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门环被轻轻的叩了三声。
“谁啊。”
女人的声音带着十几分得意。接着便是轻飘飘的脚步声,女人更像是从云端飘过来的,而不是走过来的。
“吱……呀。”
大门被缓慢的被打开,粗糙的脸上像是开了花,女人的脸朝着天,仿佛故意将自己的得意展示给别人一般。
声音还带着几分烦闷,用怪异的语调道:“这些日子给云龙说媒的人,也忒多了些,烦死了啊。”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然之被接回来来了,也难以改变她往日张扬的本性,不过这是大伯家的家事,只要不碍着自己,自己没有必要自添烦恼。
陈生仰着头,露出了自认为阳光的微笑,乖宝宝似得喊道:“大伯母好。”
“吓!”
女人得意的脸突然白了下来,按着门板的手下意识的一哆嗦,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磕吧道:“原来是阿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看到大伯母被自己吓得如此这般,心里有些不忍。他明白上一次因为自己毒辣的一招,导致大伯母回娘家,定然受了不少委屈。
陈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了大伯母,恭声说道:“大伯母,我娘不好意思亲自来,就让我礼物送来了,这是她在镇上给您买的新衣裳,回头您试试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拿给我娘,让她给您修一下。”
大哥陈云龙从屋里走出来,火急火燎的,见到没有事情发生,这才拉着陈生的手说道:“有没有你大哥的。”
“去,一点做大哥的样子都没有,赶快将家里的水果什么的,都拿出来。”孙氏说了大哥陈云龙两句,将陈生请到屋内。
“哦!”大哥见到两个人没有争吵,笑呵呵的去拿水果。
进了屋子,大伯父正坐在小桌上喝酒。
做木匠活的都爱喝上两口,陈生嗅了嗅,香气扑鼻,沧州府有名的烧刀子。
大伯父端起酒盅,脖子一仰,一盅酒便一干二净。
陈生见大伯父的眉梢舒展,脸上的皱纹也少了不少,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盘着腿坐在炕上,看来在家里地位提高了不少啊。
“阿生来了,快上炕,一起吃点。”大伯父拉着陈生说道。
陈生笑道:“我吃过了,今天找大伯父,是有事情相求。”
“什么事情,也再吃点再说。”
拦不住大伯父家的热情似火,陈生脱掉鞋子,上了炕,盘着腿,挨着自己的二哥。
二哥给添了个碗。
“男子汉大丈夫,该喝点酒了。”
陈生知道二哥这人好面子,不好驳他面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二哥喜笑颜开,拍了拍陈生的肩膀道:“这才是好兄弟。”
大伯父见到陈生吃了两口,放下了筷子。便开口问道:“有事情直接跟你大伯我说就是了,还文绉绉的有事相求,真酸!”
陈生琢磨着怎么开口的时候,二哥陈云川已经开口说道:
“说,弄谁!”
大伯母拧着二哥耳朵说道:“天天就知道打架,你看看你大哥现在多风光,天天有姑娘来提亲,你呢?就知道闲逛。”
陈生从桌上夹了一块鸡肉,看来大哥挣钱了,大伯父家的经济条件确实变好了不少,当初邻妯娌之间不睦,还不是因为家家都缺银子花。
古人说,仓禀知礼节,确实是有道理的。
“大伯母别怪,咱们家不缺这点钱,二哥喜欢练武,你就让二哥安心学武便是只要,只要有小侄在,将来自有二哥的出路。”
大伯母情不自禁的看了陈生一眼,这个小家伙不简单。上次事情过去,他就能把心中的怨气忘掉,这份胸襟,可不是一般庄稼人能有的。看来真的跟家里长辈所说的一般,这陈生将来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陈云川笑道:“还是我五弟明白我的心思,骑马砍杀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
大伯父瞥了二哥一眼,骂了句没出息,对陈生说道:“阿生,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吧,这个家现在我做主了。”
大伯说完特意看了大伯母一眼,眼神颇为得意。
见到大伯父取回了家里的领导权,陈生也颇为高兴,当下说道:“阿生想请大伯父暂时帮忙担任义塾的夫子。”
“我滴娘哎。”大伯父扑通一下,差点从炕上摔下去。
幸好陈云龙眼疾手快,抓住了父亲。大伯父喘息了半天,说道:“我滴乖侄子,你这不是逗我么,你大伯父就是一个木匠,做点木匠活还行,还当夫子,你不如让我****。”
陈生黑着脸。
大伯母在一旁小声说道:“侄子在这里,你说话就不能注意一点。咱们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
大伯父大声喊道:“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别开口。”
大伯父这一嗓子,还真管用,大伯母吓得老老实实的缩成一团,一句话不敢说。
陈生从桌子上拿出一根木活字问道:“大伯父,会不会刻这东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