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可别被他唬住了,这家伙啊,一向喜欢装腔作势。”接着就听另一个人开口,鞭子响声随即而起,“照我说,就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能撑!”
若非被元勃死死摁住,古颜夕此刻一定冲出去将那两个人碎尸万段!此刻她单凭着声音就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一个自然是白浩那老匹夫,而另一个……竟然是齐澜云!
万万没想到这个自大狂竟然会在这里,古颜夕原还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时候同白家站在一起,没想到竟然会是齐澜云。她看着前方场景不由心中万分焦虑,毕竟上次在宫中齐澜云被应墨隐打得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出门,眼下应墨隐为鱼肉他为刀俎,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耳边很快响起梨香撕心裂肺的嚎叫,古颜夕越听越觉得头疼,正在焦虑时,就察觉元勃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见他冲自己招手,古颜夕很快反应过来,随着他悄声潜行,二人很快换了方位,来到一处视野相对较好的地方。
然而当古颜夕看清前方情况的时候她便后悔了,只见应墨隐被两个人架在场地中央,浑身破烂,鞭痕满布。原本干净的衣衫早已看不出原色,血水跟泥水混合,蓬头垢面,好不狼狈。
古颜夕难以想象这短短一个时辰内他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折磨,见他强咬牙关不肯服输的样子,她的心几乎快要拧在一起,痛的让她不能呼吸。
“应墨隐,滋味儿如何啊?”齐澜云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摇晃着身子走了过去。他手中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棍,一边说着一边挑起应墨隐的下巴偿。
“瞧瞧,多狼狈啊,还应候王?我呸!”说着竟真的冲着应墨隐啐了口,齐澜云邪邪一笑,道,“要是让你手下的士兵看到你此刻的模样,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闻言却是嗤嗤笑了起来,应墨隐抬眸,瞥了他一眼,道:“齐澜云,本王再如何,也比你这个逃兵强吧?”
“你!”没想到再一次被应墨隐揭了老底,齐澜云怒火攻心,抬手便给了应墨隐一巴掌。看着他整个人几乎被打到一边,他面露凶光,狠狠道,“本宫劝你老实点,否则就算您能扛,那个女人能扛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后方响起几个男子淫邪的笑声,接着便是梨香声嘶力竭的喊叫。
应墨隐的身子动了动,他吐出一口鲜血,看着齐澜云道:“拿女人当筹码,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没办法啊,谁让你应候王别的弱点没有,单单就是在女人跟前迈不开腿呢?”说着,齐澜云故作恍然状,一边绕着应墨隐走,一边又道,“说起来本宫真后悔没能抓到古颜夕,不然此刻一定是另外一番画面。”
“你那么在乎他,本宫就当真你的面要了他,本宫不仅自己开心,也让手底下的人开心开心。应墨隐啊,到时让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强占身子,你说会是什么感觉呢?”
眼见应墨隐猛地抬头,眼中迸射出的利光几乎快要将他撕碎。齐澜云佯装害怕往后跳了跳,接着神秘一笑。
“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眼神本宫是看不到了,谁让古颜夕那贱人有本事跑得快呢?”他说着,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过没关系,没有古颜夕还有这个女暗卫,应墨隐,本宫总要让你付出代价才行。”
随着齐澜云话音落下,就听那头扣押着梨香的几人发出十分***的笑声,将这四周的鸟儿都惊动了。
梨香的哭喊声跟应墨隐的怒骂声混合在一起,期间夹杂了齐澜云跟白浩高调的笑声,几乎成了一锅大杂烩。古颜夕躲在不远处的林中真是觉得天灵盖都快被吵翻了,她仅有的耐性
被磨光,深吸口气,不顾身边元勃的阻拦,拔出靴筒中的短刀,便飞身冲了上去。
古颜夕宛若一阵凉风吹过,她身体轻盈跃出丛林,短刀直接向着距离她最近的两个男人刺去。对方甚至还没来得及吭声,就被她再度一拳击倒在地,而待到众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一人打倒了五个,此刻正一瞬不瞬盯着那扣着应墨隐跟梨香的其余人,面色阴冷。
“哎呀呀,当真是稀客啊。”一看到古颜夕,齐澜云眸底邪光大盛。似乎完全不担心她的存在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古颜夕浑身劲装的样子,咂舌道,“穿的如此风***,难道是特意上门来找本宫的。”
古颜夕置若未闻,只是缓缓移动视线,将一双眸子锁在了应墨隐身上。应墨隐此刻也正抬起头看向她,尽管他的脸上早已被血水跟汗水混得肮脏不堪,但那双眼睛却仍旧流露出欣慰跟几分无奈。
“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吗?”他咳嗽了两声,声音微弱,“你不乖哦。”
古颜夕一听,鼻子便觉得发酸,而这时齐澜云阴邪的笑声再度响起,十分鄙夷地看着他二人道:“事到如今还装什么情深意长,你难道不知她曾经有过一个姓肖的男人?”
