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没有想到鳞奔会这么有礼貌,居然还会自我介绍,反而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带着几分窘迫之意道:“噢,你好啊鳞奔。”
鳞奔的眉头微微一挑,才满腹狐疑地道:“你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打算?”
楚风看着鳞奔,迟疑了片刻,然后才略略带着几分笑意道:“你这样问我未免太直接了一些吧?先不说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打算,假设我有什么打算,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当然了,我其实没有什么打算,虽然你肯定会认为我这样说是为了麻痹你。”
鳞奔的嘴角微微抽搐,没有理会再理会楚风,而是看着已经顺利地押着还在不断挣扎的鳞绮返回的另外一个中年鲛人,看了看鳞绮,才道:“押回去吧,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说着,鳞奔一个跃身,带着楚风便跳下了大厅,而后直接将一道真气打入了楚风体内,锁住楚风的气门,便将楚风推进了人群之中。
“最好不要乱动,因为一旦乱动的话……我想我就无法确保你的生命安全了。”鳞奔一沉声道,一边说着,一把也把鳞绮推入了人群之中,导致鳞绮直接摔倒在地。
楚风看了看附近目光明显不怎么友善的鲛人,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是友人啊,不需要这么敌视我,真的。”
楚风且说且扶起鳞绮,却被鳞绮一把推开。
鳞绮狠狠地瞪着楚风,满腹恼火地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
楚风看了看鳞绮,却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转身离去的鳞奔,道:“为什么不杀了我,不管什么我来是什么目的,杀了我无疑是最干脆的解决手段。”
鳞奔微微驻足,却没有回答楚风的话,转身而去,与其余的几名看守各自坐在一个方位上,监视着广场中的一举一动,似乎时刻在提防可能生的俘虏们的暴乱。
楚风往人群里退了退,然后才道:“其实我觉得这事挺奇怪的,为什么绝大多数的六阶都叛变了,这未免……也有些太不合常理了。”
楚风说着,微微蹙眉,也不管鳞绮嘟嘟囔囔在念叨些什么,而是开始沉吟起来。
鳞绮冷哼了一声也没有管楚风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旧识,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名同伴,同样身为祭女的鳞漪以及在鳞漪身旁的少祭司珊瑚。
鳞漪急忙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奔往珊瑚的身边,在珊瑚的身边俯身而下,亲吻着珊瑚那如玉般莹莹的脚尖,道:“少祭司,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珊瑚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头长盘作朝云近香髻,端庄大方;一袭贴身剪裁的长裙泛着莹莹波光,点缀满蓝色宝石,却又露出双臂与光滑的脊背,裙摆前短后长,拖出一条鱼尾,包裹住珊瑚浑圆修长的大腿,一双雪白的足尖更是被衬得无比的可爱;如鸭蛋般圆润饱满的面庞上缀着一双如大海一般蓝得优雅的眸子,一张淡红色的樱唇,在树神根系的光芒下,也反照出一缕诱人的光芒。
“你没事也真是太好了,我和漪漪一直没见到你,都很担心你。”珊瑚蹲下身,把鳞绮扶了起来,才伸手指着楚风,小声道,“那人是谁,好像不是我族中人吧?”
鳞绮急忙拉着珊瑚,小声地把如何遇到楚风,又如何来到此处的事说了一遍。
珊瑚微微挑眉,带着责备之意地道:“小绮你又怎么能把外人卷入我们的事里来,若他是修士还好,可是……他明显却是个凡人,平白无故地将命搭上,又教我们怎么对得起他?”
鳞绮虽然不悦,但是也不愿意违背珊瑚的意思,才低声辩解道:“我以为他会把那个紫的女人带上的,结果他便自己来了……但是他也不是单纯的凡人啊,我都伤不了他一丝一毫。”
珊瑚轻轻一叹,拍了拍鳞绮的头,才道:“所幸的是现在敌人还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希望这段时间,树神能够醒来吧。”
珊瑚刚说着,却现楚风也已经穿过了人群,在无数不友善的目光中,靠近了珊瑚跟前。
珊瑚身边守卫的男性鲛人尽数站立了起来,想要阻止楚风靠近。
“没有关系的,你们不必如此紧张,都退散开吧。”珊瑚樱唇微启,轻声说道,让所有人都散开了一条道路,才使得楚风顺利地来到了他的跟前。
楚风对着珊瑚微微一礼,才道:“您便是少祭司了吧?”
