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皇帝下令继续启程,缓缓的药被墨昱珩喝了,下午也就没有那么困顿了,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这让众人明白了,这药果然有问题。
一路上枯燥乏味,缓缓坐得腰酸背痛。
墨昱珩示意她躺倒他的身边,缓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百无聊赖的去翻马车里的抽屉,居然从坐凳下翻出一把琴。
缓缓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琴,墨昱珩却是蹙紧眉头: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你那个赵良娣的。”缓缓没有看墨昱珩难堪的脸色,大量着手中的琴,手指轻轻拨了一下,一声清脆的琴音传来,果然是好琴。
墨昱珩蹙眉,抿着唇没有回答缓缓的问题,缓缓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墨昱珩有多宠他的那位良娣,她也是略有耳闻,这些都不奇怪。
缓缓坐到墨昱珩身边,盘起双腿,将琴身平放在双膝之上,柔弱无骨的十指轻轻落在琴弦上,一曲优雅的曲子缓缓流出。
“谁在弹琴啊?”
“不知道,听着像是太子殿下的銮驾里传出来的。”
“是太子妃吗?真好听。”
一时之间整个队伍热闹起来,这等清静优雅的琴声,听了真是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不知道是那辆马车里,附和着缓缓的琴音,传来一声宛转悠扬的歌声,这一唱一和的搭配完美至极。
“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墨昱珩手撑在下巴之上,样子很是享受。
从前就听说他这位太子妃多才多艺,他们算是青梅竹马,但是他对她一无所知,现在看来还真是传言不假。
缓缓略思索了一会,很认真的在思考墨昱珩的问题,她有什么不会呢,好像很多。
“很多呢。”缓缓不以为意的拨着琴弦,这是她失忆以来第一次弹琴,有些生疏。
“比如?”墨昱珩蹙紧的眉头松开,微微上挑。
她还有什么不会呢?他是不知道。
“比如。”缓缓歪着脑袋看了墨昱珩一眼,朝他眨眨眼,道:“哄你开心。”
“哈哈。”缓缓的话逗得墨昱珩一声开怀大笑,这个女子还真是没有什么不会啊!
你看,就这样一句话就让他这样开心,若是她认真想讨他开心,那且不是轻而易举。
对他是这样,那若是她想讨别人开心呢?
墨昱珩一想到这个,脸立刻垮了下来。
一曲终毕,琴声停止,歌声也跟着停止,听的人却还沉浸在琴声歌声里,舍不得回过神来。
“听说侧妃和赵良娣长得很像。“缓缓看着手中的琴,话说得很婉转,其实应该是一模一样。
她不记得赵良娣长什么样子,但是宫娥们都说侧和赵良娣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世上真的会有两个毫无血亲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不知道墨昱珩怎样想,反正缓缓是不相信,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
缓缓一句话墨昱珩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惊诧的看向皇后。
她怎么突然提起昭儿了,而起还是和侧妃一起。
“嗯,是很像。”墨昱珩点头嗯了一声,这件事东宫的人都知道,或者说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
只要有眼睛谁看不出来。
“昭儿已经死了。”墨昱珩闭上眼睛不想在多提赵良娣的事,脸上的表情很是受伤。
心中很乱,昭儿死了,还是因为他的太子妃。
他不是应该给她报仇才对吗?
可是他现在在干嘛?
他到底在干什么?
“听说是因为墨云院走水一事。”缓缓没有注意墨昱珩的表情,目光落在琴身上,右下角哪里有一个正楷的昭字。
“是因为我吗?听说我也是因为墨云院的事被你打发到吟雪院的。”缓缓记得从哪些宫娥的口中听到的消息。
在他们大婚当日,新房里只有她和赵良娣,不知道他们是谁一把火烧了墨云院,赵良娣否认不是她,墨昱珩是相信的。
当然,她也相信不是赵良娣,以墨昱珩对赵良娣的宠爱,没有必要那样做。
她是很怀疑自己的,因为她是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虽然她那次也付出惨重的代价,受了重伤,甚至是毁了容。
缓缓伸手轻轻抚在自己的脸上,无奈的苦笑,或许那时她是存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吧!
听说她曾经很迷恋墨昱珩呢!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良娣的贴身宫娥葬身火海,赵良娣处以绞刑,她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当事人,事情真相只有她知道。
还有她在给墨昱珩挡那一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是却无从说起。
缓缓头疼的揉揉额头,过去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竟然存了和墨昱珩最宠爱赵良娣同归于尽的想法,又为什么要给墨昱珩挡剑,她应该是恨墨昱珩的才对,怎么可能会为他挡剑。
墨昱珩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地毯皱在一起。
昭儿,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说得对,他明明是厌恶她的,怎么会走到今天。
她不正是因为他的厌恶才将她打发到吟雪院那个鸟不拉屎的角落里去的吗?
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是从他收了她的贴身婢女开始,还是从那一晚他醉酒之后强了她开始。
墨昱珩脸色微变,他强了她,若是让她知道,想必一定会像以前一样要杀了他。
不过也不算是强,他们是夫妻,这些不都是正常的吗?
他们只是在行夫妻之事。
缓缓看着墨昱珩脸色一会一个样,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缓缓的感觉一向很准,感觉墨昱珩的变化跟她有关。
“没、没有。”墨昱珩被缓缓吓得说不清话。
那事,他哪里敢说,他要是说了,保证她立刻掉转头走人。
墨昱珩伸出手将缓缓的手握在手中,温柔的道:“缓缓,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那都是过去,我们忘了好不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过去不管是谁对不起谁,那都是过去,他们还有未来,他们有了孩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