,她看着御禊拐进旁间消失的背影,强撑着晕眩的身体起了身。

她决定在桌案后面那座看起来舒适宽敞的紫檀木老爷椅上休息一下,总好过就这么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华兮绾迈出两步,又收回了脚,她想了想,还是弯下身子将那根留置在原地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拿了起来,好好的理顺收入怀中。

醉赤……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吧。

华兮绾的头发松散乱成一团,她简单的用细长白嫩的手指充作梳子,简单的将头发略微理了理顺,哂笑一下,心想在这个世界里武功的地位还是不可动摇的,向她这种马步都没扎过的家伙,还妄想闯荡江湖,简直是在说笑了。

她的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了被碎做一团的废墟木块处,那老爷椅就在废墟后面,她决定暂时不收拾这堆东西绕过它——

“啊!”女子尖利的叫声悚然响起,御禊脚步匆匆的从书房侧间冲了出来,“怎么了媳妇儿?”

触目所及的便是刚才还好好地华兮绾,这会儿那张绝美的小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她形状娇美的红唇愕然的张开,手指指向那堆之前被他和故栎的剧烈打斗,震碎成了渣滓废墟的紫檀桌案。

“御,御禊……”她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声音失了原本的调门,华兮绾的瞳孔有些失去了聚焦,她木讷的抬头看着御禊,“你看,这是谁……”

她御禊所在的位置刚巧被废墟遮掩了视线,他的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连步上前朝那处看去。

黑发胡乱的被昂贵的檀木木渣掩盖,朝向华兮绾的方向却露出了一只青紫干瘦的人手,已经僵硬的食指上戴了一只鹅软石大小的红玛瑙戒指,分明是个人的样子!

也就是说刚才在他与故栎交战的时候,檀木桌案下藏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因为战况紧急瞬息万变的缘故,在场包括观战的华兮绾三人,谁也没有留意到他,所以桌案下的人倒霉的被他与故栎外泄的内力击中,随着被劈散倒下的木桌一起,被掩埋住了。

不……也许,不知道的人只有华兮绾和自己两个人,以故栎古怪的态度来说,他肯定是早就应该知道的。

“坏了!藏在这里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胡太守!”华兮绾突然回过神来,她上前一步率先蹲下身体,开始迅速的清理起压在那人身上的木块。

只是桌案本体甚大,木块又太重且扎手,华兮绾一时间没有什么进展,她紧张之下不由回头嗔怒的瞪了袖手在一边的御禊,“还不快来帮忙?”

御禊的眸色深了一深,华兮绾……这是在对他主动流露出自己的不满和要求吗?

虽说此时有些不合时宜,但御禊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暗自一喜,他继而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前去,拉住华兮绾手腕道:“不要着急了媳妇儿,你看这人的手指已经有了尸僵,显然已经死了有些时辰了。”

却被华兮绾将手挥开,她略蹙着眉心,线条秀美精致的下颌一扬,道:“我当然知道废墟下的人已经没救了,只是如果此人真的就是胡太守,那故栎的逃跑就有些叵测之意了。”

她没将话全部说出来,只是点到为止让御禊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道了,让我来吧。”御禊沉吟一下,他俯下身拉着华兮绾的纤细到似要不堪一握的腕子,将她暂且安置在老爷椅上,大步跨上前在那一具无名尸体前站定,他的稳而有力的手臂举重若轻的在空中那么一划,无形的内力在一瞬间,将面前方寸大小的空间扭曲,又反手将内力一收,释放在了眼前的檀木废墟处。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随着御禊的动作,那积压在尸身上的木块像被什么所指挥了一般,自发的从中间向两侧翻去,很快就露出了被掩盖的尸身的真面目。

“果然是胡太守吗。”华兮绾的脸色有些不好,她是疑问的语序话里却是肯定的意思。

躺在地上的尸身是一具身材匀称的中年男子,样貌平平留着髯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他一张青黑的脸上了无生气,双目半阖着,竟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穿着锦衣华贵的深蓝色私服,身体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诡异弧度,显然已经彻底僵硬了。

根据胡品元对他爹的相貌描述,已经基本可以断定死在外书房里的这个男人,正是胡太守!

华兮绾忽然想起了那个毒症缠身,久卧床榻的年轻男子,即使知道了自己身体的情况,也总是对生活对以后充满着憧憬。思念及此她无声的屏息,心底不免有些悲戚,不管眼前这个男人的生前到底犯下了怎样的错事,对胡品元来说都终将又会是一份伤害。

况且随着胡太守的身死,有些东西又注定将成为一个难解的谜团。

华兮绾叹道,一双冰凉的柔若无骨的小手被御禊握在掌心,她的身体为之一僵,情绪复杂的不动声色将手抽了回来。

“你说,胡太守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才知道了故栎假冒成毒绝公子和胡太守有了瓜葛,不过刚刚来到胡太守的外书房寻人,他就这么巧的死在了这里。”她问。

御禊一双眼尾上挑的狭长凤目暗了一暗,他驳了华兮绾的话:“胡太守和故栎牵扯在一起,就早已注定了会有这一天,只是时间早晚的区别罢了。”他一顿,“故栎想做什么我目前还不敢断言,可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之所以对亲生儿子下了毒手,所图的无非就是两个字。”

“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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