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锦衣密探(1/1)

秋日的雨总是伴着寒气,不会因你是皇朝权贵亦或贩夫走卒而不滴落。只是今年秋天的雨来的有些早,应该说是岘州的寒气比往年都要冷一些。冰冷的雨打在,崇耀县中心街道的洛译酒馆的瓦上,嘀嗒嘀嗒的奏出动听的音符;昏暗的酒馆角落里坐落着几张破损的木桌,三两个诉说着家长理短的酒客,喝到兴致颇高时用力拍打着桌面,那不堪重负的老木桌发出让人牙疼得吱吱嘎嘎声!

“店家,一壶将军醉,两个下酒菜“门口的竹帘还没有彻底被掀开就传来了一声低沉,一个身着深色玄布麻衣,长相平凡的汉子走了进来。隐晦地朝店里一瞥,抬手敲敲同样老旧的柜台,再次提醒着睡得正死的店家。瞧着被自己不小心惊起的灰尘,良好的教养使得下意识止住了嫌弃的挥手,转而皱紧了眉头。片刻后,有些无语的看着还在沉睡顺便流着口水的年轻店家,那汉子转头望向了醉眼朦胧盯着他看的酒客,露出了几分疑惑。

“喂,那汉子。外边来的吧?“红着喝得酒红的双眼,冒着浓浓地酒气的酒客嗤笑着!

有些看不懂形势的汉子只能向着门口的矮桌走去,轻轻点头表示从外地过来。仿佛已经对酒馆的卫生不再抱有任何一丝希望似的,那汉子撩起衣服下摆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平日里,就算是隔壁包子铺的小鼻涕爬上去都会吱吱嘎嘎的条椅,愣是在那七尺汉子的坐下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音。见没有热闹可看,嗤笑的酒客才继续与同桌扯起了一杯酒的皮,谁也不曾留意原本睡得深沉的少年早已睁开了迷着的双眼,虽然嘴角流下的口水依旧破坏着本来就显得平庸的面貌,可眼中闪过的那丝精光说明着先前的装睡骗过了所有人。沉吟片刻后,收回目光才继续装睡大业!

大炎皇朝是一个由汉族建立的大一统中原王朝,传至当今圣上已是第三世,大炎初历经皇武之治,开乐盛世,政治清明,国力昌盛,国土面积达一千万平方公里,太祖即位后采取轻徭薄赋,恢复社会生产,确立里甲制,配合赋役黄册户籍登记簿册的施行,落实赋税劳役的征收及地方治安的维持。整顿吏治,惩治贪官污吏,促使社会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称皇武之治。同时太祖多次派军北伐努哒部,取得多次胜利,最终在雁山之役平定努哒部十六族,消除外患。

太祖平定天下后,大封功臣,同时也对功臣有所猜忌,恐其居功枉法,图谋不轨。而有的功臣也不负所望,越过礼法,为非作歹。太祖借此由头创立了锦衣卫,职责起初本意清理权贵和不法功勋。一应人员皆从各军政情报司选拔,然而让太祖没想到的是江湖门派与世家豪族趁机崛起于朝堂,大肆打压朝臣,排除异己。太祖只好授权锦衣卫加强特务监视等一系列手段来加强皇权。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锦衣卫主要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其首领称为锦衣卫指挥使,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直接向皇帝负责。锦衣卫直接听命皇帝,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时至今日,锦衣卫早已在有心人的运作下灰飞烟灭,去年京城刑法台上当众斩了指挥使冯旭,副指挥使万刚,马成亮,指挥使以下同知、佥事、镇抚、千户等二十余人,总旗、小旗、密探不知凡几,一时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清洗地面的衙役差点累折了腰,城外乱葬岗的野狗到像是过了个吉庆年。朝堂一片高呼圣明,民间谈锦衣色变,江湖门派做事少了顾虑,背剑带刀之人全涌了出来,怒马鲜衣好不自在!

崇耀县的将军醉称不上好酒,也没有传出十里八乡,最多就是本地的酒鬼与外乡的过路人才会挂念,谁让整个大炎皇朝也只有崇耀县的洛译酒馆才有,那辛辣的味道像是用刀子在喉咙划过,也只有拮据的酒客才会过过瘾吧。不过在今天这种鬼天气豪饮一大杯倒是有两分滋味。

“啊嚏!啊嚏!他爷们儿的“好像是被冷风吹得有些不舒服的店家终于睁开了惺忪的双眼,茫然若失的撇撇嘴留恋一下美梦,瞅着渐渐暗下来的店里已经没有酒客,摇晃着单薄的双臂抱起门板走向门口,哈切连天伴随着眼泪流出来,谁不认为这是忙碌了一天的下苦人才有的德性。

“店家,一壶将军醉,两个下酒菜。“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了幽幽的声音,正努力上着门的少年身体猛地一僵,努力的挪动着身躯转了过来,哭丧着的表情无不说着刚才那一声已经让他六神无主!努力了半天让自己镇定下来,向着声音的主人,哭丧道:“客官,小店打烊了!您明儿赶早,小店不设铺的。“

似笑非笑得仔细打量了半天,似乎在品味着店家的表演有几分真实,而后才细声慢语:“将军醉,醉千秋,你这小小密探日子过的可够入味的,莫非已经忘记了暗牢门从哪开了?“

似被雷击中一般,僵硬着有些痉挛的手指悄悄摸向了后腰,身体轻微地斜向着那汉子的方向,准备随时出手击杀此獠。像是没有看到少年动作的汉子,轻轻点着头,似在赞叹又像是认同道:“锦衣玄阴,七杀心经……“有些不敢相信的拧了一把大腿,疼痛着有些抽抽,但是动作丝毫没有迟疑的单膝跪地:“属下崇耀县锦衣密探刘牧,见过大人。“

半天没有回应,小心地抬头时正好看到一双怅然若失,有些沧桑的双眼,像是倾诉着无尽的痛处。刘牧从来没有见过会说故事的双眼,可眼前的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大人物像是要颠覆他有生以来的认知,重新树立认识这个世界。“起来吧,烫壶酒。“深深吸了口混浊的空气,不无惆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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