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太子受重伤这等大事应该立刻启程回京,可是墨昱珩的伤不是一般的伤,必须卧床休息。
所以接下来几天他只能无趣的躺在床上,不过至少还有缓缓陪着他,其他人继续狩猎。
一切那样按部就班,墨昱珩受伤一点也没有影响皇帝狩猎的兴致。
“看什么呢?”趴在回程的马车里,墨昱珩看着揭开帘子望着窗外的缓缓,略微不满的抱怨道:“那些花啊草啊有我好看。”
缓缓惊讶的看着有点孩子气的墨昱珩,心中说不出的怪异。
这还是她一开始认识的墨昱珩吗?
简直判若两人,怎么还跟花啊草啊吃起醋了。
“我没看花啊草啊,我在看人。”缓缓朝墨昱珩眨眨眼,调皮的说道。
墨昱珩后背重伤不能骑马,厚着脸皮非要跟她挤一两车。
不过幸好这太子妃的马车算得上宽敞,不然还真挤不下。
可缓缓还是觉得挤了,还是一个人时宽敞舒适。
“看人,谁?”墨昱珩说着就要爬起来,吓得紫苏急忙伸手按住他。
缓缓鄙视的看了一眼墨昱珩,悠悠的道:“外面这么多护卫,我那认识谁是谁。”
说完放下帘子,手掩在唇上打了一个哈欠,不理墨昱珩,闭上眼睛小息。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缓缓整个人就显得恹恹的,一天睡的时间比醒的多。
都说有身子的人嗜睡,看你一点都不假。
“又困了吗?”墨昱珩心疼的看着缓缓,这么颠簸的路怎么能睡一个好觉呢。
都是他,早知道当时就不坚持让她跟着来了。
可是没有早知道。
闭上眼睛的缓缓重新睁开眼睛,没有回答墨昱珩的问题,而是歪着脑袋在想一件事。
墨昱珩问的是又,而不是困了。
是的,她才醒来没一会,虽说有身子的人嗜睡,可她是不是也睡得太多了。
这一天十二个时辰至少有十个时辰再睡。
“我这是不是睡得也太多了。”缓缓一脸认真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第一次怀身子,也不知道有身子的人一天睡多久才算正常。
“不多,能睡才好,证明孩子健康。”墨昱珩不以为意的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手很不规矩的抚上缓缓的小腹。
这孩子是他梦寐以求的。
别说是睡了,就是什么也不嫌弃。
紫苏却是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点点头,沉吟道:“好像是有点多了。”
虽然她没有怀过身子,可是她听说过,可也没有想太子妃这样一天几乎都在睡觉的列子,倒显得有点不寻常了。
真的很让人不得不去在意。
只是因为太子妃初怀身子,他们大家都在紧张这一胎,所以都忽略了这不正常的现象。
墨昱珩不懂这些,就连紫苏都怀疑这不正常,一下子正经起来,不再是那副嬉闹的样子。
一个人这样想或许是错觉,可是两个人就不一样了。
何况缓缓肚子里的,是他的嫡长子,也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孙。
若是他出什么事,皇位肯定会首先考虑皇长孙,这个孩子碍了很多人的路啊!
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件事,也不得不去重视。
那么多人不想他活着,怎么可能容忍他有长子。
若是女儿也就算了,若是儿子呢?
这天家争夺那把椅子,好多襁褓里的孩子没养活,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秘辛的事。
“穆影。”想到此没养活朝外大叫了一声,道:“上来。”
墨昱珩的话刚说完,穆影就跳上了马车,墨昱珩示意他低下去,附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穆影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墨昱珩吩咐完之后,穆影朝墨昱珩拱手转身跳下马车。
“你跟他说什么了?”缓缓看着墨昱珩,那脸上的表情她很熟悉。
那是他在生气。
“没什么,这段时间药就不要再吃了。”现在没有什么证据,墨昱珩也不能对缓缓说什么,只能小心应对。
就当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缓缓淡淡哦了一声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
她也觉得不用再吃了,她身体没什么事,是药三分毒,又不是糖。
不过就只怕药只是一个方面,毕竟进口的又不是只有药这样一种东西,她的吃喝这些都是啊!
既然墨昱珩说了,她就不管了,留给他吧,她乐得清闲。
响午时分,皇帝下令原地扎营休息解决温饱问题,缓缓的药很准时的送来,紫苏接过药一脸为难的看着手中的药碗。
怎么处理呢?
若这药真的有问题,喝肯定是不行的,不喝要怎么办,倒掉?又倒在哪里呢?
紫苏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手中突然一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墨昱珩已经一饮而尽,看得缓缓和紫苏是一阵呆愣。
“你疯了?”缓缓反应过来,没好气的吼道。
现在已经在怀疑这个药了,还喝,既然对她有害,对他肯定也没有好处。
怎么能不假思索就喝了,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乐呢。
这笔买卖还真是划算,一碗药,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我喝总比你喝的好吧。”墨昱珩手中还端着药碗,被缓缓吼得一脸的委屈。
紫苏也看着墨昱珩无语至极,殿下怎么能那么冲动呢?
“倒掉不行吗?”缓缓随便拉开一个抽屉,指着抽屉没好气的说道。
反正马车是他们自己的,倒了谁知道,谁敢上来检查。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真怀疑这个墨昱珩是不是被掉包了,那个精明的墨昱珩哪里去了,怎么这会这么笨呢!
墨昱珩看着缓缓打开的抽屉,一脸的尴尬。
他这是关心则乱。
只想着不能让缓缓喝,倒了又太显眼,只能喝掉。
谁还能想到,还可以倒在这里面,是他大意了。
紫苏面色不改的从墨昱珩手上拿回药碗,撩开帘子松了出去,这习惯就好。
她早就发现了,但凡遇上太子妃的事,殿下就没有那么清明了。
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