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耀祖见她哭,什么坚持都没有了,他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妥协道:“行行行,你说暂时不见面就不见面吧,那偶尔给你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可以。”程惜蕾咽哽着点头,“那你上班的时间再打。”
因为那个时候萧靖然一般看不到。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别哭了。”杜耀祖心疼地望着她,“那萧靖然他会不会……”
“不会!”程惜蕾摇头,“你放心吧,今天你也看到了,他不会打我的,你别担心。”
杜耀祖没说话,安静地望着她。
程惜蕾忽闪着瞳孔,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怎、怎么了?”
“我能不能吻你?”杜耀祖忽然来这么一句。
程惜蕾浑身一紧,慌乱地张了张嘴,刚想拒绝。
杜耀祖又说:“额头、脸颊也不行?”
程惜蕾脸色慢慢涨红起来,结巴道:“为、为什么?”
“就是想。”杜耀祖不太自然地撇开视线两秒,转而又看过来,“看到你哭就想亲你,以前就是这样,一直不敢跟你说,你又不喜欢我,亲你唇肯定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你、你干嘛跟我说这些。”程惜蕾微微恼怒地坐直身子,被杜耀祖的话撩拨的几乎头顶冒烟。
杜耀祖看着她绯红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说话是不是答应了?”
“我没有!”程惜蕾慌乱地回答,手颤抖着想要发动车子,却被杜耀祖一把按住。
“你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之后的拒绝不算数。”
他迅速关掉车里的灯,空间顿时一片昏暗,他欺身过来,手扣住她后脑。
“不!不行!”程惜蕾尖叫,立马抬手推他凑过来的脸。
“疼!”杜耀祖叫了一声,程惜蕾想到他脸上有伤,吓得立马松手。
杜耀祖借机靠近,两秒钟功夫,吻已经落在了她脸颊上。
温热的触觉,急促的两道呼吸声。程惜蕾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味,紧张的浑身僵硬。
杜耀祖轻轻吻完,改抱住她,将脸埋入她脖颈里。
程惜蕾下巴搁置在他肩膀上,眨巴着眼睛,努力平息着紧张的情绪。
静了静后,她略微挣扎了一下,“好了没有?你再不松开,信不信我揍你。”
“再抱一下。”杜耀祖紧了紧力道,“又不会被人看到的,我灯都关了。”
程惜蕾满脸黑线,“这、这不是关不关灯的问题好吗?你、你……”
杜耀祖口气十分不满,“不就一个拥抱吗?朋友之间难道还不能拥抱?”
程惜蕾忍不住和他斗嘴,“朋友之间也有男女有别的好吗?”
杜耀祖耍赖,“我不管,我现在如果松开,以后估计就没这机会了。”
程惜蕾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安静地待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夜很宁静,好一会后,程惜蕾悠扬地开口,“耀祖……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很抱歉没能回应你的感情……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好好感谢过你的陪伴,都是我不好。”
杜耀祖睁开眼睛,没说话。程惜蕾搁置在他胸口的手往下滑,从他腋下穿过,抱住他。
“以前我一直执念要找到任城,跟本无心谈感情的事情,最后却妥协给了现实,嫁給了徐鹤,那是我上辈子做过最后悔的决定,我后悔那时候没有选择你、珍惜你,我们错过了。”
“如果时间可以再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正视你,好好回应你对我的感情……”
“但是现在,我有萧靖然了,虽然我们现在关系很僵,可我从来没有一刻想过要放弃他,我和他经历了太多事情,在一起也不仅仅是爱情那么简单,我放不下他……”
“你很好,可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当备胎,这对你不公平,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找个更好的人,你值得更好的人,别在我身上浪费青春了。”
杜耀祖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将她抱得更紧。
程惜蕾压低声音,咽哽着说:“你得知花皎是被徐鹤花雅害死的那段时间很痛苦吧?你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之后又认为自己没能察觉到这一切,也没能为我报仇……”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抱歉那时候我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到你对我的关心,更没有察觉到对你造成的伤害,对不起、对不起给了你痛苦回忆,给了你痛苦的经历……”
“既然觉得这么对不起我……”杜耀祖松开她,接口道:“既然感觉那么抱歉,那不妨听听我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什么才是真的对我好,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程惜蕾安静地看着他,杜耀祖说:“你觉得自己不会放弃萧靖然,可你不放弃,有些事情难道就不会发生了?我要求不高,只希望你别急着推开我,毕竟之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我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决定放弃你,这都必需由我说了算,你也不用感觉有负担,我喜欢你,并不代表你要对我负责,我之前也说,你没有必要对我负任何责任。”
“再者说,我是喜欢你很多年,但是也不代表我真会等你一辈子吧?说不定只是比你更好的人,或者说,是更合适我的人还没有出现,所以我才会继续喜欢你。”
他笑了起来,“你也太自信了,居然说了这么多感谢的话,急着想把我打发掉。”
程惜蕾张了张嘴,最终忍住什么也没说,他都这么说了,她好像除了赞同别无他法了。
车子安静了,杜耀祖坐直身子,系上安全带,“开车吧,我有点饿了,去吃点东西。”
“好。”程惜蕾应下,发动车子。
杜耀祖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你和萧靖然……”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其实……萧靖然不信你是花皎也情有可原,他和我所站的角度毕竟不一样,首先,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要长,我比他更加了解你。”
“其次,任文之是他的母亲,当事件涉及到杀母大仇时,实际推论就会战胜男女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