珊瑚微微颔,微微蹲身还了一礼,声音平缓而柔和,全然没有一般鲛人族的尖锐,道:“我是少祭司,你叫我珊瑚就可以了。”
楚风有些惊愕于珊瑚的熟知人间礼仪,还没有说话,珊瑚已经道:“很抱歉将你卷入我族的事件之中,只是现在我也无力再为你做些什么了,对此……我真的很抱歉。”说着,珊瑚又是蹲身一礼,吓得楚风急忙退后两步,不敢接受。
“没事,是我自己决定的,你不用往心里去。”楚风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问道,“珊瑚姑娘见到敌人了吗,敌人到底有多强大?”
珊瑚看了看外围的守卫,又看了看鳞奔,现没有人在注意这里,其实也不需要注意,以鲛人的耳力,如果想听的话也自然听得到,更何况他们都还是六阶的修士,现今珊瑚的修为被封禁,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避免自己说的话被听到。
所以珊瑚只是略微犹豫了片刻,才回答道:“我不知道,对方有个女人很强大,看起来也是和你差不多年纪,但是在她一出手之后,我和三个忠心耿耿的护卫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生擒了下来,封住了修为,我估计她是在七阶的修为,只是她似乎留有余地,没有痛下杀手,具体的境界,我也无法估计了。”
七阶想要一口气压制四个六阶,还要留有余地,那必然不会是七阶初段,至少也要稳定掌握七阶能力的七阶下段才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如果对方没有刻意驻颜的话,那和自己年岁差不多二十多岁的七阶下段以上的修士,在人间必然是属于最顶尖的天才那一行列——这个人,如果是真的的话,只可能是安璐云。
楚风受过安璐云的恩情,当年围剿6琪的时候,如果不是安璐云捣乱,6琪和苏错只怕都已战死——只是这更让楚风清楚,安璐云是个毫不在意世俗礼法的人,她的决断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左右。
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是安璐云的话,只怕会是一场恶战。
“还有其他人吗?”楚风低声问道,然后想到自己这句话的语义并不完整甚至会导致一些误会,刚准备进行补充说明,却听得珊瑚已经答道:“六阶的人其实也并不太多,只有六七人,与我族相差无几,六阶以下的我们也足以应对,七阶以上的我只知道她一个,但是和她同行的还有两个女子不曾出手,不知道深浅如何。”
楚风点了点头,如果不算这七阶以上的战斗力,鲛人族也未必就居了劣势,但是鲛人族大祭司突然身死,六阶战力中又出现大量叛变,才会使得鲛人族陷入极度的恐慌混乱,从而被迅打败。
“伤亡情况呢?”楚风终于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是他疑惑最重的所在。
珊瑚答道:“只有四五个族人当场战死,后来又有几个族人伤重不治不幸去世,我们都被集中在此看守,却又容许我们走动交谈,我也很是奇怪,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风微微皱眉,珊瑚所说的疑惑,便也是他的疑惑。
对方明明是压倒性优势,如果直接将鲛人族灭族的话,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却又要将鲛人封了修为集体关押,却又不像是监禁,他们根本就是有恃无恐,还是其实来此也并没有完全抱着敌意,只是为了做一些鲛人不允许的事情,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样说来的话,那些人是沧海阁的人也应当不假了,而之所以会有这么多鲛人叛变,是因为知道只要配合对方行动自己一族就可以安然无恙吧?
楚风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沧海阁的目标,到底是树神……还是树神守护的那株纳灵根?
楚风深呼吸一口气,又问道:“拿着大祭司的手杖,可以进出树神的根系下么?”
珊瑚抿了抿唇,才迟疑道:“树神其实还在沉睡,就算不用爷爷的手杖,也能自由进出。只是那异草附近三寸有极其恐怖的灵气漩涡,凡是靠近都会漩涡撕裂,他们就算进去也无法采集到那株异草……我不懂他们又为什么要拿走手杖。”
她们的目的,难道是树神吗?
而且如果不用大祭司的手杖也可以自由进出树洞的话,为什么上次自己和楚紫儿进入树洞受到了阻挠?
难道真的如鳞绮所说的那般,自己身上带着能够让树神苏醒过来的东西?
给读者的话:
晚上再跟帝都的朋友们一起吃个饭,以后就各奔东西,天各一方,再难见面了…………还在读书的朋友们珍惜身边的那些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