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破了,郝正北和孙沉商在一家餐厅就餐。这是一家泰国餐厅,主打是泰国菜。这个地方是郝正北选的。因为他至今还记得,唐诗潆很喜欢吃泰国菜,并且每次都来这家餐馆。郝正北还知道,自从唐诗潆去世后,孙沉商也来这过这里两三次,每次点的菜都是唐诗潆喜欢吃的菜。所以,郝正北才选择了这家餐厅。
不过,除了这个原因,郝正北还有的原因。其一就是要表明,他没有忘记唐诗潆,这一点,他和孙沉商是一样的,他们俩共同怀念唐诗潆;其二,就是他想借这个机会,跟孙沉商好好聊一聊有关杜芬雅的事情。因为通过这几天细心的观察,他发现杜芬雅不仅没有跟孙沉商保持距离,反而与孙沉商更加近了,每次看到孙沉商的时候,杜芬雅的脸颊都是红扑扑的。他也就明白,杜芬雅依然是深深的爱着孙沉商的。这儿正是郝正北心里痛苦和发愁之处。
可是郝正北不明白孙沉商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虽然感到孙沉商多少知道一些杜芬雅的事情,可是到底知道多少,他还是不清楚的。所以,他今天把孙沉商约到这里来,就是想问问孙沉商的真实感受,看看他对杜芬雅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沉商只猜透了前两点,却没有想到第三点。所以他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说:“正北,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这家餐厅吃饭了。”
郝正北吃了两口菜,用一种低沉而有些哀声的语气说:“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三个人一起来这里吃饭。有你,有我,还有唐……”他本来打算说出唐诗潆的名字的,但为了不勾起孙沉商的痛苦回忆,他临时又把后面的两个字忍了回去。他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孙沉商苦笑了一下:“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真的。”
“不,你并不明白,”郝正北放下筷子,举起盛着茶水的白色瓷杯说,“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并不明白我的全部用意。除了刚才我说的之外,我还想说另外一件事。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打算说的,可是又觉得不说不好,犹豫再三,我决定还是跟你说实话吧。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想瞒着你。我想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孙沉商顿时心生疑惑,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郝正北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让郝正北如此重视呢?他在心里想了好久,也还是想不明白。
孙沉商举起茶杯的手,夏然停在了半空中,露出十分困惑的表情:“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啊?”
“是有关,有关……”当孙沉商直接问出来的时,郝正北反而有些发愁了。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一时露出为难的表情。
孙沉商是了解郝正北的,所以不难看出来,于是就说道:“没事,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
郝正北的嘴巴紧闭又松开,松开又紧闭起来,这样来回好几次,最终才鼓起勇气望着孙沉商,轻轻说道:“是因为杜芬雅。我说的事,和她有关。”
“杜芬雅?她怎么了?”孙沉商更加疑惑的瞅着她。
郝正北定定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既然孙沉商表现出如此的诧异和疑惑,那么就说明杜芬雅还没有把自己的心事告诉过孙沉商,所以孙沉商是不知情。他也明白,就算孙沉商多少有点感觉,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一分钟后,郝正北才说道:“我想要跟你聊聊杜芬雅。”
“嗯,聊吧。我听着呢。”孙沉商再次放下筷子,双臂放在桌子上,眼神有些奇怪地望着他,笑了笑说:“正北,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你就说吧。”
“好吧。”郝正北在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于是就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杜芬雅的情况你了解吗?”
“杜芬雅,还算了解吧。不过也不太了解。我跟她只有工作上的接触,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八卦了?”孙沉商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瞅着他。
郝正北接着问道:“这样,我跟你聊聊她吧。”
“就聊她一个人吗?”
“是的。”
“为什么不聊别人呢?”
“这个……过一会儿再聊吧,咱们先从她开始聊。今天,工作上也没啥事,我就跟你好好唠唠。我们之前一直都很忙,也没有时间好好唠唠,所以今天正好有时间,我们就好好唠唠。”
孙沉商微笑了一下,接着露出真诚的表情。这种真诚是发自肺腑的,是那种只有和自己推心置腹的朋友在一起才会有的亲密情感。“嗯,你说的是,我们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聊聊了。那你说吧,我听着呢。我们今天就好好聊聊,把之前没有聊的都给补回来。”
“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要介意啊。我并不是多事,而是在关系你。”
“我明白,我不会介意的。你放心吧。”
“好,那我说了。”郝正北一口喝了一杯茶,给孙沉商倒上茶水,又给自己倒满,才继续说道:“杜芬雅的父亲是本市的一个领导,她的家庭条件……”结果郝正北刚刚开了个头,电话就响了。
郝正北接听电话,脸色登时变得严峻起来。
孙沉商也料想到肯定是有事发生了,等郝正北挂了电话,就有些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案子了?”
郝正北本来想跟孙沉商好好聊聊,可是没想到忽然接到了案子,就不得不中止了。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声音严肃地说:“看来,我们是吃不成饭了,走吧,有新案子了。下次吧,下次我们再聊。反正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有的是机会唠的。”
“在哪发生的案子啊?是什么案子啊?”孙沉商边快速穿起衣服,边急匆匆地问了一句。
“郊外,有一具尸体。”郝正北急匆匆地简单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