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五十二分
警车上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两人同时发生意外呢?!”前往医院的途中,杨毅急忙追问小李。
“是交警队提供的情况,大约在今天下午四点十五分左右,在苏越平家小区附近的一条岔道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一辆中型卡车同一辆黑色的北京现代撞上了,坐在北京现代里的,正是苏越竟夫妇!于清雅当场身亡了,苏越竟也受了重伤,随即被送往了医院。”小李如实叙述到。
“肇事司机找到了吗?”杨毅随即问。
“还没有,”小李回答,“听目击者说,车祸发生后,车辆迅速沿着西边小路逃逸了。那条路直通玉海西侧市郊,想必是从那里逃跑了。”
“车祸现场没有监控吗?”杨毅问。
“没有,那是条小岔道,正处于监控盲区中,肇事车辆逃亡的方向,因为通向市郊,所以也鲜少有监控。”小李无奈地说。
“根据你刚才的说法,车祸有目击者了?”杨毅继续问。
“是的,”小李很快答道,“事发路段,原本行人并不多,但车祸发生时,恰好有位买菜的老人经过。据老人描述,两辆车是相对行驶的,在距离北京现代约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时,中型卡车忽然向前猛冲过去,并一个急转弯,让车后斗处重重撞上了北京现代的副驾驶位置。当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正是于清雅,这一撞,也让她当场毙命了。紧接着,肇事车辆就逃跑了。”
“杨队,通过目击者的描述,我感觉车祸像是蓄意制造的。且卡车直冲副驾驶而去,我认为,这次车祸的目标应该是于清雅。”陈可光首先发表了看法。
“很有可能!”何北紧接着说到,“车祸手法,像极了康建业黑帮团伙。现在康建业因为华都小区的事正疲于应付,于清雅又毫不留情地揭了他的老底,他一定是恼羞成怒,起了杀意。另外,城西有一座汽修厂,隶属于康圣集团。肇事车辆肯定是去了那里被改头换面了,根本无从查起!”
“这康建业,真是嗜杀成性了!我就不信,他永远能逍遥法外,若是哪天能抓到他的把柄,非让他受到严惩不可!”陈可光恨恨地说。
“看来,车祸制造者多半就是康建业了,只是我有一点弄不明白,苏越竟夫妇因何忽然与康建业起了冲突呢?且于清雅还不惜说出当年的丑事,康建业究竟怎么得罪了他们,让他们行事如此不理智?”细心的许瑛不禁提出了疑问。
“这一点,恐怕要等到苏越竟醒来才能知道了。”杨毅叹了口气说到。
下午六点二十分
医院急救室
“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了?”看着走出急救室的医生,杨毅急忙上前问到。
“命是保住了,一会儿就能转到普通病房,至于人什么时候能醒,还要他自己的身体恢复情况。”医生如实说到。
“谢谢医生!”听了医生的话,杨毅赶忙道谢。
医生离开后,杨毅随即向身边的小李吩咐道,“最近几天你辛苦一些,苏越竟的病房安排好后,要二十四小时盯靠,除非是自己的同志,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包括苏家的人!他现在是案件重要证人,坚决不能再让他发生任何意外,明白吗?”
