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燕帅,其实倒也不必袁术当真能够拿下徐、扬二州,只需他引兵相攻,就算徐、扬二州不向我们求援,我们自也可以有理由兵进徐、扬二州。”蒯越解释道。
张燕点了点头,“如此,传令周仓、眭固、白饶、于毒,清缴豫州全境,将袁绍军逼到沛国去。”
“燕帅,我听燕帅日前抓了袁术的军师?”
张燕苦笑一下,向蒯越解释道:“倒不是抓的,而是他被袁术关在了大牢中,”然后张燕将阎象被袁术关入大牢的原因向蒯越解释了一下,并将自己多次劝降未果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哦?袁术麾下居然还有清醒之人?而且还对袁术如此忠心,当真是难得,难得。”蒯越听了张燕对阎象的描述不由的抚掌赞叹,“这样,燕帅,不如让越去试试,没准便能为燕帅增添一名谋臣。”
“哦?异度可有把握?”张燕听到蒯越的话不由眼前一亮。
蒯越摇了摇头,“燕帅还是莫要对越报太大希望,越会尽力而为。”
“嗯。”
......
“阎先生。”
阎象抬头看向来人,此时是在阎象的府邸之中,蒯越通名进来,“蒯长史。长史若是想要来劝降与我的话,还是请回吧。”
蒯越见阎象上来就直接摆出一副拒绝的态度,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阎先生,我并非来劝降先生的,我只是听说了先生的事,颇为好奇,所以特来拜会先生。”
“我听说先生曾想袁术建言合兵进攻我军,先生是如何判断我军战力的?”
阎象见蒯越果然没有跟他提劝降的事,倒也不好赶蒯越离去,只好回答道:“联盟讨董的时候,某恰好随主公前去,当时对各路诸侯麾下兵马多有关注,以某的观察,太平军的战力绝对是众诸侯中最高的。”
“嗯,”蒯越点了点头,“那为何先生未向袁术说明,假若先生说明,袁术想来定然不会再行分兵之举。”
“谁说我...”阎象听到蒯越这有些责备的话,开口就想反驳,不过转瞬发现自己失言,赶忙将后面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压下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吐出一口气,看了蒯越一眼,闭口不言。
“先生其实有对袁术说明,袁术根本不听对不对?”
阎象撇过头去根本不理蒯越,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先生之后又向袁术进言,袁术依旧不听,还斥责先生。”
“而且某还听说,那日袁术败逃回来,对先生极尽嘲讽,并且还当场将先生下狱,先生可觉得委屈?”
“这袁术自高自大,刚愎自用,不听忠言,累至大败,全是其咎由自取,如此自负之人,先生当真要为他尽忠吗?先生可是要知道,就算先生为其尽忠,只怕袁术也不会感激先生半分,反而还会觉得是先生坑害于他。如此负心薄幸,狼心狗肺之人,先生当真要...”
“够了,住口。”不等蒯越再说下去,阎象已经一声大吼打断了蒯越,阎象的胸口大幅的起伏着,脸涨得通红,显然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蒯越却不愿放过他,继续说道:“先生为这等之人效忠当真值得吗?先生当真甘愿自己就为这么一个根本就不将先生放在心上,甚至仇恨先生之人而死吗?先生当真就舍得寒窗苦读数十年就得来如此下场吗?先生当真放的下自己的一身才华和报复吗?先生舍得吗?”蒯越每反问一句就让阎象心中一颤,阎象感觉蒯越的每一句话都似刀子般剜在了他的心上,阎象用手捂着胸口,急速的喘息。
蒯越见此,微微一笑,停住了嘴,上前轻轻为阎象拍着背,并且为其倒上茶水递到阎象面前。良久,阎象接过蒯越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看着蒯越,向蒯越深深的鞠了一躬。
蒯越嘴角含笑,受了阎象这一礼,说道:“先生,如今城中初定,还有许多政务需要先生帮忙,还望先生不辞劳苦,为这豫州百姓尽一份心力。”
“但凭长史大人吩咐。”
“诶,先生,你我都听命于刺史大人,当时听凭刺史大人吩咐才是。”
“喏。”阎象点了点头。
......
而在阎象不知道的远方,躲在沛国县城中的袁术此时正在咒骂着阎象。经过一路的奔逃,袁术终于与纪灵会合,在在纪灵的护卫下进入了沛国县城,而得到消息的张勋也正在赶来的路上。袁术心中觉得自己之所以一路败逃,事事不顺皆是因为阎象,甚至他觉得阎象是太平军安排在他军中的奸细。若是阎象在此,知道袁术居然是如此看他,只怕悔的场子都会青了。不过也还好蒯越骂醒了他,让他幡然悔悟,不然他依旧愚忠的想要为袁术这等不值得尽忠的人尽着忠心呢。
“主公,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纪灵问道。
“嗯?怎么了?”袁术听到纪灵的声音问道。
“主公,这沛国县城不过是个小城,城中粮草有限,只怕难以支撑我军用度,所以还望主公早作打算。”纪灵汇报道。
袁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向他身前的两个谋士袁胤和杨弘看去。
“主公,我军虽然吃了败仗,但是主要还是因为纪灵将军和张勋将军未在,所以才给了张燕以可乘之机,不若等张将军回来,我们合兵一处,反攻回去,想来定能打的那太平军丢盔弃甲。”杨弘一脸谄媚的说道。若是张燕再次,定然会觉得袁术这个谋士是个草包,是个和袁术一般的逗x,明明自己实力不济,却总觉得自己强大无匹。可是实际上只有杨弘自己心中清楚,他并非看不清形势,只是他怕是说出实情来,会让袁术把自己像阎象一般打入大牢,所以他索性顺着袁术的思路,反正就算是吃了败仗也不是他的责任,那都是纪灵和张勋二人不给力,不能一举攻破张燕的太平军,与他可没有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