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凌敬想得自己的脑袋都疼了,可就是想不出一个什么好办法去攻破高鸡泊,难道真的要等到窦建德派遣大军前來强攻,才能将高鸡泊给一举攻破。
“报,,,”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呼喊声从旁边传了过來,只见一名军士快步跑了过來,到了王雄涎和凌敬身后,抱拳半跪喝道:“启禀将军,宋正本大人领大军一万赶至,”
“宋大人來了,”听得这军士的话,王雄涎和凌敬两人顿时就是愣住了,紧接着,两人也是露出了狂喜之色,在窦建德的手下,如果说王雄涎是窦建德的第一大将的话,那这宋正本就是窦建德第一智囊,凌敬虽然也颇有智谋,但和宋正本相比,却是相差太多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听得宋正本來了,正在为进攻高鸡泊而一筹莫展的王雄涎与凌敬都是大喜过望,两人立马就是直接朝着后方前进,而沒走几步,就看的迎面走來四五人,带头一人,正是宋正本,王雄涎见了,立马就是喊道:“宋大人,你來得正是时候啊,”
宋正本相比起以前在高士达手下的时候,要略显富态一些,毕竟当初在高士达手下,宋正本并不算受重用,而现在在窦建德帐下,宋正本却是被窦建德引为谋主,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能够遇上一个知人善用的明君,宋正本也是过得舒坦许多。
见到王雄涎和凌敬迎了上來,宋正本也是笑呵呵地对着两人拱手一礼,笑道:“王将军,凌大人,多日不见,别來无恙,”
凌敬也是上前见礼,他虽然穿着铠甲,一副武将打扮,但其实还是一名文官,这该有的礼节,凌敬可是一个都不会少,倒是王雄涎本就是粗人一个,哪里会那么多弯弯道道,上前对着宋正本就是喊道:“宋大人,你可是要为我好好想个办法,不把这高鸡泊给攻下來,王爷可就麻烦了,”
宋正本也是了解王雄涎的性格,对于他的无礼,宋正本也沒有计较,反倒是笑着对王雄涎点头说道:“王将军请放心,在下正是为了此事而來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入军帐再说,”
宋正本一边说着,一边分别拉着王雄涎和凌敬,三人直接就是朝着不远处的主帐走去,进了营帐之后,宋正本还特意吩咐守卫的军士,不得放任何一人靠近,这才与王雄涎和凌敬两人商议攻打高鸡泊的办法去了。
是夜,在高鸡泊,薛家军刚刚结束了一天的战斗,在薛家兄弟的安排下,也是布置好了守卫,先前薛家军正是靠着夜袭才拿下的高鸡泊,又怎么可能会不防范这一点,而在山上的山寨当中,薛家兄弟却是齐聚聚义厅,一同商量今日这一战的战果。
老小薛万彻撇嘴说道:“今天那夏军的攻势又比前几日凶猛了许多,光是我这边,至少也有上万人一口气攻上來,好几次都差点被夏军给攻上岸了,亏得我抢先一步跳上了敌船,将夏军指挥战斗的将领给杀了,这才彻底把对方的攻势给击溃,”
“四弟,”听得薛万彻又是冲到敌人的船上杀敌,老三薛万钧立马就是皱起了眉头,沉声喝道:“你怎么又如此冲动,昨天大哥不就告诫过你,千万不可冲动行事,你这么贸然冲上敌船,万一陷入重围该怎么办,”
听得自家哥哥的训斥,薛万彻撇了撇嘴,却是有些不服气,哼道:“三哥,你这也太谨慎了点吧,我这可不是冲动行事,我那都是算准了敌军沒人拦得住我,这才冲上去厮杀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坐在你面前嘛,”
“你还有理了,”听得薛万彻的话,薛万钧眉头一挑,眼睛也是瞪得老大,喝道:“你难道忘了父亲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为将者,应当审时度势,不可逞匹夫之勇,在战场上,沒有什么是肯定的,再说了,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守住高鸡泊的阵地,你作为将领,就应该严守阵地,万一你有什么意外,导致高鸡泊防线失守,你如何向父亲交代,”
“好了,”薛万钧的呵斥那是一句比一句响,最后更是震得薛万彻的耳朵嗡嗡发鸣,坐在最上面的老大薛万述也是忍不住开口拦住了薛万钧,说道:“三弟,算了,四弟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说的这些道理,相信四弟也都听进去了,是不是啊,四弟,”
“当然,当然,”正苦着脸捂住耳朵的薛万彻一听大哥的话,如何不知道大哥这是在帮自己,连忙是点头说道:“大哥说得沒错,三哥的教导,小弟全都记在心里,不敢忘记,请大哥、三哥放心好了,”
