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耐不住寂寞,对自己出手了。
这件事情,用脚后跟去想,都能明白,这是有人在构陷自己,这是**裸的阴谋。
自己刚刚离开朱轶家,在买粮食的过程中,提及过朱轶上天的事情。
事到如今,反而成了指责自己最有利的罪证。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充斥着诡异阴谋的意味,偏偏自己无从解释,因为很多东西,都是自己事前承认的。
这个世界上,最难反驳的,便是自己说出去的话。
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般,难以收回来。隔着十几丈的距离,陈生静静的看着那些哭泣的人们,以及那已经冰凉的尸体。
更精彩的好戏,定然还没有上演,陈生准备在稍作等待,看看忍耐不住的人们,准备如何将这一出戏,继续演下去。
陈生身旁的耿小白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带着几分酒气,握紧手里的薙刀说道:“这是构陷,这件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
陈生淡然的看了耿小白一眼,没有出声,发生这种事情,他心情也是很糟糕,更加懒得去解释。
见到陈生并不开口,魏玄风有些焦急道:“大人,您得想个办法啊,下官手下的锦衣卫可都是听您命令行事的,你不能看着他们被坏人诬陷啊。这朱轶这个老匹夫固然该死,但是自然有王法制裁他,跟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今日得了您的差遣,兄弟们可都没有犹豫,就走开了,更不要说害死朱轶这个老匹夫。”
看着紧张的不成样子的魏玄风,陈生沉声呵斥,声音无比冰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遇到事情就如此的慌张,就这样也想做大事?还不退下。”
二人言语间,知府衙门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个陈生并不认识的官员跨出了门槛,朝着哭哭啼啼的朱家人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停在了那已经发僵的尸体上。
一脸虚假的同情之色。
“族长未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今日却惨遭锦衣卫杀害,求大人为朱家满门做主。”朱家的管事人跪在尸体面前,朝着那官员猛烈的磕头。
不一会的功夫,雪地上便流淌了不少鲜血。
陈生微微笑了笑,他明白,戏肉来了,往日看见自己,身体都会发抖的官员们,竟然一副毫不畏惧的摸样。
看来定然是有人向他们保障了什么。
果不其然,那官员竟然一脸厌恶的看了陈生一眼,然后一脸悲苦的看着朱家的人,扬声说道:“此案,丧尽天良,适才已经经过了仵作的勘察,只等推官大人审判此事,你们放心,我们知府衙门定然不会放过真凶的。”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就连魏玄风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别人尚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陈生的嘴角却泛起一丝冷意。如果说这件事情是一个阴谋的话,那么这个官员,就是阴谋的促进者。
果然,陈生那官员见到人群有些混乱,于是稍作停顿,露出了几分无奈而又愤怒的神色,道:“若是此事真的与锦衣卫有关的话,那就麻烦了,毕竟锦衣卫还要为钦差大人做事。”
话刚刚停顿,朱家的管事跪在地上头磕的更快了,愤怒的说道:“自古以来都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人不能因为锦衣卫为钦差办事,就有所畏惧啊。”
那官员听闻之后,叹道:“我虽然无所畏惧,但是钦差大人毕竟位高权重,管控平凉,若是朱轶老爷子果然是锦衣卫所杀,推官大人纵然执法如山,他也没有那个权利去找锦衣卫的麻烦。”
这话说的仿佛将他们自己比作一个委屈的小姑娘,而陈生他们则是残暴而不可对抗的大饿狼一般。
话刚刚说完,人群中的愤怒越发的难以控制,逐渐从哭泣变成了呐喊,仿佛被捅掉的马蜂窝,嗡嗡嗡作响。
“钦差的人是人,我们平凉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啊,大人您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个交代啊,不然这平凉就没法呆下去了,我们只能远走他乡,躲避灾祸了。”
那朱家的管事将脑袋磕的砰砰作响,一边磕头,一边哀嚎。
仿佛死的不是他们家的族长,而是他的老爹一样。
那官员似乎有些畏惧的看了陈生一眼,又朝着衙门看了一眼,最终狠狠的一跺脚,咬牙说道:“也罢,本官便代表知府衙门为你做一次主,只是希望将来若是此事闹到朝廷那里去,诸位能够替我们作证。”
远处,魏玄风已经气得不行了,手里提着刀就要往前冲,刚抬腿就被陈生死死的拽住。
“大人,您放开我,下官今日非得杀了他们不可。”魏玄风愤怒的吼道。
对于平凉官员态度的忽然转变,陈生虽然也是极其的愤怒和不解,但是陈生却表现的非常冷静。
“杀了他们有什么用?人家现在巴不得你上去杀人呢?光天化日之下你杀了人,我看谁给你洗脱罪证,到时候老子可不保你。”
陈生冷冷的说道。
“那也不能任凭他们造谣生事,重伤咱们啊?”魏玄风颇为委屈的说道。
陈生朝着知府衙门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官员依然在煽动百姓,甚至很多百姓已经开始欢呼起来。
“走吧,这知府衙门咱们是没有脸进了,先暂住钦差公馆吧,老魏这件事情你先别乱,敌不动,我不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说完一转身,便毫无顾忌的离去了。
到了钦差公馆,第一件事情探查具体情况。
朱轶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对于魏玄风的手下,陈生还是很自信的,但是王粲的手下呢?
王粲虽然愿意戴罪立功,但是他手下万一有一个不听话的,趁着陈生撤退的功夫,弄死了朱轶,这便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王粲再次被陈生从大牢里提了出来,听陈生说了此事之后,王粲又急又怒。
叫陈生将他的手下叫来,当面对质。
王粲的手下一个个发毒誓,表示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王粲现在跟自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从刚才他那属下的表情来看,他们不应该会是凶手。。
魏玄风将军正全部集合过来,问清楚之后,对陈生说道:“咱们虽然留下一些士兵在朱家附近,但是却没有一人违反军令进入朱轶家,所以不可能是咱们的人干的。”
“有没有身怀绝艺,跟我大师兄一样,可以轻松翻墙而入的?”陈生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魏玄风苦笑说道:“怎么可能,若是真有您说的那功夫,怎么会在平凉这破地方呆着过苦日子?”
看着魏玄风苦楚的模样,陈生笑了,而且笑得挺开心。
“好,只要确定不是咱们人干的,那么小爷就下定决心,跟他们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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