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怡姐。之前忙碌的风尘已经全部洗去,现在的怡姐穿着包臀的牛仔裙,正好衬托出她傲人的身材,仿佛这漫天大火中的一股清泉,让人心旷神怡。
怡姐笑了起来,瞬间把我的疲惫驱走了大半。
“我这不是怕你无聊,过来陪你吗。”我感激地道谢,说实在的,一个人在这个法阵中待着实在无聊得要死,还不能出这个圈子,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只能一直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黑雾消亡的惨叫
声。
真不知道金叔是怎么样在这个地方坚持了一天半的。
怡姐问我要不要替一会儿,我考虑了一下应该还能再坚持,怡姐也就不再坚持,将周围收拾出来。
我这才注意到怡姐背的大包小包明显比我充分得多。
“之前经历过这种情况。”怡姐对我解释,“就我初步估计,这地方估计得烧个三四天的样子。”
我不禁暗自咋舌,三四天,那果然是个大工程。
怡姐带了简易的帐篷过来,拍醒了在外面睡的金叔。
金叔只是看了一眼帐篷,没有任何惊讶感,直接钻到帐篷里继续呼呼大睡。
我这才相信之前这种事情估计也发生过不少次。怡姐小口啃着带的压缩饼干对我解释:“这次时间有限,我也就没回去,好在医院附近有我的一个居住点,也就从里面简单拿了些东西过来。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再跑
一趟,肖奈有什么要带过来的东西吗?”
我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本身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并不需要什么东西。
而且我们三个人轮流,每个人都可以有时间回去。
只是我想得挺好,没想到事情变化得更快。
后半夜,我正打算和怡姐换班的时候,耳边的尖叫声突然上升了好几倍。
我痛苦地捂住耳朵蹲下身,只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
金叔掀开帐篷急匆匆钻出来,神色凝重地看向宅子的方向。
怡姐担忧地问金叔到底出了什么事,金叔认为有外人对宁家大宅施加了影响。
我身处法阵真中央只觉得浑身的压力越来越大,仿佛有一只大手想要硬生生闯入这个地盘,拿走一些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完全无法忽视。
耳边的尖叫声渐渐带上了欣喜的感觉,我勉强抬头,看到了骇人的一幕。空中多出了一只巨大的空气手掌,硬生生从大火中捞出了无数的黑雾。黑雾飞快缠绕在空气手掌上,仿佛知道这个事物可以将他们带离毁灭。手掌在黑雾的包裹下显出本
来的样子,让我们看得更清晰。
我强忍着不适感想要调动法阵的力量将这个来历不明的黑色手掌驱逐出去,但才刚刚动起这个念头,就感到喉头一甜,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咳咳咳。
我剧烈地咳嗽着,完全顾不上什么法阵,胃部灼烧的痛苦蔓延到四肢百骸,让我只觉得自己仿佛才是那个身处火海的存在。
“肖奈!”我听到怡姐惊慌失措的声音,却没有力气对怡姐露出安慰的微笑。
“孽贼,给我留下!”金叔一声大喝,我顿时觉得身体一松,痛苦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我大汗淋漓坐在原地。
周围的法阵已经被破坏殆尽,被黑雾包裹的手掌经受了金叔的重击摇摇晃晃地飞快逃走。
手掌终究还是带走了一大部分黑雾,由于法阵被破坏,大火没有继续燃烧的趋势,看样子不久之后就会彻底熄灭。
我在怡姐的帮助下站起来,怡姐小心地查看我的身体,一双美目盈满了忧愁。
“你没事吧,肖奈。”
我摇摇头,虽然身体还残留着钝痛,但并不打算说出来让怡姐担心。怡姐的眼中闪着泪花,平时坚强无比的人这一刻显得无端脆弱。“太好了,我真不敢想象,如果连你也……”怡姐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的喉咙完全哽咽,我大脑一片空白,想
都没想就将怡姐整个人揽在怀里抱住,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怡姐颤抖的身体慢慢缓过来,这时我才觉察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咳咳。
我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怡姐立马从给我的怀中退了出来,脸颊还有几丝可疑的红晕。
我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偏过头,看到金叔一脸凝重,连忙上前问道:“金叔,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有人来横插一脚,坏了我们的事。”金叔的语气极为不善,“而且这个人的实力非同寻常。”
我心下一沉,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会不会是宁家的人做的。”我猜测,毕竟这里是宁家的大宅,我们等于是在毁对方的根基。更何况我们才刚刚杀死了一个他们族的天才,有宁家的人来坏我们的事也算是
情理之中。金叔却摇了摇头,“不是宁家,这种力量的使用方式和宁家完全不同,反而更像是……”金叔又是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我们带来的东西:“往
好的地方想,至少这些东西都用不着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我有些不甘,想追问又知道金叔不想说的事情肯定不会告诉我,只是暗自猜测着这次会是谁出的手。
“怡姐,你觉得是谁?”
怡姐一边收着帐篷,一边看了眼那边火焰已经完全熄灭的宁宅。
“我觉得倒是有点像金华的手法。”怡姐犹豫半响出口。
我下意识否定:“不可能,金华已经死了。”这是我们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怡姐也跟着苦笑,“没错,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我们两个没有再交谈,只是这个沉甸甸的想法都压在两个人的内心。
东西很快收拾完毕,我给白叔打了电话请他处理后续的事情,白叔的口气听起来也很疲惫,但还是答应我们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在听到有人横插一脚时,白叔听完我的形容也跟着沉默了些许,只是在我表示可能是宁家的人来复仇时进行了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