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他这么一怼,竟无言以对。
管忠义也是个见机极快的,见皇帝要动怒,连忙笑着道:“陛下息怒,正所谓气大伤身,明儿个是您的大日子,万不可因着这些小事气着了身子才是。”
何南长硕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他就是不喜管忠义那副嘴脸,欺三皇叔不理朝政,没有实权,竟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未免有欺负老实人之嫌。
只是何南长硕不过是个长史,也没必要替三皇叔说话,毕竟身在官场,有些趋吉避凶的自保手段也是必需的。
他们几人在这儿说话,却没人注意到,正在玩蝈蝈的三皇叔在听到管忠义的话后,眼底余光闪过的一抹狠戾。
皇帝似乎对这个兄弟也是无奈,只得叹了口气,转而问道:“固山只是去宣个旨,怎地还不见回来?”
管忠义的眼底微微沉了下,心里道,固山是您身边的红人,他为何不回来,您会不清楚么?
而何南长硕听了此言,不由微微一笑,俯身作揖道:“陛下明鉴,关于宣旨之事,下官倒是听了一些趣闻。”
“哦?说来听听?”皇帝想到太子妃有孕,也不由高兴,自己的几个儿子,成年的唯有夏侯永离和夏侯云泽,之前盼着夏侯云泽的孩子,谁知未出世就折了,如今好容易太子妃有孕,自是比夏侯云泽侧妃的孩子正值得期待,因此也来了兴致。
说罢,皇帝撩袍坐在御案前,笑眯眯的看着何南长硕,似是颇为有兴致。
何南长硕于是含笑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无非就是将德阳的识大体懂规矩夸了一番,让管忠义的脸色更加难看罢了。
皇帝听罢,沉默了半晌,才感叹道:“大凰朝的德阳公主,的确非普通女子可比,云檀是个有福气的。”
管忠义微怔,这话的意思就是对德阳的赞许,一旦传了出去,大皇子岂不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儿,管忠义又冷哼一声,慢悠悠的道:“这些都是做出来的表象罢了,太子妃若真如此敬重圣旨,又怎会闭门不出,抗旨不遵?”
何南长硕又不由皱了下眉头,心里道,这管忠义为人狡猾,最会见风使舵,一直如墙头草般,怎地如今对皇后那边儿如此尽心竭力?难不成因为太子妃动了他的三儿子管合德,所以就令他怀恨在心,非要与太子殿下对着来?
皇帝听到管忠义的话,不由呵呵一笑,非旦没有生气,反倒带着几分好笑的道:“爱卿倒是替朕记着事儿呢,你不说朕都快忘记了。不过现在想来,太子妃见解独到,敢闯敢做,倒有几分铁腕男子的气魄,之前的事,朕不予计较啦!”
何南长硕和管忠义同时怔住。
皇上可不是那等宽容之人。
不过二人都是皇帝身边的重臣,这样的事只需在脑袋里转一转就明白了,如今大商朝那边来人,一来就问德阳公主,连平南长公主都排到了后边儿,可见德阳就算嫁给夏侯永离两年的时间,在大商朝那边的影响力依然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