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一脸的无奈,“纪将军,你怎么这么固执呢?这些都是我们的兄弟手足,你就忍心为了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而罔送兄弟的性命?”
“非是我不顾惜兄弟性命,而是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否则要军法何用?我们是军队,不是土匪,也不是山贼,若是不执行军法,那与土匪、山贼何异?”纪灵义正言辞的反驳。
“你...”张勋也是被纪灵的死脑筋食古不化气了个够呛,本有心好言好语的劝服纪灵,却没想到纪灵居然如此固执,一点情面都不讲,处处怼他,这也让张勋一直积压的不满堆积到了一个顶点,张勋索性也不再与纪灵废话,“纪将军,今天这人我保下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让他娶了那女子,并把他开革出军营的。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没关系,这是我的属下,如何处置我自有安排,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纪灵双眼微眯,眼中寒芒微露,“这么说来,张将军是不打算按军法处置那作奸犯科的兵士了?”
张勋哼了一声表示了默认。
纪灵见张勋这个反应,也是怒气上涌,“好,好的很,此事我会禀明主公,让主公来发落。”
张勋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纪灵瞪了张勋一眼,愤愤不平的甩身离开。直奔袁术的住处。
“主公,纪将军又要事求见。”亲兵向袁术请示道。
“何事?”袁术揉了揉紧皱的眉头,亲兵俯身小声的在袁术耳边耳语几句,听着亲兵的话袁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顿了一下还是说道:“让他进来吧。”
“主公。”纪灵一进来先向袁术拱手施礼。
“伏义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纪灵也不客套,开门见上的上来就将今日一早的事情说了一遍。袁术听认真的听着,心中却说不出的烦闷,等到纪灵说完,袁术沉吟了一下,“所以伏义你的意思是?”
“主公,张勋手下兵士打着主公您的名号在城中奸淫掳掠,败坏的可是您的威名,此事影响甚大,若是传出去,对您的形象有损,也不利于日后您统治徐州。”纪灵义愤填膺的说道。
袁术点了点头,纪灵这点说的倒是对的,这确实有损他的威名,不过这也怨不得张勋,毕竟这让人在城中搜刮百姓粮草的命令确实是他下的,只是这张勋办事也忒不妥帖了,居然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嗯,伏义所言甚是,来人啊,”听到袁术叫唤,迅速有亲兵应声来到堂中,“去,把张勋给我叫来。”等待那亲兵出去,袁术又再次看向纪灵,“那伏义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主公,按军法,犯奸淫者斩立决,所以末将以为当按军法处置,否则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挽回主公您的威名。”
“这...”袁术听了纪灵的话,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纪灵这是小题大做了,虽然这些人确实是犯了错,可是不过是却也罪不致死吧,如今袁术军本就因为进攻彭城损耗不少,这还要自己减少自己的有生力量,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吧。所以袁术有些迟疑,语含商量的向纪灵问道:“伏义,这,斩立决有些过了,不若将那奸淫了良家女子的兵士杖责二十,然后编入敢死营,让他们冲锋陷阵,戴罪立功,你看如何?”
“主公...”纪灵听到袁术这话,就知道袁术考虑的还是他的利益,半点没有考虑军法军纪,虽然看似有处罚,可这个处罚绝对不足以震慑那些作奸犯科之人,这军纪一旦失去了威慑力,在想要统军就难了。而且这般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处罚,也根本不足以平民愤,那么袁术的威望也再那一挽回。纪灵不由心中叹了口气,知道想要全服袁术,怕是难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放弃,所以纪灵还是苦着一张脸说道:“主公,若是如此处置,一来怕是不足以让平息民愤,于主公威名有损,于我军日后征伐徐州不利,更为重要的是,有法不依,这军法形同虚设,于我军治军实属有弊无利啊,日后统军可就更加难了。”
袁术听纪灵说的如此严重,心中也不由的有些打鼓,正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人,正是他派人去叫的张勋,见到张勋进来,袁术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想要看看张勋怎么说,毕竟这只是纪灵的一面之词。
“张勋,你可知道叫你来所为何事?”
张勋一看站在一旁的纪灵,哪里还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点了点头。
“那好,方才纪将军说要军法行事,否则于我军威名有失,治军不利,你以为然否?”袁术见张勋知晓一切,便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而直接问起了张勋意见。
张勋苦笑着摇了摇头,“主公,如此,还请罢了末将职务,治末将御下不严之罪。”张勋说着便单膝跪倒在袁术面前,张勋没有去评价纪灵说的对不对,而是上来将姿态摆的很低,直接请求袁术治罪。
袁术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张勋会辩驳两句,可是却没想到张勋直接就认罪了,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但同时也对张勋的识大体产生了一丝好感,反倒有些不知该不该出发张勋了。袁术赶忙上前将张勋扶起,“你先快快起来,我们慢慢分说。”张勋不过是展现一个态度,一个姿态,既然袁术给了台阶,那他自然要顺坡下,也就乘势站了起来。
“张勋啊,你来说说,这事你怎么看?”袁术对张勋的态度很满意,对张勋的问话也和悦了不少。
“主公,此时确实是兵士的不对,纪将军所说无可厚非,只是末将觉得如今是非常时期,正是我大军用人之际,不若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袁术听了张勋的意见,不由点头,张勋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想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