这还是齐澜云第一次直接提起肖洛凡,古颜夕眉头一皱,却没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激动。她唇角上翘冷冷一笑,道:“齐澜云,你是不是又想说只要我乖乖听你的话,你便能告诉我肖洛凡的下落?”
表情一滞,齐澜云忽然仰天大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看向应墨隐,难以抑制的神情几乎露出几分癫狂:“应墨隐你听到了吗,只要一提起那个姓肖的,她可就完全不在意你了呢!”
哪知应墨隐闻言不怒反笑,只冷哼一身道:“难怪你父皇这几年打算易储,就凭你这理解能力,死人都能被你活活气死!”
“你住口!”除却逃兵的话题,易储则是齐澜云近几年最为讨厌的两个字。此时他听应墨隐一说,便更是觉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抽出身边随从的佩剑,满目阴冷地刺了过去。
哪里再会给他半分伤害应墨隐的机会,古颜夕冷冷一笑翻身而上,手中短刀竟直接抛了过去。齐澜云完全被古颜夕这路数搞晕,还没等他做出回应,就见那短刀竟然绕了一圈,又从他后背的方向刺去。
而古颜夕更是身形一闪快步闪至他背后,短刀再度落入她手,而她眼皮都不炸一下,微微一笑,一刀刺进齐澜云肩头!
他嘶声力竭的喊叫声顿时充满了这个树林,齐澜云痛极跳开,怒吼道:“来人,给我杀了这一对奸夫淫妇!”
然而齐澜云说完以后很久都不见周围的人有所动作,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才慌了神。急忙四下里张望看来,看着明明被扣押的应墨隐跟梨香已经恢复了自由,看着他们正一脸冷漠看着自己,齐澜云越发焦急往后退去,却因没看清而踩到了什么东西。
这才发现周围的地上躺满了人,那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模样显然是被人点住了穴道。齐澜云看着自己的手下不过眨眼间就被人制住,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发现场地中央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又是你!”
却是白浩率先出声,在看到元勃的时候,很快想到了之前在金銮殿时自己遭受的凌辱。他阴沉着脸恨不能当场将元勃撕碎,然而一扫目前的情况,他还是往后退了几分,才道;“小和尚,老夫劝你还是乖乖回你的灵隐寺,这里的恩怨不是你一个出家人能管的。”
“阿弥陀佛,真是抱歉白丞相,陛下已经下令拆了灵隐寺,所以现在想去哪里,是小僧的自由。”说着,元勃突然又道,“啊,您现在已经不是丞相了,那不知小僧该如何称呼您?”
古颜夕差点笑出声,还是头一回见到元勃这般不正经的样子。不过很容易理解他此刻的表现,元森的死或多或少都是白家直接造成的,元勃那么喜欢他的师兄,对白浩这个间接的杀人凶手,又怎么会客气?
果然就见白浩鼻子都气歪了,指着元勃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齐澜云一见心里更是不安,对面尽管只有四人,却在三五招之内便解决了自己十几个下属,倘若真的打起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齐澜云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恢复往日高高在上的样子。阴邪目光流连在古颜夕跟应墨隐之间,少顷他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本宫一直想着找个好日子把你二人凑在一起,到时不管是活埋还是水淹,做起来也痛快些。”
“不过在那之前,本宫还是想问一句,古颜夕,你当真不想找你那朋友的下落了吗?”
眼见齐澜云再度问向自己,千年老梗简直没有丝毫创新。
古颜夕敛眸不语只把玩着手中短刀,既像是在思考,又像没听见一般。
齐澜云等了片刻又不耐烦起来,现在总算明白不管自己怎么说古颜夕都不会再上当,他眼睛透出凶恶的冷光,心却有些慌了。
一边不动声色地慢慢后退,一边打量着其余四人的表情。就在齐澜云准备转身的时候,古颜夕手中短刀突然飞出,带着十足的力道,直击他面门!
“护、护驾啊!”齐澜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一边转身扑向身后的树杆,在那里有一个机关,一旦按下,周围埋好的火药便会瞬间将古颜夕他们吞没!
只可惜齐澜云算盘打得好但老天不随他的愿,没等他手触上机关,古颜夕早已经翻身用短刀抵住了他的喉咙。她浅笑出声轻轻一划,然后用很低的声音的道:“护你妈的头,你以为这是你齐宣国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