“大哥,你可不能这样老是宠着四弟,”见到薛万述又在维护弟弟,薛万钧也很是不满,当即便是喊道:“小弟知道大哥爱护四弟,但现在已经不是在家里了,这战场上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此危险,岂能容得四弟再这样胡闹,”
“好了好了,”薛万述也是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三弟别的都好,就是有点喜欢较真,不过薛万述也知道薛万钧说的是实话,苦笑着对薛万彻说道:“四弟,你三哥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今后可不能再肆意妄为了,要不然,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到父亲那里去,我们这些哥哥管不了你,只能是让父亲亲自來管了,”
“啊,”听得大哥的话,薛万彻立马就是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顶嘴了,自家父亲对他们兄弟一向都是严加管教,要是薛万彻真的被送到父亲身边,只怕是少不了一顿打,而且很长时间都别想再上战场杀敌了,这对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的薛万彻來说,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薛万彻只能是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小弟听从哥哥们的话就是了,”
教育了一顿薛万彻之后,薛万述又是转过头,对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二薛万淑说道:“二弟,你那边的情况又是如何,”
薛家兄弟四人,分别驻守高鸡泊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其中老大薛万述所驻守的是东边,老二薛万淑所驻守的是北面,薛万钧驻守的是西面,而老幺薛万彻则是驻守南面,听得薛万述的问话,老二薛万淑这才开口说道:“我这边的情况也和四弟那边差不多,我一箭射杀了敌军的指挥军官,这才破解了对方的攻势,只不过,看情况,接下來几天,我们所要面临的攻势还会更加迅猛,”
“嗯,”听完薛万淑的话,薛万述也是轻轻点了点头,眉头紧皱,高鸡泊的情况的确是不容乐观,想起之前刘文静所说的任务,让他们一直坚守在高鸡泊,薛万述也是不由得头疼,所幸这高鸡泊作为窦建德的后方基地,所囤积的不光是粮草,还有大量的武器装备,其中就包括了这次防守战最为重要的箭矢,那堆得仓库慢慢地箭矢,足够薛家军用上一个多月的了,随即薛万述又是转过头,对在座唯一一个不是薛家军出身的将领刘雅问道:“刘将军,依你看,那窦建德还要多久才能到高鸡泊,”
刘雅身为降将,在短时间内,自然是不可能再统领兵马了,而薛万述让他参加这次的商议,主要是想要利用刘雅对窦建德兵马布置的了解,想要获取情报,而听得薛万述的问话,刘雅也只是暗暗苦笑,不过他也明白,想要获得薛家兄弟的信任,保住项上人头,他也只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实,刘雅思索了片刻,便是立马说道:“从薛家军攻下高鸡泊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了,以夏王,以窦建德的速度,只怕在五日前,就应该已经召集齐了兵力,只不过,窦建德要从清河赶到高鸡泊,至少也要有四天的时间,再加上其他的事情耽搁,恐怕也要个六七天的样子吧,”
“嗯,”听完刘雅的回答之后,薛家兄弟也是仔细琢磨了起來,薛万钧说道:“高鸡泊是窦建德命根子,得知高鸡泊失守,窦建德只怕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來收服高鸡泊,我想我们还是做好最快的打算,四天后就开始防备窦建德大军赶至,”
薛万钧的话也是得到了其他兄弟的赞同,薛万述点头说道:“不错,只是不知道刘文静所说的那个援军什么时候能够赶到,要是等到窦建德的大军赶至,援军却还沒來,我们也不能再拖下去了,窦建德所带來的兵马绝对不会少于七万,以我们的兵力,那是万万抵挡不住的,到时候,我们只能是烧了这些粮草和武器装备,逃离高鸡泊,”
薛万述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这次前來偷袭高鸡泊的,那可都是薛家军的精锐兵马,虽然薛家与洛阳已经达成了联盟,但并不意味着薛家就要为洛阳那边卖命,薛家军是薛家的根本,要是在这里被打残了,将來薛家在与洛阳的联盟中也是站不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