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讥讽的目光透着丝丝凉意,“迟相,你如今的言行,谄媚至极,与小人无异,他日壮大,必是祸害百姓的奸臣无疑。”
幽渐分析的头头是道,就连珊瑚和重阳都忍不住的折服了。
当日,如若不是知晓公子的目的,他们都会以为她就是小人无疑了。
事实上,她也并非君子,所用的计谋也并非光明正大,可以说是非常卑鄙无耻了。
想到过往的重重,重阳还有些心有余悸。
比如,让他冒充小贼去抢劫南容,她在趁机出现,驱逐他。
还有,让夜昭去调戏公主,她帅气的来一个英雄救美,留下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夜昭。
撺掇南容绑架了张家德的儿子,又在人跟前保证会帮他救人,顺便鄙夷了南容一番,令张家德对她感恩戴德。
又威胁钦天监为她办事,桩桩件件,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去。
珊瑚在一侧摇了摇头,她也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公子的卑鄙无耻,无人能及。
殷九卿眸色微沉,就着手中的马鞭在幽渐的马儿上抽了一下。
只听见那马儿传来一声嘶鸣,快速的往前跑去。
突兀的,差点让幽渐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重阳和珊瑚对视一眼,默默的低下了头,假装没有看到。
公子心眼其实是很小的,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不惹她生气的好。
“哼!”轻哼一声,她骑着马儿慢悠悠的走进了县丞之内。
见到有人一声不吭的便闯进来,那人厉呵一声:“胆敢私闯府衙,来人,拖出去砍了。”
殷九卿依旧坐在马背之上,身后的军队却蜂拥而至。
将县丞挤得密不透风。
瞧着这阵仗,县丞周绍清有一瞬间呆滞,身子也瑟缩了一下,“这是?”
殷九卿微微俯下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介绍一下,本官乃当朝左相,迟九。”
闻言,周绍清瞳孔猛地一缩。
似是不曾想到,身居高位的左相竟会来到此地,即便是为了剿灭流寇,那也该是武官的事儿不是么?
殷九卿倒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她翻身下马,“现在,以你的名义去将那些流寇请来。”
“迟大人,您就别为难下官了,下官哪里敢去啊,只怕还未到山上便身首异处了。”
“呵呵!”殷九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将他这县丞府邸打量了一番,“周大人说笑了,外面的百姓食不果腹,房屋悉数被毁,你这县丞府却华丽异常啊。”
说着,她突然转身,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他。
眼底,是不明喜怒的光芒:“看来,流寇很是忌惮周大人你啊,本相和右相还得劳你庇护了。”
周绍清诧异的看向一旁沉默的幽渐,双膝一软便摊了下去。
他似乎明白自己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
左相来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右相居然也来了。
难道,是那个传言?
他猛地抬起头,急急忙忙的解释道:“先前下官也听说了,这里出没的流寇劫了皇上,后被殿下营救,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