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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 齐郁杨办好了执照, 看着谁都顺眼, 对司机非常和气,“不用了, 谢谢。我需要先回家一趟, 你要去医院吧?咱们不顺路。”

“顺路顺路,一定顺路。”司机笑容殷勤, “齐小姐别客气了, 快上车吧。”

“你要去南海医院,我家在滨江小区, 一个在东南, 一个在西北,大吊角。”齐郁杨以为这个司机是不熟愁北京的路况,笑着告诉他。

“没关系, 我油加满了。”司机豪迈的表示。

齐郁杨:……

司机师傅你好像没抓住重点……

“满满一箱油, 您家不管在哪儿都够。”司机一脸兴奋。

盛情难却, 齐郁杨就上了司机的车, 说了地址, 司机送齐郁杨回家。到了楼下,司机停好车,下来替齐郁杨拉开车门,脸上全是笑, “齐小姐您慢点儿, 我就在楼下等您。”

齐郁杨拿着营业执照回家了。

司机眼巴巴的看着她进了居民楼。

“小伙子, 这是你对像吧?”一个多事的大妈路过,乐呵呵的问。

司机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是,这真不是!大妈您猜错了,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朋友?”

大妈“呀”了一声,“呀,这回我猜错了?小伙子,这可不怪我,你瞅人家姑娘那个眼神儿,跟想要粘在人家姑娘身上一样。”

司机无奈的挠头,“唉,跟您也说不明白。这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老板的女朋友,可我老板对她绝对是……”

“原来如此。”大妈一脸的“你不用再说我全明白了”,“不是你对像,你老板想要追她,你这是唯恐不能她不下来,不上你的车,你没法向老板交差。”

“大妈您圣明。”司机竖起大拇指。

大妈猜对了,得意吹嘘,“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人没见过?瞅一眼,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大妈也是闲的,听司机是他老板想要追的姑娘,就想看看这姑娘长得到底有多美,拎着个菜篮子在附近转悠,眼神一直在楼道口徘徊。

司机仰着脖子踮着脚尖往楼上张望。

齐郁杨回到家把营业执照放好,电话铃巧了,她拿起话筒,那头传来齐铁庚爽朗的笑声,“杨杨,我和你妈事情办好了,过两天就回家。”

齐郁杨知道爸爸妈妈很快就要回家了,当然很开心,问了具体哪天、哪班火车回来,说好要去接站,然后又把营业执照办好的事说了,齐铁庚又惊又喜,忙大声告诉余小妮,两人都高兴坏了,“咱杨杨太能干了,营业执照都能一个人办好。这可要好好庆祝庆祝。”

齐郁杨提出要吃烤肉,爸爸妈妈爽快的答应了她。

齐郁杨下楼的时候,脚步轻快。

“这闺女真俊。”才出楼道,就有大妈笑咪咪的夸她。

齐郁杨住的是商品房,邻居和邻居之间大多是不认识的,不像住家属院的时候和左邻右舍都熟,不过大妈夸奖得真诚热烈,她受到感染,向大妈点头致意,笑得甜美而羞涩。

司机看到她下楼,欣喜不已,殷勤拉开车门,服务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小轿车开走了,大妈还是一脸羡慕,“小姑娘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车接车送,多有面子。”

路过银行,齐郁杨让司机停下,她进去取钱。

司机非常配合,她要开就开,她要停就停,不过多嘴问了一句,“齐小姐,这天都晚了,您取钱有什么急用吗?”

齐郁杨笑,“还你老板的利息。”

司机脸颊抽了抽。老板要的难道是利息吗?齐小姐你抓不住重点……

现在国内已经有自动取款机了,齐郁杨用自动取款机取的钱,面额是一百块一张的。

这时候一百元的纸币是蓝色的,齐郁杨还挺喜欢这个颜色的,觉得比红色的好看。

不过,只要购买力不降低,其实纸币是蓝色还是红色无关紧要。只要是钱,就好看。

取完钱,齐郁杨去了隔壁的鲜花店。司机张张嘴,本想说不用买花了,病房里已经堆得全都是名贵花篮了,但话在喉间转了转,又被他给咽回去了。多什么嘴,病房里的花再多再美,那也不如齐小姐亲手买的啊,礼轻情意重!