“明白!”小李坚定地回答。
晚上七点三十分
康建业公寓
“大哥,阿杰这次做事不利,没想到苏越竟命这么大,竟然还没死。”在康建业面前,阿杰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没事,于清雅一死,我也就清净了。”此时的康建业,只感到满身的疲惫,“现在想来,让他们死,实在有些狠,况且我也很久没开杀戒了。可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想尽快除掉他们。”
“大哥,您做的没错,留着他们,始终是个祸害,指不定还能抖露出什么事情来!”阿杰安慰道。
“行了,我想静一静,你先回吧。”康建业缓缓说到。
“那……大哥,苏越竟还在医院里,我们要不要找机会……”
未等阿杰说完,康建业就费力摆了摆手,“算了,于清雅死了就罢了,杨毅他们一伙人,和咱们是老对手了,想来,他们一定早猜到了是我们所为,就别再自找麻烦了,随他去吧。”
“我懂了,大哥,那您好好歇着,我先走了。”说完,阿杰便恭敬地离开了公寓。
晚上八点十分
某咖啡馆
“真没想到,于清雅夫妇真是祸从口出,逼康建业对他们下了手。”恶魔对面的人,静静地说到。
“哼!苏越竟夫妇,早晚都是这个下场!”提起那对夫妻,恶魔是一脸的不屑,“不过康建业的做法,对我们而言实在是个意外的收获,免得我们动手了。”
“其实,草草杀人,并不是康建业的风格,这次对苏越竟夫妇动手,可见康建业最近的情绪波动很大。”对面的人精准分析到。
“他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让人意外啊!”恶魔满是讽刺地说到。
“这么多年了,他康建业做过的缺德事还少吗?心里没鬼是不可能的!”对面的人也说。
“心理波动好啊,我可以再给他添一把火,让他过得更刺激一些!”恶魔狠毒地说。
“你想怎么样?”对面的人不由问。
“这你不用管了,康建业交给我对付就行。”恶魔说到。
“好,一切小心。”对面的人关切地说。
晚上八点十八分
苏越平家
“苏太太,您接连失去亲人,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为了尽快破案,找到杀死你丈夫的凶手,还请你尽力配合我们……”
“你们理解?你们根本不理解!”未等杨毅说完,朱洁就哭喊着打断了他,“我男人死了,我和两个孩子……感到天都塌了,谁想到,葬礼上……老公公又没了……这种心情,你们怎么可能理解呢?”
“苏太太……”
“你别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朱洁坚决说。
“看得出,你很在乎自己的亲人,可如今,你也看到了,你的亲人接连遭遇意外,先是你的丈夫,而后是你的公公,现在你丈夫的弟弟和弟媳……”
“不要提他们!我丈夫的死,就是苏越竟害的!他们是活该!”朱洁满心怒气地说。
“苏太太,不瞒你说,我们也怀疑,苏越平乃至苏承鹤的死,或许真与苏越竟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确切地说,我们怀疑他们夫妇二人背后有人指使。但如今,于清雅已死,苏越竟尚在昏迷中,对他们的幕后指使者,我们还无从查起。所以,我们想请你仔细回想一下,他们近期是否有任何异常反应?或是,突然与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了?”杨毅仍没有放弃追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是财迷心窍!害了我丈夫!我丈夫没了,家里天都塌了,让我和两个孩子怎么活啊!”朱洁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杨队长……”此时,泪流满面的苏文轩也忍不住开口了,“我知道您是着急破案,可爸爸走了,爷爷也走了,我们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回答您的问题,希望您多多理解吧。”
“唉,”轻叹了口气,杨毅只能无奈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改日再谈。”之后,杨毅就带随行人员离开了。
“你们也走吧,让我们安静一会儿。”杨毅等人离开后,苏文轩又哀伤地对叶盈蓝和方云泽说到。
心疼地看着苏文轩,叶盈蓝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沮丧地跟随方云泽走出了苏家。
晚上八点二十四分
苏越平小区外
“接连失去了几位至亲,真不知文轩能不能承受?”月色下的叶盈蓝,脸上满是忧愁。
“我不知道,可他必须要承受,如今家里只剩他一个男孩儿了,他绝不能垮。”方云泽心里也满是哀痛。
“可惜我们都帮不了他。”叶盈蓝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
“是啊,我们都帮不了他……”方云泽也伤感地说,“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期盼杨队长他们尽快抓到凶手,给苏家一个交代。”
不知为什么,方云泽的话反倒让叶盈蓝的思绪更清晰了一些,想着方才杨毅的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云泽,方才杨队长说,怀疑越竟叔是受人指使,你觉得可信吗?”
“既然杨队长这么说了,自然会有他的道理。不过在我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你想,是越竟叔把苏伯父引到了那条巷子,而凶手恰好就隐藏在巷子里,这不是很巧吗?另外,为什么苏爷爷被害的时候,越竟叔二人单单和康建业起了冲突呢,难道这也是巧合吗?所以我认为,若说越竟叔与这两件事情毫无瓜葛,是不可信的。”方云泽客观地回答到。
“可越竟叔因何会受人指使去加害自己的父兄呢?方才朱伯母说是为了钱,可我总觉得,越竟叔夫妇虽然爱钱,但还达不到为了钱可以害死亲人的地步。”善良的叶盈蓝说到。
“可若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或许他们有难言之隐,可我们也无从得知了。”方云泽说。
“云泽!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知……和这些死亡事件有没有关系?”蓦然间,叶盈蓝说到。