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利落的接过夏侯永离递过来的药碗,一饮而尽,喝得干干净净,不留一滴残渣。
夏侯永离捧着空碗看了半晌,突然弯唇浅笑:“茵茵越来越听话了,喝得真干净,都不给我留一点儿。”
德阳气得怒瞪他,双颊却一瞬间羞得通红。
昨日晚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舌头的麻痒越来越厉害,可见恢复的非常快,因此不愿再喝苦药汁,夏侯永离怎么哄劝她只是坚定的摇头,太苦了!
夏侯永离见她不喝,也不着急,只疑惑的自己先尝了一口,说不怎么苦,然后趁她不备,突然揽过她身子,直接吻住她,嘴里的药汁全都过到她嘴里。她气得对他拳打脚踢,可他又怎会将她的花拳秀腿放在眼里?一碗药居然就这么被他强迫着喂完。
因此,今日一早他再来送药,德阳二话不说,拿过来一口气喝光,才会被他如此奚落。
之前也有几回控制不住想开口,夏侯永离二话不说,直接吻住她,吻完还说是她想要他亲,简直是无赖至极!
夏侯永离见她羞红了脸,瞪完他就转眸看向里侧,一副懒得答理的模样,不由轻笑一声:“咱们今晚就启程,你白日里有空就多睡会儿,身子才刚刚有好转的迹象,绝不容丝毫亏空。待明儿天亮,咱们就能到达京都。”
德阳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还在生气啊?”夏侯永离笑着俯身,从她背后探出脑袋,看着她粉嫩的脸颊,温言浅语的道,“也不是故意想气你,不过你这样红红的脸蛋儿,比前日里那般惨白的模样好看多了。”
德阳微怔,前日她的样子很难看吗?
夏侯永离轻叹一声,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嗓音柔得醉人:“茵茵,你不知道那天找到你时,我有多害怕,再晚一步,或许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幸好,幸好!”
他的嗓音柔软中带着几丝后怕,这种润进心田的亲近令她的心微微颤了下,她直觉他口中说的怕,是真的在害怕,他怕她会真的死去,阴阳永隔。
只是这样的事实,就令她的心莫名的安稳下来。
她安静的坐在那儿,任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任由他的脸颊蹭到她的脸颊,任由他伸展长臂,将她用力的抱入怀中。
只有将她抱在怀中,他才能减轻回忆中那生自内心的恐惧,也唯有被他抱在怀中,她才能体会到还有人在乎的温情。
他们就像一对疲惫不堪的旅人,相互偎依,相互慰籍!
晨光已洒满床铺,二人却如孩子般赖在床上,她安然的躺在他怀中,不再挣扎,只安静的浅寐着。而他,则双眸微垂,宠溺的看着怀中乖巧的女子,俊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神彩。
“茵茵,待皇后册封大典结束后,咱们就回云潜吧?”夏侯永离薄唇微启,在她耳畔轻喃。
德阳躺在他怀中,听着他胸腔传来的嗡嗡声,仿佛直震到心底,他要回云潜?
“我打乱了你的计划,是吗?”德阳沉默片刻,以指代笔,在他胸口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