谁知齐郁杨进了鲜花店,买的却不是鲜花,而是糖果。

这家鲜花店除鲜花之外也卖相册、名信片等女孩儿喜爱的物品,也有各色精巧糖果,包装很漂亮。

坐回车上,齐郁杨捧着糖果,笑得孩子气。

原来齐小姐很爱吃糖果。司机暗暗把这一点记在心里。

齐郁杨走进病房时,手里还拿着那份糖果。

苏尚岩的病房摆满了鲜花,今天来看望他的人应该不少。

他不在病房里。

齐郁杨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掀起枕头,把糖果放在枕头下面。

“在做什么?”低沉的声音,微带笑意。

齐郁杨窘得脸蛋绯红。

她是弯着腰的,那人正好在她上方,她都没办法直起腰身了,不然一定会撞到他……

熟悉又好闻的古龙水味道弥漫在鼻尖,她心跳加快。

“在做什么。”他声音更低,离她更近,气息灼热,她耳垂红得几近透明。

这时的他很有压迫感 ,她有些迷乱。

“给你送糖。”她小小声的说着话,头往外偏,想从他的压制下脱身。

他随着她一起偏,“谢谢你,什么糖?”

她脱身不得,有点恼了,“好心送你糖,你还这样,我收回……”伸手到枕头下,要把糖果拿走。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的?又不是小孩儿过家家。”他笑着阻止她,修长手掌裹住她的手。

大手握小手,那一刻两个人两颗心怦怦乱跳。

两个人都呆住不动了。

都是很不舒服的姿势,他俩竟毫无察觉,傻呼呼的一直保持着。

“没事吧?”护士敲敲门问。

“没事。”两人同时转过头,异口同声。

四目相对,两张脸都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两个人都有点迷湖,都不知道是怎么分开,怎么在桌前坐下的。

过了不知多久,苏尚岩温柔的讨要,“还给我。没听说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再收回的。”

齐郁杨举起手里的糖果,“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送你糖果?灶王爷你说过吗,他和你一个姓,姓苏,名叫吉利……”

“苏吉利。”苏尚岩愕然。

齐郁杨甜甜笑,“吉利这个名字似乎有一点点俗气,不过没关系啦,苏这个姓蛮好,听起来就很苏。民间有祭灶的习俗,就是要给这位灶王爷吃点甜的,好让他到天上说好话,所谓的‘吃甜甜,说好话’,祭灶的供品一般都用一些又甜又黏的东西,像糖瓜啦,汤圆啦,麦芽糖啦,或是糖火烧等等。我送你糖果,给你吃点甜的,也是让你说好话的意思……”

苏尚岩剥了颗糖果放入口中,甜蜜的感觉由唇至舌,由舌至心。

他笑得甜而羞涩,“吃了你的糖,以后都对你说好话。”

没办法,吃人的嘴短。

她不是说了吗,“吃甜甜,说好话”。

“做个好债主,不要催本金,不要催利息。”齐郁杨要求。

苏尚岩眸光温柔,“嗯,我有糖吃就行了。”

齐郁杨心软绵绵的

还是和从前一样啊,从她这里要颗糖就开心得像个孩子了……

护士敲门进来,“例行检查。”

苏尚岩做为病人是很尊重医生护士的,护士要量什么就量什么,很配合。

护士露出惊讶的神色。

齐郁杨心里一紧,他是有哪项指标不正常了吗?看样子好了,其实……其实还没好?

护士收拾好随身用的小药箱,匆匆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主治医生来了,给苏尚岩做了全身检查。

检查完,医生皱皱眉头,嘱咐苏尚岩好好休息,然后就走了。

齐郁杨不放心的追出去,“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推推眼镜,神色有些茫然,“护士说他体温超高,我量的也是体温略高,但他其他指标都正常。你是病人家属吧?我还不能确定他现在是什么状况,稍后我会请教老师和同仁,看他们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形。”

“您费心了。”齐郁杨一阵纠心。

体温超高,那是什么情况?什么原因引起的?

过了半个小时,主治医生陪着位头发花白、清瘦严肃的老医生来了。

“老师,病人的体温高,可其他的指标全在正常范围内。”主治医生向老医生反映情况。

老医生不苛言笑,看过病情记录,又看看病房里的情形,问道:“这姑娘不在病房的时候,病人体温正常吗?”

主治医生眼镜快要掉下来了。

他慌慌张张的推推眼镜,“老师,您的意思是……病人是因为恋人在身边,体温才会升高的?”

“等这位姑娘离开病房之后再检查一遍,新的检查报告明天给我。”老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是,老师。”主治医生非常惭愧,也跟着走了。

主治医生很不好意思,病房里的两个年轻人更不好意思。

两人脸红红的,互相都不敢看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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