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以顾连爵的性子听到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自会容不下她,为了活,她会与她的三个兄长合谋造反,但在此之前,她必定会处置了故意激她的皇姐。”
“属下这就去营救。”
男人摇了摇头,冰薄的唇瓣吐出两个字,“不必。”
卫黎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瞧着他眼底的疑惑,顾青禹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里面似有嫌弃闪过。
“顾连爵会救。”
这一步,便是让皇后知道,这天下,这皇宫都是他顾连爵的,不是皇后可以肆意妄为之地。
而皇后因此也会更加确定顾连爵听到了那番话,谋逆起来更是坚决。
而他,便可趁着这场宫变,斩杀顾连爵,登基为皇。
……
上都古城,风寒瑟瑟,民不聊生,到处哀鸿遍野。
食不果腹的百姓瑟缩在墙角,一双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外来的人。
他们个个衣冠楚楚,光鲜亮丽,带着精锐的骑兵,一路直逼县丞府邸。
瞧着周遭的惨状,幽渐叹息一声,“昏君当道,竟已如此潦倒。”
殷九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刚准备说点什么,又听见幽渐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算是当年权臣当道的燕京朝也不见如此惨状。”他很是感慨,眼底所流露出来的皆是对这苍生的怜悯。
珊瑚和重阳却在第一时间看向了殷九卿。
权臣?
后者一脸坦荡的立于马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若不知道幽渐嘴里所说的那个权臣便是她。
见此,重阳便问了一句,“右相,你说的燕京朝权臣,是谁?”
“呵!”幽渐讥讽的笑了一声,似是在嘲讽重阳的浅薄,“当年战功赫赫的罗决全族被灭,后来是南容登基为皇,却在不久之后被人拽下皇位,扶持了一个幼帝登基……”
听着幽渐这一系列的话,殷九卿皱了皱眉头,思绪渐渐的回神。
所以,他说的权臣是她?
“那人是殷九卿,谁又能想到,曾经默默无闻的草包巫咸,一朝官拜御史丞,竟搅得朝中风云叠起,甚至,颠覆了朝纲皇权。”
似是想到什么,幽渐眼底流露出了一抹别样的复杂,“更令人没想到的,那等权臣,居然是个女子。”
殷九卿猛地拽住了缰绳。
回眸,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她凶悍的眼神便停在了幽渐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饶是幽渐想要无视,却也被她那赤裸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你对殷九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你不识字,竟分不清权臣和忠臣的区别?”
幽渐:“……”
听着这明显为殷九卿开脱的言辞,他嗤笑出声。
“怎么,你与她认识?”
迎着幽渐的眸光,她点了点头,“殷九卿那人,就如本官一般出类拔萃,大公无私,又倾国倾城,忠坚不移,就是不知道为何到了你嘴里便成了祸国权臣!”
闻言,幽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如今帝王昏聩,百姓民不聊生,但凡有血性的男儿都指望殿下早日登基为皇,偏偏你助纣为虐,还跑到上都去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