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奢望着什么呢!
……
窗外,阳光流连,微微倾斜的山坡上,一片金黄的向日葵,永远昂着笑脸,璀璨成天。
却无法温暖感化病房里可怜的人们。
……
男人悲切戳然的黑色眸子,终而,无力的垂敛了下去了。
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黑色蝙蝠,渗出的鲜红的血只能被自己****着,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
季泽风的手,轻抚在女人悬着的膝盖上,无力的滑落下来,就像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
却在悬下来的那一刻,大手紧攥,一条条鲜明的青筋,冷冷的暴起,伴随着全身再也无法克制住的颤抖。
……
他自己,本就是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黑眸垂敛,竟又浮上了一层猩红的染抹,却是血泪,灼痛了心扉的血泪,无人问津的血泪,被人抛弃的嘲讽可悲的血泪。
病床上坐着的女人,安静的就像死了一样,空洞的双眼依旧看着窗外的那片金黄,未曾分过一丝的眼光,落在男人的身上。
……
窗外阳光渗透,跳跃在冰冷的地面上,盛开了一朵一朵金黄的太阳花,安静的陪着房间里的这对母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季泽夜的脚已经蹲麻了,紧攥起的手也松开了。
深深的洗了一口气,终于---
那双黑色眸子再一次的抬了起来,看向了痴傻呆滞的女人,脸颊,亦如刚刚进门时那般笑得阳光灿烂,似乎刚刚的那一幕,不过是人的错觉罢了。
可是---
受了伤的黑色蝙蝠,****的伤口结痂了。
那双黑色眸子上,眼角还闪烁着不知名的东西,阳光下,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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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夜一边站起身,一边顺着女人的视线一起看了过去,看到了窗外满世界的金黄,薄凉的嘴角轻扯,声音比刚刚有些沙哑:
“妈,想出去晒太阳吗?”
一边说着,季泽夜一边走向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季泽夜解开了衬衣衣袖上精致的袖扣,捋起了衣袖,打了一盆温水,取下一条毛巾放在了盆子里,又拿下了洗浴台上的一把精致的木梳,然后又重新返回到病床旁边。
季泽夜将手中端着的面盆放在了病床边的柜子上,然后站在女人的侧边,拿起手上的木梳,一边动作小心的梳着女人那蓬乱的头发,一边嘴角笑着说道:
“妈,儿子给你先打扮漂亮了之后,我再带你出去晒太阳啊!”
……
母亲的头发真的很长,可是--
季泽夜却从来都不敢帮顾安雅剪头发,就算要剪,也只会是在晚上母亲睡着了之后。
因为,第一次季泽夜给顾安雅剪头发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又发疯了,整个人使劲的咆哮哭喊,不停的发抖,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抢过了他手里的剪刀,甚至用剪刀弄伤了他,哭喊大骂着叫他滚……
……
轻轻的,一下一下,女人刚刚那蓬乱的头发梳得很顺。
虽然疯了二十几年,可是,照顾顾安雅的看护全都是最好的,努力的让她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
刚刚的披头散发,应该是母亲自己发病又弄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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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们,七夕节,幸福,兔兔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